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許諾諾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耳邊傳來一聲輪船的汽笛聲,深沉而又響亮。


    她四下環顧了一番,又是一處陌生的房間,淺褐色基調,裝飾奢華,設備齊全,看得出是一處海邊假日酒店。


    懷裏是她的貓咪抱枕。


    哢噠——


    右手邊的浴室門打開,牧寧池擦著頭發從裏麵走出,因著腿上的傷,一瘸一拐的同時想要努力平穩住步伐的模樣有些滑稽。


    身上的浴袍半敞,硬朗健碩的胸肌若隱若現,滴掛著溫熱的水痕。


    見許諾諾醒了,牧寧池唇角微勾,將手裏毛巾一扔,俯身貼了過來。


    他隔著被子將許諾諾和抱枕一塊抱在懷裏,身上殘留的溫熱的水汽氳紅了許諾諾的臉頰,男人清新淡雅的沐浴露香氣縈繞在許諾諾鼻尖。


    許諾諾沒有掙紮,似是剛睡醒還沒反應過來,濕漉漉的眼睛帶著一絲懵懂和迷離,看上去呆呆萌萌的。


    “許諾諾,”牧寧池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你怎麽這麽可愛?”


    “唔?”許諾諾悶悶地應了聲,大眼睛無意識地眨了眨。


    更可愛了……


    牧寧池發現許諾諾就是個寶,隻是這麽看著她抱著她,心裏都會得到極大的開心和滿足。


    然後在沙發上窩一晚這種事,好像也不是特別難以接受了。


    牧寧池輕柔地吻過許諾諾的額頭,盡量避免在床上和她有其他過分親密的舉動,省得又像上次那般失控。


    畢竟和小貓的初夜,就算不是極度浪漫,也不該這麽草率。


    何況適當的延遲滿足,可以讓欲望發泄的時候得到更大程度的快感。隻是不知道這隻小貓,到時能承受多久。


    牧寧池懶勾了唇。


    “許諾諾,起床,吃完早餐我們去選一套房。”


    “選房?”


    許諾諾下意識仰眸,這個男人有錢到每到一個地方就要買一套房嗎?


    “嗯。”


    比亞國的軍事基地算是除鄂羅國總部軍事基地外最重要的一處,這裏將會成為牧寧池頻繁活動的地點,房子是剛需。


    他鬆開許諾諾,起身。


    “接下來的一周多我都不在,你一個人總不能天天住酒店,去選套你喜歡的。”


    “池叔叔,這種事,你來決定就好,我……”


    話音未落,牧寧池不滿意地皺了眉,眸色也沉了幾分。


    許諾諾心底一咯噔,立時便住了嘴。


    牧寧池不喜歡許諾諾總是刻意地和他疏遠,明明兩人都已經那麽親密了。


    可她在他麵前,卻總表現得像隻怎麽也養不熟的小貓。


    牧寧池後退幾步,敞著雙臂躺靠在床對麵的沙發上,陰沉著眸子睨她。


    “五分鍾。”


    “哦。”


    許諾諾掀開被子,才發現身上的碎花裙已經換成了睡衣。她睡眠比較深,誰換的什麽時候換的她完全沒有印象。


    但不用猜她也知道……是牧寧池。


    許諾諾臉頰沒來由的陣陣發燙,她躊躇著伸手,拿過床頭櫃疊放整齊的,牧寧池事先準備好的一套幹淨漂亮的淡藍色長裙。


    “池叔叔,我要換衣服,你能不能……先出去?”


    牧寧池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臉紅得不行,一直蔓延到脖頸,睡衣輕薄,領口寬敞,可以看到小貓精致漂亮的鎖骨。


    這套睡衣確實是牧寧池給許諾諾換的,不是為了讓許諾諾睡得舒服。


    牧寧池當時的想法粗俗又簡單——


    他想看。


    現在也一樣。


    “直接脫,”牧寧池懶懶開口,“許諾諾,還剩四分鍾,如果你受傷不方便,我不介意再幫幫你。”


    許諾諾害羞憤懣但更多的還是抗拒。


    她對牧寧池的感覺很複雜——


    她好像總能在這個男人身上獲得一種難以言喻的極致的安全感,但又總是抗拒抵觸地想要遠離他。


    大概是因為這個男人對她的好,永遠都有一個前提——


    她得聽話。


    她在牧寧池麵前一直都是聽話的,她不敢不聽話。


    對許諾諾而言,這個男人擁有著絕對的力量,她微不足道的反抗根本就不值一提。


    許諾諾看著牧寧池欲意翻湧的眸子,知道他不會改變主意,低斂了羽睫。


    嫩白的小手將睡衣的扣子一顆顆解開,精致的鎖骨完全暴露出來,然後是白色的肋骨固定帶,雖然遮住了大半,但還是能看出許諾諾的身體曲線發育得非常完美。


    不多不少,一隻手剛好可以握住,捏起來很軟也很舒服,不會有多餘的贅感。


    牧寧池滿意地欣賞著,相較於胸部,他更喜歡許諾諾的腰身。


    纖細小巧,不盈一握。


    上麵的皮膚白嫩細膩,他摸過很多次,光滑柔軟到隻是輕輕的觸碰一下,都能酥麻到整個人都是舒爽的。


    滴答——


    腰部的風光沒有看到,卻看到了許諾諾無意識滾落的眼淚。


    很大的兩顆,滴落在胸前的固定帶上,氤氳成一朵小小的透明的水花。


    這也能哭?


    牧寧池蹙了眉,心頭剛升騰起的興致霎時消散無蹤。


    他起身上前,扶著床榻傾身,用力握住許諾諾纖細的手腕,阻了她脫衣服的動作。


    “許諾諾,被我看被我碰,就這麽讓你厭惡嗎?”


    “池叔叔,我……”


    許諾諾確實厭惡,厭惡牧寧池把她當個擺件一樣肆無忌憚地輕薄,玩弄。


    但她說不出來,她每次撒謊都會被牧寧池看穿,更何況承認也好,否認也罷,最後的結果都沒差。


    牧寧池不會在意她的想法。


    許諾諾仰眸看著牧寧池,濃密卷翹的長睫抖得厲害,脆弱得像是花叢中輕盈撲閃的蝶翼,奔湧的眼淚怎麽也止不住。


    牧寧池忍著心緒看了她半晌,鬆開她的手腕,笑著去擦她眼尾的淚痕。


    是那種很好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許諾諾,你好像還沒明白一件事。從我決定把你養在身邊的第一天起,你就已經屬於我了,逃不開,也躲不掉。”


    許諾諾大眼睛顫了顫。


    “可你不是答應過,等你和爸爸的交易結束,就會讓他來接我?”


    牧寧池嗤笑了聲,擦眼淚的指骨翻騰著摸索過許諾諾柔美的下頜,輕輕挑起。


    “這種話,是許念生說的。我,可從來都沒有答應過。”


    “那,那你……”


    牧寧池低頭吻住許諾諾的唇瓣,撬開她唇齒徑直探入,將她的話音通通堵住,眼底是再不掩飾的洶湧的欲意與惡劣。


    “許諾諾,你休想從這場交易裏逃開,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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