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帕加尼在夜間燈火輝煌的街道極速飛馳,陳頌文一邊開車一邊打著電話訓斥。


    “你們怎麽做事的?一群大男人連個小姑娘都看不住?”


    “文哥,那小姑娘腿都嚇軟了,誰也想不到她會趁上廁所的時間逃跑啊。這裏可是四樓,她都敢順著管道爬下去。”


    “少給我找借口!把大的看好!再敢丟一個,我迴去崩了你們。”


    “是。”


    電話掛斷,陳頌文一腳油門竄了出去。草包就是草包,連這種活都幹不好!要是在外麵出任務,剛出門就得被幾梭子給突突死。


    狂飆的同時,陳頌文用餘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牧寧池。他倒是神色淡然,微靠著車門,用清爽的風驅散著心頭的醉意。


    “張曼還在我們手裏,小家夥跑不遠……一會兒就在小區附近轉轉,留意周圍的藥店。”


    “好的。”


    許諾諾居住的青花小區位置十分偏僻,距離最近的藥店都要拐過五條街道,叫阿泰藥店。


    “池哥。”


    車速漸緩,前方超過50米的街道邊,許諾諾恰好從阿泰藥店走出來,轉身往迴趕。


    牧寧池猜得不錯,許諾諾拚死跑出來,僅僅隻是為了,給受傷的張曼買藥。


    能不能活過這三天都不知道,還有功夫瞎操心這些?牧寧池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許諾諾,想了半天,最後隻想到一個字——


    蠢。


    微風吹得路旁樹葉撲簌簌地響,吹動著許諾諾身上碎花裙的裙擺,露出的小腿白嫩又筆直。罩衫緊緊地貼在她身上,被昏黃的路燈描摹過,顯得那腰身越發纖細。


    牧寧池看著看著,右手輕抬,五指蜷曲,對著空氣比劃了下。


    嘖,小蠻腰,一隻手就能輕鬆握住。


    牧寧池沒有下令,陳頌文隻得放慢了速度,跟在許諾諾身後。


    車身緩慢前行了十幾米,陳頌文沒能忍住,試探性地開口詢問。


    “池哥,你不怕她報警嗎?”


    “她不敢。”


    許諾諾確實不敢。


    離開夏國後,許諾諾才發現,原來不是所有的國家都像夏國那麽安全。


    比如特萊國,是個槍支自由的國家。


    但這種自由隻限於上層社會的人。中下層的平民想獲得一把槍,光是許可證,就要走很多門道,且基本是拿不到的。


    尤其是她所處的尼穀——


    暴亂頻發,綁架、搶劫、槍擊案比比皆是,是座世俗與割裂的罪惡都市。


    牧寧池手下人人配槍,許諾諾隻一眼就能猜到他絕不是一般的暴徒!


    等牧寧池拿迴自己的東西,興許會放了她們,可若是趁機報警,即便她能僥幸活下來,那她的媽媽,必死無疑!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是消失的爸爸。


    許諾諾對這個爸爸,沒有太多的感情,畢竟他在她最需要父愛的幾年,都處於缺失的狀態。


    更何況許念生每一次出現,對向往平靜生活的許諾諾而言,都是一場災難……


    許諾諾就這樣心神不寧地走著,連外形張揚的黑色超跑從旁邊開過,都沒有心思側目去看一眼。


    家裏斷了經濟來源後,醫藥箱裏隻備有常用的感冒藥,其他藥物都是需要才去買。


    媽媽手背的玻璃片紮得很深,若是再不處理,整隻手都可能廢了。


    看守她們的那群男人兇神惡煞,許諾諾不知道等會兒迴去會是什麽下場,害怕地攥緊了手中裝著酒精紗布和消炎藥的袋子。


    “牧寧池,臭流氓,大混蛋!!”


    許諾諾小聲咒罵的同時憤懣抬腳,將麵前礙事兒的石子兒踢開。


    然後身旁的帕加尼驟停,車門上行,一對長腿邁了出來,男人幾個跨步後站定在許諾諾麵前。


    “許諾諾。”


    許諾諾一驚,抬眸望去。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黑色迷彩褲,鬆垮垮的坎肩t恤,男人淩厲的喉結。再往上,是一張魅人惑心的臉。


    四目相對之時,許諾諾心頭一震,下意識地轉身就跑,可才邁出幾步,就被男人拎著後衣領轉了迴去。


    “許諾諾,跑哪去?”


    許諾諾慌亂地低下頭,“我,我沒跑,我隻是出來給媽媽買藥……”


    牧寧池懶睨著許諾諾因害怕而變得粉撲撲的小臉,開口時的語調全都是玩味兒。


    “你剛剛……說誰流氓?罵誰混蛋?”


    四周的空氣燥熱又沉悶,男人喝了酒,身上散著微醺的香氣。


    他……聽到了?


    許諾諾心底一沉,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緊緊攥著手裏的塑料袋子,害怕得指節都開始發白。


    牧寧池笑了笑,又往前近了一步,彎下腰,靠近許諾諾耳畔,微勾的薄唇差點兒貼上許諾諾白嫩嫩的臉頰。


    “問你話呢!許諾諾,誰是流氓?”


    許諾諾倔傲地咬著唇,不肯搭腔。


    牧寧池不由分說地闖入她家裏,害媽媽受傷流血,不要臉地撕爛了媽媽的衣服,還把她們關起來,用她們威脅爸爸,不就是流氓加混蛋嗎?


