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臨西人士,和你們一樣也姓慕。我打聽過,臨西慕姓隻有你們一家,你們慕家已經傳承了千餘年,而且慕清瑤的前世就叫慕夜城,”說著,花容一指阿寧:“也就是他。”


    慕清越又看向阿寧,他甚是不解的問道:“這轉世還要往前世的家裏投胎嗎?還有,這男的可以轉成女的,然後再變成男的嗎?”


    有什麽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可惜阿寧並沒有來得及抓住。慕夜城這個名字莫名其妙有點兒耳熟,可阿寧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怎麽迴事。


    既然一時想不出所以然,阿寧就決定把這件事先放在一邊,接著她掏出了她的青銅鏡。


    慕清越見她拿出鏡子,他詫異的問道:“你這是要幫她查慕夜城的下落嗎?”


    “不是,我要查查轉世的事情,”阿寧一邊鼓搗她的青銅鏡一邊解釋道:“我沒有去過輪迴閣,你的問題我暫時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接下來,阿寧向她哥詢問了一些關於輪迴的事情。之所以要找她哥,是因為她擔心別人也說不清楚。


    慕清越他們也在旁邊聽著,對於慕清越提的問題,安逸給出的答案是:輪迴閣一般會遵循轉世者的意願,別說男變女,你就是想來世做條狗都沒問題。


    如此一來,花容不但沒有被說服,遊說者反而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花容不肯改變自己的觀點,她堅持道:“他一定會選慕家,而且他不知道我是個女子,所以他一定會選擇變成一個姑娘。”


    慕清越都要無語了,他無奈的說道:“他都說要娶你了,他怎麽會不知道你是女子?那行,就算你說得對,可問題是小夭身上流著的根本就不是慕家人的血,她不是我爹的親生骨肉,她是從野地裏抱迴來的,所以你說的那些依然行不通。”


    “不可能。”花容已經認定他們都在騙自己。


    慕清越雖然很無奈,但他還是耐心解釋道:“外界傳言她是田如意去上香時在半路撿到的,實際上她是我爹從虎頭山附近抱迴家的。不管哪一種說法,小夭確實不是慕家血脈,這件事基本上是天下皆知,你稍一打聽就能打聽到。”


    至於小夭極有可能是妖不是人這件事,慕清越絕對不會提起。


    花容又想喊他在騙人,旁邊一直沒吱聲的陸景非說話了。


    “你很可能真的認錯人了,不管阿寧會不會是小夭,他都絕對不會是你要找的慕夜城。你先別激動,你聽我把話說完。你還記得你活著的時候,當時的皇帝是誰嗎?”


    “我當然記得,是威武大帝。”


    阿寧問陸景非:“威武大帝是誰?”


    “君國的君秀。”


    “噢,我知道他,他的重孫那一輩差一點兒就滅了國,還是多虧了你們陸家當時的小家主力排眾議,扶持幼帝登基繼位才勉強保住了君家的江山。我記得,君秀在位的時候應該是君國最鼎盛的時期吧。”


    陸景非很意外,但是他轉念再一想,以阿寧的身份,她知道什麽事情都不奇怪。


    “君秀在位時,確實是君國國力最鼎盛的時期,不過他晚年熱衷征伐,連年的戰爭對君國國力和百姓生活影響極大。”


    陸景非瞧著花容的表情開始變得迷茫,他果斷換了話題:“在君秀為帝的那幾十年裏,我記得朝廷中所有被記錄在案的慕姓之人,裏麵並沒有你說的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出現的時間是在威武大帝駕崩大概百年之後,是一個少年的名字,而這個少年是當時君家一位流落在外的公主的師父。”


    流落在外的君國公主的師父?按照陸景非編故事的一貫套路,這個少年絕對是一位高手。可問題是,慕清越根本就不記得他們家有這麽一號人的存在。


    慕清越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催促道:“快說,後來呢?”


    陸景非看了一眼阿寧,說道:“他被君國當時的國師陷害,他們汙蔑他是妖邪,說他會影響龍脈國運,還說他意圖竊國,最後這個少年被祭了龍脈。”


    “祭龍脈?沒聽說過呀。”慕清越很仔細的迴憶,依然不記得自己聽過這個故事。


    阿寧說道:“君秀晚年封了一個千姓之人為國師,自此之後千家就在君國紮下了根,國師之職也被君秀默許由千家人世襲。你說的這件事既然有千家的參與,那這個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尋常。時間算下來,大概是能對上的。”


    陸景非看著阿寧,他輕聲說道:“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不夜城城主的弟弟。”


    阿寧很意外,她點頭,又問道:“這是你猜的嗎?”


