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鮮紅的請柬覺得有些諷刺,顫抖著手接過展開看去,眼睛被刺的生疼。她深唿吸了一下,努力壓製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卻還是沒控製住自己的手,一巴掌打了過去,嘶啞著嗓子怒吼道,“那夏沫算什麽?你說,她到底算什麽!”


    李堯被打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又看了看梁開博,緩過神來後臉上浮現出怒意,“我是看在我哥的麵子上不動你!”


    她掙開梁開博的桎梏對李堯叫囂,“老娘怕你啊,玩弄別人情感很得爽是吧。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收拾你這個人渣!”她舉起拐杖衝李堯打去。李堯沒有剛剛囂張的氣勢,被她打的滿場子飛竄。


    她要不是行動不便,非要給他來上幾腳。梁開博怕她把事情鬧大,直接把她扛走了,沒錯是扛在肩上的那種。


    一路上她都沒理他。他把她放在租房的床上後,才把事情原委告訴她。李堯家裏世代經商,他媽又是個控製欲極強之人。李堯多次跟他媽提過帶夏沫迴去見她,但他媽對夏沫根本就不滿意,而且絕對不允許李堯跟夏沫在一起,並以夏沫前途作為要挾逼著他去跟其他女人交往。


    “那夏沫怎麽辦?”她瞬間感覺自己十分無能。


    “這隻能他們自己解決!”梁開博提醒她,“如果你沒處理好,會出事的。”她心煩意亂地應了下來。


    “你現在擔心一下你自己。”梁開博好心提醒她。她迴過神剛想問擔心什麽,梁開博的吻便撲麵而來,熱烈又溫柔。


    他眼神灼熱地看著她,手試探性地伸進她衣服裏,見她默許後便大膽行動起來。她突然嬌喘一聲,梁開博唿吸變得越發沉重起來。


    “今晚,可以嗎?”梁開博看著她問。她羞憤地別開頭,暗罵他是榆木腦袋,她都這樣了還不明白嗎。


    “都這樣了,你還問!”她嬌羞地捶了他一下,紅著臉鑽進他懷裏。


    梁開博立馬會意,開始行動起來,動作溫柔的不像話,對她嗬護備至。


    她這晚在梁開博懷裏睡了一個好覺,醒來的時候梁開博早已不見蹤影。桌上放著買好的早餐,紙條上寫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幾個字:去趟公司,等我迴來。


    她拄著拐杖往廁所裏洗完漱,吃著梁開博買的早餐,好想讓日子這樣一直這樣過著。突然想到李堯跟夏沫的事,她胃口有些不佳了,也不知道怎麽跟夏沫開口。


    那個傻丫頭還以為這男人非她不可吧。她歎了口氣,給夏沫發了條信息,約她見了麵。可當看到夏沫明媚的笑臉後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於是決定先瞞著她,後麵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告訴她。


    梁開博的公司好像出了什麽問題,最近忙得焦頭爛額,見她一麵之後便行色匆匆地走了。有時候好不容易陪她到半夜,被一通電話叫走了。她內心隱隱不安起來,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果然,李堯突然給她打電話,說夏沫出事了,讓她去醫院。她右眼皮立馬兇猛地跳起來。她拄著拐杖吃力往醫院趕。右腿因為她用力過度開始脹痛起來,但是她顧不上那麽多。


    夏沫割腕自殺,原因不明,好在李堯及時發現了。


    她看著搶救迴來後的夏沫,突然想起自己當初也這麽傻過,是這個傻姑娘將她從鬼門關拉迴來的。而如今她因為什麽想不開呢?


    夏沫蘇醒過來後,一臉的死氣,眼神渙散毫無活下去的欲望。醫生說她已沒有生命危險就離開了。


    “夏沫,你怎麽了?”她緊握住夏沫的手,有種她隨時會灰飛煙滅的錯覺。


    “我活不了了。”夏沫幹澀的眸子裏硬生生泛出一些淚光來,“顏木,我好痛苦!”


    “不行!”她急切地對她說,眼淚不爭氣地打濕了白色被單,“我不允許!聽見沒,沒有什麽過不去的!我都傷成這樣了,照樣不是活得好好的。”


    夏沫苦澀一笑,喃喃自語:“我什麽都沒了,沒了……”她不明白夏沫在說什麽,忙說,“你還有我,還有我啊,我不會離開你的!”


    李堯一直站在門口不敢進來。夏沫別開頭不想看他,他慢慢走進來蹲在她床邊心不敢看她。她隱約覺得他們之間有事,卻又不好直接問。


    夏沫無力地指著門口對李堯有氣無力地說:“如果不想讓我馬上死的話,請你立馬滾。”


    李堯沒說話,在原地頓了一會,猶猶豫豫地離開了。


    她看著夏沫虛弱的臉龐心裏疼得一陣痙攣。


    梁開博火速趕到醫院,看到她沒什麽事才暗暗鬆了口氣。夏沫對梁開博說,“我之前覺得你挺不是人的,現在我得跟你道個歉!顏木遇到你是她的福氣,你要好好待她。”


    梁開博愣了一下,點頭應了下來。


    “我有點餓了,能不能麻煩你去給我買一份吃的。”夏沫對梁開博說。梁開博安頓好她之後便離開了。


    夏沫把脖子上的項鏈取下掛在她脖子上,“這是我媽給我唯一的東西,你幫我保管,它會保佑你諸事順利!”


    她狐疑地看著夏沫,這條項鏈她以前摸一下都要被打手,現在竟然送給了她,隱隱有些不安地問,“沫沫,你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夏沫情緒突然有些不穩,咬著嘴唇像是在隱忍著什麽,“你幫不了我的。誰都幫不了我!”夏沫瞬間淚流滿麵,扯開衣服給她看自己的身體,失聲地哭了起來。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夏沫身上布滿了血肉模糊的勒痕和密密麻麻的針眼,頓時淚如雨下,哭著問:“誰幹的!我讓他坐牢!”


    夏沫流著淚說,“他們給我下了藥……”


    “他們……”她震驚地看著夏沫被折磨得不像話的身體,痛得撕心裂肺,卻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她們抱著彼此沒再說話,隻有眼淚在看不見的地方洶湧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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