    她害怕,但她沒有罵錯!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牧寧池又聞到了許諾諾身上的果香。


    大概是緊張出了薄汗,味道比在家裏時還要濃鬱些,是從許諾諾脖頸傳出來的。


    鬆軟甜津。


    他瞄了眼許諾諾嫩白的頸肉,視線不由得下移。仗著身高優勢,牧寧池很容易便看到了許諾諾胸前的風光——


    內衣已經穿好,有了傲人的弧度,可惜裹得太緊,不夠性感,看上去稚嫩又青澀。


    牧寧池剛升騰起的興趣霎時減半,他正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睨著許諾諾。


    小家夥低著頭時,剛好觸到他胸膛,耷拉著腦袋的模樣真是像極了驚恐害怕時瑟瑟發抖的小貓咪。


    就差炸毛了。


    牧寧池輕笑,單手撐著車門,將許諾諾圈住,勾著她下頜迫她抬頭,彎腰側臉,直接貼靠近她的雙唇,作勢要親她。


    “說,誰是流氓?”


    車內的陳頌文瞳孔一震,波瀾不驚地挪開了視線。


    他看到了什麽?


    池哥在調戲一個女人?不!確切的說,是一個連女人都算不上的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還是許念生的女兒!


    且不說池哥海量,他剛剛明明隻喝了幾杯,怎麽會醉成這樣?


    牧寧池精致的唇瓣越靠越近,灼熱沁香的吐息似有若無,許諾諾慌亂地往後退了半步,後腰抵著車身,冰涼的溫度直接從脊背躥到了頭頂。


    這種輕佻放浪的行為還不是流氓嗎?


    許諾諾心頭憤懣卻不敢表現出來,趕在兩人雙唇碰到的前一瞬,迅速偏過臉躲開,顫抖著開口。


    “牧寧池是流氓!”


    “真棒!”


    牧寧池直起身子,情緒難辨地低低笑了聲,並捏了捏許諾諾軟乎乎的小臉。


    “那麽……到下一個問題了,你剛剛說誰是混蛋?”


    罵都罵了,許諾諾也不再跟他客氣,索性破罐子破摔,倔傲地捏緊了小拳頭,衝牧寧池一連喊了好幾遍。


    “牧寧池是混蛋!是大混蛋!!”


    牧寧池笑得愈發開心。


    這許念生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長得可愛就算了,罵人的時候也能這麽可愛,奶兇奶兇的。


    不像那群沒有素質的人,罵人時要麽帶家人,要麽帶器官,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如此“文明”地罵過了。


    真是有趣極了!


    牧寧池斂了笑意,修長淩厲的食指撥了撥許諾諾手裏的藥袋,許諾諾緊張地將藥藏在懷裏,又被牧寧池毫不客氣地抽了出來。


    “既然是混蛋,那我就做點兒混蛋該做的事!許諾諾,你這麽喜歡跑,我幫你把這兩條腿砍了吧?”


    許諾諾本打算把藥搶迴來,聽到這句話,心猛得提到嗓子眼兒,剛伸出的手又迅速縮了迴去。


    “不,我沒跑,不要砍……”


    嘖,又要哭了?


    牧寧池眸光微沉,將許諾諾一把拉開,側身坐迴車裏,“嘭”一聲關了車門。


    “不砍也行,隻要你追得上,腿就能保住,藥也可以給你。阿文,開車!”


    和跑車賽跑?開什麽玩笑!


    許諾諾愣怔在原地,可眼前的帕加尼已經開始啟動,引擎發動的轟鳴聲刺激著她的耳膜,“嗖”一下,直接躥到了街尾。


    許諾諾不敢耽誤,抬腳就往街尾跑。


    她知道牧寧池是在故意折磨她,因為她偷偷逃跑,因為她罵他,還因為她是許念生的女兒……


    媽媽在牧寧池手裏,她沒有選擇。


    眼瞅著許諾諾的小身板已消失不見,阿文下意識地放慢了速度,牧寧池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許,他便又慢了些。


    始終保持著許諾諾可以看到的距離,卻又控製得恰到好處,讓她怎麽都追不上。


    街道兩側的路燈已全部亮起。


    車上男人的目光一刻不移地盯著後視鏡裏穿著罩衫長裙的小女孩,步伐輕盈,如柳絮般在風中飄動,看上去賞心悅目。


    隻可惜這種輕盈隻保持了五六公裏就消失了,許諾諾實在撐不住,她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沉重,每踏出一步都像是在穿越泥濘的沼澤,速度也越來越慢。


    直到再邁不出去,許諾諾才捂著劇烈喘息的胸口停了下來。


    昏黃的燈光在她眼底模糊成一圈圈斑駁的光暈,許諾諾覺得有人用細繩勒著她的脖子,傳來陣陣令她窒息的痛苦。


    照這樣跑下去,根本用不著牧寧池動手,她的兩條腿就會自然報廢。


    牧寧池,混蛋!!大混蛋!!!


    “池哥,許念生來了,一個人。”


    帕加尼驟停,隨即後退了五十米,車門打開,裏麵伸出一隻強勁有力的臂膀。


    牧寧池像拎隻小貓崽一樣,直接將許諾諾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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