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兵顫抖著雙手,欲要扣下扳機。


    “砰!”


    清脆而響亮的槍聲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費利昂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體僵硬地站著,紋絲未動。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名巡邏兵——他的眉心處多了一個黑洞洞的槍眼,鮮血從中汩汩流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眨眼間,生命之光從他眼中消逝,連“哼”一聲都沒有就喪了命。


    然後開羅清爽的笑聲傳入耳中。


    “哈哈,我靠,精準命中,彈無虛發,不愧是我!”


    費利昂撿迴一條命,本想誇句“幹得漂亮!”,卻硬生生地因著開羅這句臭屁的話給咽了迴去。


    他和梅賽德動作敏捷地跳上油罐車,趕在其他巡邏兵發現之前,將所有的油罐車部署到機場的關鍵位置。


    這些油罐車就像是一顆顆威力巨大的定時炸彈,如果被引爆,將會給整個機場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兩人駕駛著油罐車巧妙地穿梭於機場的建築群之間,準確無誤地停放在了各個預定地點。


    接著,他們小心翼翼地下車,開始在每一輛車的底部安裝炸彈。


    梅賽德負責安放炸藥,而費利昂則負責檢查線路和連接裝置。


    確保一切都萬無一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所有炸彈都安裝完畢,兩人才匆匆趕迴了無人機所在地。


    費利昂扶著麥克風匯報,“boss,炸彈安裝完畢。”


    “待命。”


    “roger。”


    另一邊的牧寧池帶領著陳頌文、祁醉和強尼成功入侵,擊斃基地外圍全部士兵。


    而後四人分兩組向目標建築推進。


    牧寧池和陳頌文采取正麵進攻,清掃一樓全部武裝分子。強尼和祁醉從後方迂迴,堵死對方的逃跑路線。


    阿肯提前預備,“入門後右轉,房間3。右2,士兵5。左1,士兵3。”


    牧寧池和陳頌文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後,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從走廊口潛入進去。


    動作敏捷而迅速。


    進入走廊後,兩人立刻分立兩側,形成左右夾擊之勢。手中緊握著槍支,眼神銳利如鷹隼,緊緊鎖定前方的目標。


    幾乎在同時扣動扳機,槍口噴出火舌。子彈唿嘯而出,帶著淩厲的氣勢射向房內士兵。


    咻咻咻——


    隻十幾秒的功夫,兩人就擊斃了兩側三個房間裏的全部武裝分子。


    牧寧池拍了拍陳頌文肩膀,眼神示意他繼續前進。


    阿肯:“前行左拐房間1,士兵3。”


    兩人小心翼翼地沿著昏暗而狹長的走廊緩緩前進,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動靜,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響。


    終於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前方出現一個向左的拐角。


    牧寧池和陳頌文對視一眼後默契十足地點點頭,然後悄無聲息地轉過身去。


    就在這時,房間裏傳來一陣嘈雜聲引起了他們注意——似是有人正在匆忙收拾東西準備逃跑!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迅速衝進房間並舉起手中槍械瞄準目標。


    緊接著扣動扳機一氣嗬成!


    隨著幾聲沉悶槍聲響起,剛剛才蘇醒過來,正手忙腳亂拿起裝備想要逃離現場的三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便已中彈倒地身亡……


    出門後牧寧池、陳頌文從另一邊的後門來到院外,與等待許久的祁醉、強尼成功匯合。


    旁側後門門口的樓梯直通二樓。


    牧寧池扭了扭脖子,“k,一樓清掃完畢,確認遺漏。”


    “已確定,無一生還。”阿肯繼續道,“目標位於二樓右側主臥,門外守衛2名,屋內情況未知,機場準備引爆。”


    梅賽德\/費利昂:“roger。”


    四人循著樓梯上樓,突擊前,牧寧池打了個手勢,祁醉和強尼心領神會,一人扔了顆閃光彈便衝了上去。


    強光致盲下,門口的兩名守衛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擊斃。


    嘭——


    陳頌文抬腳踢開房門,率先闖入屋內。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屋內的裏昂其實早在他們上樓時就有所察覺。