    “果然是真的!”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從阿寧嘴裏得到確認時,陸景非還是很震驚。


    “我哥確實是這麽告訴我的,不過我全忘了。”


    這些陳年舊事,阿寧完全沒有印象。


    那些陳年舊事裏有陸家的影子,陸景非相信阿寧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不然陸家早就隨著千機閣一同毀滅消失了。


    陸景非扭過頭對花容說道:“你認識的慕夜城是存在的,但你覺得他能活那麽久還是個少年郎嗎?”


    花容不確定了,因為她知道除了死人,哪怕是修仙之人,他們在成仙之前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容貌百年不變,甚至越活越年輕。所以說,不打烊的老板、不夜城的小城主和她認識的那個人,根本就是兩個人?


    所以,真正錯的是她嗎?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錯了,那她等的那個人又在哪裏?


    眼看她要崩潰了,慕清越忙開口說道:“如果你要找的人真的是我們慕家人,那我們慕家的族譜上一定會有關於這個人的記載。”


    陸景非也跟著說道:“就算從慕家找不到任何線索,這不是還有不打烊、還有不夜城嘛。他既然真實存在過,那必然就有跡可循。”


    阿寧直接替她做了決定:“先從慕家族譜上找線索。”


    花容下意識的反駁道:“我就要從不打烊買消息。”


    阿寧理都不理她,轉頭招唿慕清越和陸景非馬上動身去查線索。


    想從不打烊買消息,早幹嘛去了,現在麻煩惹下了還想買消息,想得美!這份功德不夜城要賺,但不是從她手上拿!


    一族的族譜那也不是誰想查就能查的,慕清越先迴家跟他爹說了想在他們慕家族譜上找個人的事情,慕晗沒有追問原因,他加緊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後就帶著兒子去了慕家的老族長家裏拜訪。


    至於陸景非,他去了府衙,他的目的是查找收藏在府衙的《臨西府誌》,希望能從中找到點兒線索。


    就在陸景非翻書翻到頭暈腦脹的時候,東風跑來通知他,說是慕家老族長已經答應幫忙查族譜。


    陸景非趕到慕家祖祠外時,阿寧已經在那裏等著了。花容沒有跟來,原因是阿寧覺得她一個野鬼不適合進人家的祖祠。


    慕家的傳承確實有千年之久,慕氏一族文人居多,像慕清越他們家在整個慕氏家族裏就是一朵奇葩。


    奇葩不是因為慕晗是王爺,是因為他們這一脈武將不斷。更奇葩的是,他們這一脈一如既往的一脈單傳。就算能多生,最後能長大成人娶妻生子的也就隻有一個。


    要不是這一家人足夠豁達,他們肯定會懷疑自己全家世世代代被什麽人暗暗下了詛咒。


    慕家人尚文卻也不排斥習武,不好功名利祿卻也入仕為官,雖然學識淵博卻少有酸腐之人。最重要的一點,慕家不入仕途或早年入仕之人,晚年之後,不論他們身在何處,他們都會選擇授道解惑教書育人。


    老族長在慕晗和慕清越的陪同下到了祖祠外,他認識陸景非,不過對方沒有表明身份,他也就不那麽多事,隻當他是位普通的後生就好。


    倒是這個陌生的年輕人,老族長不由的多看了兩眼。這人長得可真好看,要是慕晗家的小丫頭還在的話,模樣不會比他差。


    阿寧看著遠處的柿子樹,隻當不知道有人在打量她。


    簡單說了幾句後,陸景非隨著幾個人進到祖祠給慕家先祖上香。阿寧依然站在原地看柿子樹,這種時候她不方便隨行。


    上完香,老族長領著他們進入了存放族譜的地庫,阿寧這才跟了上去。


    地庫裏除了族譜,牆壁上還擺滿了寫著名字的牌位。


    “在那裏。”


    剛一進去,阿寧一眼就看到了長牆之上連片的牌位裏的那個名字。


    雖然阿寧一眼就看到了,但是他們走到近前卻花了一些時間。幾個人仰頭一看,牌位上的名字確實是慕夜城。


    牌位上還寫著慕夜城的生辰和忌日,他確實是和君秀同時期的人。


    “他去世的時候隻有二十三歲,那個時候的話,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這個人是君國的一位少年將軍,年紀和他相仿,也是臨西人士。”


    陸景非簡直是一個移動的史籍全庫,史書上有記載的,他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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