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梁開博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她也一並栽倒在地上,看著四周荒涼的景象更加絕望了。


    “別睡!我們去醫院。”她用力去扶他,他卻紋絲不動。他虛弱地說,“我累了,先睡會,你先走。”


    “我不許。”她抱緊他,眼淚悄悄落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溫度此刻在悄悄地溜走,她慌忙抱住他給他搓手,“你要是……我絕不獨活......”


    “傻子......”梁開博替她擦幹眼淚,“別做傻事......”


    “不行!不可以!我不準,你聽到沒!梁開博......”她邊哭邊兇他,“你要是敢死的話,我絕不會給你安葬!清明節也不會給你上墳!我還要找道士做法讓你永世不得超生!聽到沒有,你敢死一個試試!”


    梁開博聞言笑了,有氣無力地說:“我攤上你這個老婆,連死都死不安生。”


    她見他精神好一點後,急忙環顧四周大喊道:“救命!救命!”她不斷地衝四周喊著。梁開博伸手捧著她的臉將她湊向自己,然後親了她一下。


    “都快死了還這麽不正經!”她氣得瞪著他說。他笑了笑,坐起身來,“好了,不逗你了。”


    正當她發懵之際,一輛跑車急速駛來。古一從副駕駛下來,把梁開博從地上撈起放進車裏。她在梁開博的示意下急忙進了車裏。


    坐在駕駛座的背影很是眼熟,就是那人穿著一身黑,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臉,讓她不敢亂猜。


    “搞定了嗎?”梁開博吸著冷氣問。


    古一比了個手勢,“一切妥當。”


    “她,沒事吧。”梁開博看了她一眼扭頭問古一。古一舒服地坐在座位上說,“放心。”


    梁開博對古一說:“你送她去醫院,給她做個全麵檢查。”


    她忙插嘴:“先給他處理,我沒事。”


    梁開博沒有氣力反駁,虛弱地倒在她懷裏昏過去了。


    “快!”她心急如焚地催促開車的男人。男人聞言,油門踩到底,車如利箭般飛馳在公路上。


    車開到了山林裏的一個秘密基地,他們火速將梁開博轉移到密室去了。


    她心急如焚地等在外麵,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祈禱著,老太爺絕對不能把他帶走!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不能再沒有他了。


    淚珠順著臉頰不斷滾落出來,這幾個小時漫長而煎熬。


    古一拉開密室門,看向她。她立馬緊張起來,戰戰兢兢地看著他的嘴。


    “搶救及時,脫離危險了。”古一神情淡然道。她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全身酸軟無力,心裏著實鬆了一口氣,喜極而泣。


    她看了眼梁開博的睡顏,在他臉上落下一吻後,轉身離開。


    “去哪?”古一沒了往日的痞氣,嚴肅地看著她問。


    “討債。”她看了眼不遠處的黑衣男人,徑直離開了。


    午夜,李家大宅裏,李堯沒料到她會突然出現,護著身後的中年婦女和妻女緊張地問:“你怎樣才能放過我們?”


    “放了你們?”她歪頭一笑,舉起槍對準他們,“要不下去親自問她?”


    女人們嚇得驚聲尖叫,抱著頭連連求饒。


    李堯跪在她麵前懇求道:“我死,求你放了我的家人!”


    “不,都是我做的!”中年女人戰戰兢兢地說道,“你衝我來,別傷我兒子!”


    “母債子償,這還債方式挺好。”她癡癡地笑了起來,眼神突然發狠,“你不招惹她,她怎麽會死?既然要了她,為什麽不護好她!全都該死!”


    “我……”李堯羞愧難當,“你以為我這些年好受嗎?”


    她輕蔑一笑,“你嬌妻傍身,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有空懺悔嗎?不過,我可以放你們一個不死,不過誰死你們自己商量。”


    中年婦女披頭散發地走到她麵前抵在她的槍口上,“不是要殺嗎?殺啊!但是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我兒子雖然不爭氣但是不至於淪落到娶這麽一個女人,我不同意,有問題嗎?她不但不認清自己的位置還妄想跟我叫囂,我教訓她一下怎麽了?”


    “冥頑不靈!”她嘴角微勾,“殺你怕髒了我的槍,你自己動手還是讓你兒子幫你?”


    婦人瞪大眼睛,淒厲地大喊道:“你不得好死!”


    “那你也要死在我前頭!”她看向李堯,笑的一臉和藹,“動手吧!”


    李堯泄氣般垂下了頭。


    李家長子在家裏自殺這個消息上了新聞,一時間迅速傳的沸沸揚揚。


    她關了電視,起身往房間走去。梁開博還在昏睡,沒有蘇醒的跡象。她坐在床頭邊,伸手撫在他青紫的臉上,內心五味雜陳。


    他眉頭微微鬆動,悠悠醒來,看到她的時候有一瞬間是發懵的。她收起眼裏的情緒,手足無措地捉住他的手,笑道:“你終於醒了……”眼裏的淚水滾落了出來。


    梁開博輕輕迴握住她的手。她急忙拿起水杯,用棉簽在他唇邊點了幾下。他捉住她的手,眼睛快速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麽事情才鬆了口氣。


    她一臉自責道:“都怪我!”不僅讓他受重傷還讓左曦……她現在連麵對她遺體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去給她吊唁了。


    梁開博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珠,有氣無力地說:“傻子!她沒事。”


    她聞言喜笑顏開,抓住他的手難以置信地問:“沒騙我?”


    “傻子。”梁開博捏了捏她的臉笑了。


    她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但轉念一想又愧疚起來,“你說左曦會不會生我氣不原諒我了。”


    “可能會。”他悠悠地說。


    她不滿地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你說實話其實挺討厭的!”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她這才反應過來他還受著傷,這一拳差點讓他直接升天了,急忙給他揉了揉胸口。


    “古一是你的人?”她突然抬眸看著他問。他嘴角一僵,沒說話。


    她猶猶豫豫地問:“那……我讓他做的那些事,你也知道?”


    他緩緩地點了頭。


    她咬著唇看著他,“耍我好玩嗎?”他心虛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沒敢說話。


    “咳咳咳……”他突然咳嗽起來,想捂傷口卻發現在背後,隻好捂著胸口哀怨地拉著她不撒手。


    她識趣地閉了嘴,轉身去廚房把溫著的粥端給他喝。


    他出奇地配合,喂多少吃多少,樣子乖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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