“落落!”


    見喬落臉被扇得通紅、嬌弱而狼狽地倒在地上,沈淮序頓時臉色大變。


    他緊張地將她抱在懷中,幽沉的眸中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憐惜。


    當他視線刺在虞枝臉上,他眸中卻隻剩下了冷漠與憎惡。


    “虞枝,誰讓你對落落動手?你怎麽敢這麽欺負她!向落落道歉!”


    虞枝白了臉。


    結婚後這兩年,沈淮序讓她失望透頂。


    但她還是不敢想,曾經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少年,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讓她向他外麵的女人道歉。


    “我沒對她動手,我不會道歉。”


    “淮序哥,我真的好疼啊……”


    喬落哭得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我就是喜歡這條裙子,沒想到虞枝她不僅搶走了我的裙子,打我罵我,還說要讓我在帝都混不下去……”


    “對,的確是她打了喬小姐。”


    “她對喬小姐下手可狠了,我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疼。”


    偌大的帝都,誰不知道喬落是沈淮序的心尖寵!


    那兩位店員接收到喬落的眼神,都爭相幫她說話。


    仿佛,剛才喬落甩自己耳光、故意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她們眼瞎了。


    “道歉!”


    沈淮序看向虞枝的眸中快速閃過一抹痛意,不過轉瞬之間,就被刻骨的恨意取代。


    “嗚……”


    喬落越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全世界都傷害了她。


    沈淮序這麽不講道理,周央央氣得心口劇烈起伏。


    她輕輕握了下虞枝顫抖、冰冷的指尖,直接點開了方才她錄下的那段視頻。


    “沈淮序,你給我好好看清楚,枝枝到底有沒有對喬落這朵白蓮花動手!”


    周央央說著,就將她手機屏幕展現在了沈淮序麵前。


    沈淮序一垂眸就看到,喬落跟腦袋進屎似的,狠狠地抽自己耳光,隨即故意倒在地上,陷害虞枝。


    喬落臉青得仿佛染上了蔬菜汁。


    顯然,她沒想到周央央竟然會錄下視頻。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喬落無措至極,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扭轉乾坤,隻能不停地抹眼淚,試圖博得沈淮序幾分憐惜。


    周央央沒搭理隻會哭的喬落,而是厲聲質問沈淮序,“是喬落惡意陷害枝枝,現在你還要她道歉嗎?”


    沈淮序怔了下。


    他看向虞枝時,眸中痛意更重。


    隻是,想到了些什麽,他又快速將痛意掩蓋在眼底,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絕望的固執與決絕。


    “虞枝,向落落道歉!”


    “如果你沒惹她不高興,她會用傷害自己這一招陷害你?”


    “道歉!否則,誰都救不了李蘭那個老東西!”


    李蘭,是虞枝奶奶的名字。


    也是虞枝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緣至親。


    虞枝唇上血色都快速褪盡。


    她顯然不願意向喬落這個惡心的小三道歉。


    但她奶奶生了很嚴重的病,若沈淮序讓人把她的藥停了,或者讓人傷害她,她就再也沒有奶奶了。


    哪怕再不願,她還是斂起所有的驕傲,近乎麻木地對喬落開口,“喬落,對不起。”


    “枝枝……”


    聽到虞枝竟然向喬落道歉,周央央簡直要心疼死了。


    她恨不能撕了麵前這對狗男女。


    可她沒有背景,沒有勢力,根本就不是富貴傾城的沈淮序的對手,她保護不了她的枝枝。


    虞枝輕輕反握住周央央的手,似是無聲地告訴她,不要為她難過。


    她抬起臉看著沈淮序,聲音縹緲得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我向喬落道歉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沈淮序沒說話。


    他恨極了虞枝,可不知道為什麽,折辱她、傷害她,他一點兒都不快樂。


    “淮序哥,我臉真的好疼啊……”


    見喬落窩在沈淮序懷中撒嬌,虞枝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下,哪怕他還沒說讓她離開,她還是拉著周央央的手,跌跌撞撞往女裝店外麵走去。


    “央央,我好像,越來越不認識他了。”


    一路上,虞枝一直沒說話。


    走出商場後,她才如同夢囈一般說道,“人心,怎麽就變得這麽快呢?”


    周央央見過沈淮序全心全意愛虞枝的模樣。


    那時候的沈淮序,真的恨不能把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捧到虞枝麵前。


    她隻是見過他對虞枝的好,都無法接受他變心。


    而他曾經對虞枝的那些好,虞枝切切實實經曆過、體會過,她如何能接受他忽然就不愛她了的事實?


    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虞枝,隻是轉身,用力抱緊她。


    像以往一樣,無聲地告訴她,她一直都在,永遠都在。


    虞枝與周央央分開後,直接迴了她與沈淮序的別墅。


    她以為,沈淮序心中眼底都是喬落,他今晚不會迴來了。


    誰知,她剛洗完澡,他竟是推開臥室大門走了進來。


    “沈淮序,我們離婚吧。”


    守著一段沒有愛情,卻充滿了背叛的婚姻,真的太絕望了,虞枝已經在這段感情中耗盡了力氣,不想繼續守下去了。


    “你說什麽?”


    沈淮序倏地抬起眼皮,顯然,他沒想到虞枝又會提出離婚。


    他那雙格外幽邃的眸中,刹那覆滿了陰翳,濃重的墨浪,仿佛要將虞枝的身體狠狠席卷、絞碎。


    他沉著臉定定地看了她有半分鍾,才近乎偏執地說道,“我不可能離婚。”


    虞枝滿心疲憊。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固執什麽。


    他的父母不喜歡她,他在外麵也早就有了人,何必拖著她不放。


    她似有若無地歎息一聲,試圖讓他同意離婚。


    “你那麽喜歡喬落,難道不想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我會淨身出戶,等我們離婚,你可以光明正大把她娶迴家。”


    “做夢!”


    沈淮序忽地上前一步,死死地箍住了虞枝的細腰。


    他眸中的偏執,更是攜卷著駭人的戾氣洶湧成災。


    “虞枝,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可能離婚!我沈淮序隻有喪偶,沒有離婚這一說!”


    那個時候,沈淮序言語錚錚,總覺得虞枝永遠都不可能逃離他的掌控。


    隻是他沒想到會一語成讖,有朝一日,他真的會喪偶。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虞枝顯然還想說些什麽讓他同意離婚。


    隻是,說完這話,他就驀地俯下臉,仿佛餓極了的兇獸一般咬住了她的唇。


    他手上驟一用力,直接將她的睡裙推到了腰間!


    意識到他想做什麽,虞枝徹底慌了神。


    她懷孕了,醫生說胎像不穩,得好好休養,前三個月尤其不能做劇烈運動。


    他每一次折騰她都特別兇,若她縱容他發瘋,她肚子裏的孩子,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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