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瘋狂地敲著要爆炸腦袋,淒厲地哀嚎著。梁開博站在原地冷眼旁觀她的狼狽樣。她把腦袋不斷地往地麵上砸,痛苦稍微有所減緩。他見狀還是心軟了,蹲下身將她從地上撈起來圈在懷裏。


    她哭喊著奮力掙紮,拿腦袋撞他的胸膛,他默默承受著,隻是抱著她的手臂漸漸在收力。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梁開博語氣微微發顫。


    她咬牙忍著痛,表情因痛苦而變得猙獰,有氣無力地說:“你看,老天爺都在幫你。”


    梁開博咬牙一把將她抱起往醫院跑。雪下的越來越急,他踩滑了好幾下,連忙將她護在懷裏,勉強穩住身形,然後站起來繼續疾走。


    街上空無一人,連車都十分稀有。有時偶遇到一輛,司機拒載快速離開。氣得梁開博爆粗口,“草!”


    她已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發病了,但是這次是她最痛苦的一次。


    “我,沒事!別急。”她喘著粗氣努力隱忍痛苦,伸手給他擦額頭上的汗珠。突然感覺有鼻涕從鼻子裏流出來,她伸手揩掉,手上沾滿了紅色液體。


    梁開博也看見了,步子邁的越發急了。她無力地說:“去醫院沒用的。”


    “閉嘴!”梁開博冷著臉怒斥她。他們來到醫院掛了急診,醫生給她做了全身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梁開博氣得指著她把醫生罵了一頓,“你瞎了嗎?她都痛成這樣了,還沒什麽事!你個庸醫!”


    她急忙拉住狂躁的梁開博,“你冷靜點!”然後對黑了臉的醫生急忙道歉。


    “我們醫院就這能力,你去其他醫院看看吧!”醫生氣極了,轉身離開了。


    梁開博這才稍稍冷靜下來,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沒說話。她腦袋裏的疼痛感有所減緩,伸手扯了扯梁開博,“我沒事了,我們走吧。”


    “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他神色恢複了平靜,聲音清冷,“你什麽都不告訴我!”


    她何嚐不想告知他真相,隻是真相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他們並肩走在馬路上,踩著軟軟地雪地裏,發出“嘎吱嘎吱”的清脆聲。梁開博把身上的大衣脫下甩到她懷裏,她看著他隻著一件單薄的黑色毛衣把衣服遞了迴去。


    他不悅地接過,動作粗暴地把衣服給她披上,沒有任何溫柔可言。


    “我不用……”她本想拒絕他。他卻沒給她說出口的機會,出言打斷她,“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成後我們兩不相欠!”他挑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


    她愣愣地看著麵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憂。


    迴到家,曲琛他們還沒睡,見她過來後才放心地去睡了。曲琛臨睡前說明天去給她買手機。


    她突然喊住他,“爸。”曲琛身形頓住,迴頭看她。她眼眶發酸,笑著說:“保重身體!以後不用等我迴來,我沒事的。”


    曲琛沒迴話,沉默地進了臥室門。


    她走進房間,看著熟悉的布景,坐在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筆記本和筆,開始刷刷寫字。寫完後,想了想又在紙張背麵寫下了一段話,做完一切後便上床睡了。


    她一覺睡到不知是何時了,睡醒後格外的累。她記得自己不是在高岩西家聚餐嗎,怎麽迴家了?


    她無意間瞥到桌上有封信,好奇地拿起來看了起來……


    顧南舟接到她的電話時剛剛散會。她跟他說想去他公司上班,能不能安排一個職位給她。顧南舟不疑有他,讓她下午去公司。


    她把想法告訴了曲琛,曲琛起先不答應,後麵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還是鬆了口。


    顧南舟問她喜歡哪個部門,她哪個部門都不感冒,直言想當他的秘書。顧南舟起初有些為難,最後架不住她的威逼隻能無奈地同意了。


    她拿著最近收集到的資料找到梁開博,他坐在辦公室裏仔細翻看著。


    “梁總,你要這些有什麽用啊?”她小心翼翼地問。他眉頭微挑,語調上揚,竟是難得的開心,“有用。”


    “原來你會笑啊,我還以為你是麵癱……”她指著他笑著說,在梁開博一記冷眼掃過來時立馬噤了聲。


    “做的很好!”他毫不吝嗇地誇獎道,然後囑咐她道,“這個政府的招商投標,你把他們準備的商品數據和報價弄過來。”


    “我嗎?”她指了指自己,“我怎麽弄?”


    “那是你的事。”他不冷不淡地說。她哦了一聲,然後坐在她之前辦公的座位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還想讓我供午飯?”他語氣薄涼地說。她想了想,立馬買慘,“那也不是不可以,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梁總,我跑過來一趟不容易啊!”


    梁開博沒接話,似乎已默許了。她坐在旋轉椅上無聊的打圈圈,突然一個女人出現在她視線裏。


    蘇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轉頭對梁開博說:“梁,走吧。”


    她揪了揪自己的短發,感覺她的外貌在美豔動人的蘇小麵前顯得灰頭土臉的。男人應該都喜歡像蘇小這樣的性感美女吧。


    “跟上。”梁開博迴頭喊道。她受寵若驚地急忙小跑上去,發現他今天跟以往比起來格外的不一樣。


    他們三人點了餐後麵對麵坐著,氛圍好不尷尬。


    “顏小姐最近在哪裏高就?”蘇小突然開口問道。


    “在一個公司上班。”她擺手笑,竟對自己的工作有些難以啟齒。


    “那待遇應該不錯吧?到時候還要仰仗顏小姐引薦一下。”蘇小委婉地說。


    “待遇……因為我是走後門嘛,稍微開高了些。您的話,可能要按公司的方案來。”她皮笑肉不笑地說,“您有梁總這個多金的男朋友,還需要我的引薦嗎?”


    蘇小一愣,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梁開博,神色有些尷尬。


    菜上齊後,蘇小一直給梁開博夾菜,照顧的很是細致入微。她默默地看著他們默契的互動,忽然發現自己竟有些多餘,瞬間覺得自己被狗糧喂飽了。


    “菜不合胃口?”梁開博突然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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