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磕在書桌上,把她疼醒了,睜開眼睛環顧四周,他們兩人已經不見蹤影。她揉了揉額頭,伸了個懶腰走出書房,發現房子裏安靜的可怕。現在已經快晚上十點了,他們去哪了?


    門從外打開,梁開博提著一個小盒子進來。她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你幹嘛去了?我表姐呢?”


    “迴去了。”他換好拖鞋朝她走來,把手裏的盒子放在茶幾上。


    她打開盒子,裏麵有個精致的小蛋糕,口水瞬間翻湧差點噴了出來,急忙伸手捂住嘴巴,窘迫地看他一眼。


    他像個大爺一樣靠在沙發上,視線盯著電視屏幕入了神。


    “你特意給我買的?”她開心地問。


    梁開博瞬間給她潑了瓢冷水,“送你姐,順路買的。”她吃東西的動作一僵,瞬間失去了興致,隨意吃了一口便放下了叉子,牽強一笑,“味道不錯!”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開心了?”


    她有種被他戳破心事的羞恥感,瞥了他一眼就甩臉進房間了,還把門反鎖了。


    他在外麵喊道:“開門!”


    她冷哼一聲,“你給老子睡外麵!今晚別想進來睡。”


    “為什麽不讓進去睡?”他若有似無的笑聲刺痛了她的耳膜。


    “你的笑聲吵到我耳朵了,我很不爽,不行嗎?”她鑽進被子裏惱羞成怒道。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我連笑都不能笑了?”梁開博好笑地說。


    “不行!”她耍無賴,“你已經惹到我了,今晚別想進來睡!”


    “哦,那宵夜你肯定也不想跟我去吃了吧。”梁開博賤兮兮地說,“唉,本來還想跟你喝點小酒吃個串的,現在隻能我去獨享了。”


    她聞言,立馬竄了出來,“慢著!等我換個衣服。”


    她急急忙忙地換了件裙子出來,他眉頭微皺,“休閑裝。”她無語地進去找了件他的衣服穿上。


    他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幹咳了一聲便拽著她出門了。


    “你有胃病,不能吃燒烤。”她坐在車上得意的說,“要不我們去吃火鍋吧,點個鴛鴦鍋,你吃清湯我吃牛油。”


    “小算盤打的可以。”他笑了笑,竟沒有反駁。最後他們把左曦跟高岩西叫上一起去吃了。


    左曦一口氣涮了好幾盤牛肚,“今天這菜很合我胃口!”


    “你吃辣椒不要命?”梁開博看了左曦一眼皺眉說。


    “你管好你老婆就行,少管我!”左曦衝他做了一個鬼臉。她看著他們倆鬥嘴的畫麵,感覺莫名的熟悉。


    “你老婆神情不對啊。”高岩西對梁開博咬耳朵,“你是不是惹到她了?”


    梁開博挑了挑眉,沒有接話。


    “喝酒!”她舉起啤酒對左曦和高岩西說,然後對身旁的男人陰陽怪氣道,“病人司機就別來沾邊了。”


    左曦跟高岩西對視一眼,同情地看向梁開博,然後不厚道的笑了。


    “對了,你們結婚有段時間了,什麽時候去度蜜月?”左曦好奇地問。


    她夾菜的手微頓,偷偷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梁開博,隻見他悶聲吃了口東西,然後說,“先不急!”


    “不急?是不是有其他人選啊。之前跟蘇小出去玩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嗎?”高岩西嬉皮笑臉的說。


    “高岩西!”左曦立馬嗬止住高岩西,使了使眼色。梁開博也看向了她,神色微微有些緊張。


    高岩西忽然意識過來後,急忙給她解釋說自己喝多了在胡說八道。


    她攥緊手裏的筷子,突然一笑,“你們幹嘛?我是炸彈嗎?這麽怕我。”他們神情皆是一愣,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反應。


    “喝!今晚不醉不歸!”她興致正高,拉著左曦跟高岩西幹杯,酒一杯一杯下肚,但她的意識卻越來越清醒。沒一會,高岩西和左曦已經微醺了,她卻一點事也沒有。


    高岩西笑著說:“啤酒我幹不過你,要不我們換個地方,來白的。”


    “怕你!”她挑釁一笑。左曦捂嘴搖頭,“我不行了,你們倆來吧。”


    她跟高岩西坐在夜市攤前,前麵放著幾瓶二鍋頭。高岩西指著麵前的東西問,“我讓你挑地方,你給我選這?這什麽酒,能喝嗎?”


    “放心,喝不死人!”她掏了掏耳朵說。


    “既然喝不死,那我們就往死裏喝!開幹!”高岩西擰開酒蓋遞給她。不等高岩西跟她碰杯,她仰頭便喝了一大口。


    高岩西咂舌,“你女人蠻虎!”梁開博此刻的神情很陰沉,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麵,似乎在隱忍著什麽。


    “幹杯!”她傻笑著對高岩西說。高岩西笑的牽強,陪著她喝。


    梁開博一把奪過她酒瓶,然後將她扛起對高岩西說:“左曦,你處理一下。”然後就大步離開了。


    她腦袋昏昏沉沉的,被他放到車上後,立馬下車狂吐起來。他看著她,“上車。”


    她一看到車就頭暈眼花,狂吐不止。梁開博隻好將她從副駕駛裏拉了出來。


    看著一車的狼藉,她愧疚地說:“對不起,我明天給你洗車。”


    他沒說話,拽著她往家的方向走。她踉踉蹌蹌地跟著他,步子虛浮,身子東倒西歪,好幾次都栽進了花壇裏去了。


    梁開博最後一次將她從花壇裏拽出來,一臉無語地看著她,然後蹲下不耐煩道,“上來。”


    她慢慢上前,趴在他寬大的背上,雙臂環住他的脖子,被他背起。


    “下次再喝這麽多,我把你扔在馬路上!”他語氣不善地說。


    “那還不是因為你……”她委屈巴巴地落著淚說,“總是偷偷傷我的心,渣男!”


    他沒做聲,良久才長長地歎了口氣。她收緊雙臂,臉貼在他的耳邊,感受著他身上溫涼的氣息,腦袋越來越重,然後沉沉地睡過去了。


    午夜夢迴,她哭著醒過來,手在周圍胡亂地抓。突然一隻大手拉住了她,將她摟進懷裏。


    她聞著男人身上久違的氣息,眼淚決堤了。


    梁開博清醒過來,打開夜燈,察看她的情況。她把頭埋進臂彎蜷縮在床上,用力地抱緊自己,祈求道,“別開燈。”


    梁開博把燈關上,將她撈進自己懷裏,無聲地拍著她的背。


    她沒醒來前不是不傷心,隻是醒來後的痛苦雙倍疊加,痛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她承受不住抱著自己縮進被子裏哀嚎出聲,淒厲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梁開博猶豫了幾秒後,將摟著她的手臂漸漸收緊,唿吸微微有些紊亂,輕輕拍著她的頭像哄小孩一樣呢喃出聲。


    她緊緊抱住他,抬頭尋到他的唇胡亂地親著他。他由起初的節節敗退開始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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