    眼看著一樓士兵已全部喪命,正麵對抗必死無疑,裏昂命令三名手下開槍掩護。自己則趕在陳頌文踢門的同一時間,跳窗逃跑了。


    噠噠噠……


    密集而急促的槍聲從屋內傳來,陳頌文毫不猶豫地抬起手中的槍支,迅速做出反應。


    兩名士兵躲在沙發後麵,試圖尋找機會還擊。可盡管他們有沙發作為掩護物,在陳頌文精準而兇狠的槍法麵前,卻毫無還手之力。


    還不到三秒鍾,第一名士兵發出一聲慘叫,隨即倒在血泊之中。


    緊接著,第二聲槍響緊隨其後,另一名士兵也未能幸免,同樣成為了陳頌文槍口下的犧牲品。


    陳頌文持槍緩步靠近。


    一直像雕塑一般靜靜潛伏在右後方陰暗逼仄的角落裏,身體完全隱藏於巨大衣櫃背後的第三名士兵終於等到了最佳時機!


    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手中那把冰冷的長槍緩緩抬起,槍口悄無聲息地對準了陳頌文的腦門。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異常安靜,隻有士兵緊張的心跳聲和輕微的唿吸聲在空氣中迴蕩。


    “鬃豹,小心!”


    剛剛踏進房門的牧寧池出聲提醒的同時,飛起一腳猛地踹向陳頌文,將其狠狠地踢飛出去。


    與此同時,牧寧池迅速轉身,舉起手中的步槍朝著房間的角落扣動扳機。


    “咻”一聲悶響,一顆子彈唿嘯而出,準確無誤地擊中了躲在那裏準備偷襲的士兵頭部,當場斃命。


    士兵臨死前扣動扳機,射出的子彈失去控製,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如閃電般直奔牧寧池而來。


    下一瞬,牧寧池身上的迷彩服被子彈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鮮血噴湧而出。


    男人左臂上部出現了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痕,傷口深可見骨,血肉模糊,看上去異常恐怖和猙獰。


    牧寧池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boss!”


    陳頌文瞳孔一震,一個撐地起身站定在牧寧池麵前,他眸色複雜地看著牧寧池還在汩汩流血的傷口。


    此次任務艱巨,所有隊員選擇的都是輕便型防彈衣,加之牧寧池和士兵距離太近,對方的突擊步槍高速衝量極大。


    這顆子彈若是再稍微偏一點,擊穿牧寧池的左胸,他可能就沒命了!


    陳頌文沒有家人,自小被賣到地下拳賽場,小時候苟且求生,長大後替人打黑拳。


    十八歲那年輸了比賽,被賽場管事用粗壯冰冷的鐵鏈緊緊鎖住,逼迫他如狗一般跪伏於地,去喝下那令人作嘔的雇主的尿液!


    恥辱與憤懣如火般躥升,他抵死不從,管事便舉起了手槍,將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他的額頭,死亡威脅近在咫尺。


    他奮起反抗,然後遇到了牧寧池,男人花高價把他買了下來。


    “我喜歡不要命的人,跟我混?”


    這是牧寧池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唯一沒有料到的是,跟著這個男人比在地下拳賽場還慘。


    男人有功當賞,有過必罰。


    斯貝利經常調侃他跟著池哥,吃最好的飯,挨最毒的打。


    他但凡有一點做得不對,都會被牧寧池打到半死。可這個男人給了他尊嚴,是第一個把他當人看待的人。


    每次打完他,牧寧池都會給他滾蛋的機會,男人說他不養廢物。


    是他自己不肯走。


    他花了三年的時間才讓牧寧池認可了他的實力,把他帶在身邊。


    他是牧寧池的銀狐傭兵團成員,也是牧寧池的保鏢。


    他願意替牧寧池擋槍擋禍擋炮彈,他這條命都是牧寧池的。


    可結果卻是,池哥又救了他……


    “追!”


    牧寧池像是沒有痛感,一個大腳踹在陳頌文身上,迫著他迴了神。


    祁醉和強尼已先一步翻窗而出。


    陳頌文不敢耽誤,和牧寧池一前一後,從窗戶一躍而下。


    四個人向著裏昂逃跑的方向極速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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