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還有正事的阿寧說走就走,她隨心所欲了,敖宸卻覺得頭好疼。


    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怎麽就腦子一抽答應了安逸來照看這個最會惹事生非的祖宗呀!


    奈何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更何況安逸也不會給他反悔的機會,所以他再頭疼也沒用。


    萬幸,今天是最後一天,過了今天,他倆就都能解脫了。


    叫上遨旭,敖宸也走了,隻留下一眾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圍觀群眾。


    慕清越的拳頭攥緊又鬆開,重複幾次後他轉身就走。親衛們誰也不敢擅作主張,就怕自己是在添亂。


    陸景非是不會去指望最沒關係的雲海,他隻能讓元寶先把人送迴房。


    “寶哥,我們來就好了。”


    北風他們自然是不敢勞元寶的大駕,不說別的,就是今天這事,要是傳到九殿下耳朵裏,平南王府都要跟著受牽連。


    隻是慕清容畢竟是慕家的小姐,他們不能真的把人丟在這裏不管。萬一再出了什麽事,丟臉的終究是平南王府。


    正好十九殿下發了話,他們也正好能找個借口搪塞一下他們少主。


    北風招唿西風一起把昏迷不醒又滿是臉血的慕清容抬迴客房放到床上,他們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做完這件事後,四個人結伴去見慕清越。畢竟寧公子說的那件事似乎關乎十九殿下的安危,他們覺得應該盡快稟報王爺。


    “你們去雲公子那裏問清楚寧公子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搞清楚之後就把事情一字不差迴稟王爺。”


    “是。”


    “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四個人沒敢再吭聲,他們輕手輕腳出了屋,還不忘把門關上。


    沒過多久,門又被推開了。


    慕清越煩躁的低聲吼道:“我不是說了想一個人待會兒嗎!”


    “可是我想找你聊天。”


    一聽是陸景非,慕清越馬上站了起來。陸景非拍了拍他的肩讓他坐下,一人一杯茶倒好後,陸景非才坐下。


    陸景非看起來還是有些精神不濟,他倒茶的時候慕清越伸手攔了他兩次,都沒有攔住。


    “行了,別氣了,我不是沒事嘛。”


    陸景非不提這事還好,他一提慕清越更氣了。


    慕清越難掩激動的低聲吼道:“你現在沒事,那是因為我們昨晚遇到了阿寧,如果沒有遇到他,這件事一直不被發現,那後果足以嚴重到要了你的命!”


    陸景非想說不至於沒命,但他看慕清越這麽激動,這話他沒敢說。


    “這人打也打了,嚇也嚇了,這口氣也算出了,我這兒過去了,你這兒也過去吧!”陸景非緩了緩語氣,玩笑的說道:“你要是還覺得過不去,我就讓寶哥再去把她打一頓,你覺得行不行?”


    “真沒必要再打一頓了,”從外麵進來的雲海把手裏的碗放到陸景非麵前,他坐下後才繼續說道:“這頓打是真打,但嚇不嚇的不好說,那東西極有可能是真的一見鍾情。”


    “真的?!”


    陸景非震驚不已,雖然他不知道所謂的一見鍾情這種丹藥有什麽作用,但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阿寧在這種事情的解決上更偏向於直接動手、徹底解決,畢竟她極度的嫌麻煩。


    在陸景非看來,就算阿寧不打算要慕清容的命,隻是想羞辱慕清容,那阿寧也會選擇傷害性和侮辱性都強的方法。


    “那個一見鍾情到底有什麽用?”陸景非不禁懷疑,這種丹藥比阿寧手裏的鞭子更讓人痛苦。


    “千機閣暗閣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手段,這其中也包括幫一些特殊客人達成一些特殊要求的方法,一見鍾情就是其中之一。這東西的作用就是字麵意思,吃下鍾情丹的人會不可自拔的愛上服用一見丹的人。”


    這個解釋讓陸景非覺得整件事更像鬧劇,所以阿寧折騰半天,就是想讓慕清容愛上一條狗……以羞辱她?


    雲海來之前就想過怎麽給他們解釋,所以他在廚房拿了一個生雞蛋。


    “一見鍾情看起來是藥,實際上它是咒的一類,它的運作原理,我講你們也不懂,不過我可以給你們講講為什麽鍾情丹對十九來說是致命的危險。”


    雲海把碗裏的雞蛋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說道:“咒和術的內在核心大體相同,這個一見鍾情是作用在魂體上的,想要讓它達到想要的效果,就要對魂體施加足夠的控製力。”


    他指著雞蛋繼續說道:“魂體沒有任何損傷,就好比這個雞蛋,我拿起來放一旁,這個過程中我怕它掉下來,所以就要握緊些。因為蛋殼沒有破損,我的力道大一些也沒關係。”


    雲海拿起雞蛋在桌上輕輕敲了一下,蛋殼表麵立馬就出現了幾條裂縫,他接著說道:“魂體有了損傷,就像現在的雞蛋殼有了裂縫,我要想把它拿到別處,又怕它掉到地上,所以我就要稍稍用些力,這種情況下我用力抓……”


    不用雲海再做示範,兩個人都懂了。


    他們是懂了,雲海卻還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問陸景非:“你是真的被鎖魂鏈傷到過魂嗎?這不太可能吧,按道理來說,無常使鮮少會傷及活人。活人魂體受損,被妖傷及的情況更多。你確定,你不是記錯了?”


    陸景非用阿寧的話迴答了他:“哪裏都有不守規矩的。”


    “十九這種情況真的如阿寧所說,沒人能治愈嗎?”慕清越認為阿寧的話有所保留,所以他還是抱有一絲期望。


    雲海有些糾結,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普通人魂體受損,想要治愈,按道理來說是有辦法的,但現實中幾乎不存在。”


    慕清越激動的抓住了雲海的手,迫不及待的問道:“什麽辦法?”


    “以魂養魂。”


    陸景非聽著就覺得好難。


    雲海解釋道:“說它在現實中不存在,是因為隻有修行之人的魂才能完成養魂的過程。以魂養魂,這對供養者的魂要求極高,而且對供養者的束縛也很多。直白來說,被供養的那個魂就是個拖累,供養者修行上受阻是正常情況,遇到危險時也很容易魂消命亡。”


    陸景非聽明白了,於是他總結道:“也就是說,沒有一個修行之人會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和修為開玩笑。”


    雲海點頭道:“嗯。不過也可以尋求妖的幫助,畢竟妖比人厲害。這個辦法的缺點是妖不好打發,而且代價太大。”


    慕清越不想放棄,繼續追問:“還有別的方法嗎?”


    雲海苦笑著說:“我剛才說的方法隻是針對一般情況下的魂體受損,這個辦法用在被鎖魂鏈所傷的魂體上有沒有用,沒人知道,因為根本就沒有人試過。”


    陸景非好奇的問道:“為什麽沒有人試試?”


    雲海迴道:“因為鎖魂鏈上有噬魂的劇毒,被傷到的魂體也會帶毒,而大家都認為這種毒會傳染給供養者,最後的結果就是供養者也會染毒而死。”


    “既然都沒有人試過,你們為什麽那麽篤信這種說法?”陸景非覺得這話說的實在,草率。


    雲海神色認真的說道:“古籍中有記載,曾經有隻修為極高的大妖用以魂養魂的法子救被鎖魂鏈重傷魂體的同伴,然後他們倆都死了,而且他們死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善於編纂故事的陸景非總感覺這個故事哪裏不對,慕清越則問:“如果鎖魂鏈真有那麽厲害,那阿寧為什麽說我們其實可以應付?”


    雲海當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因為她以為大家都跟她一樣,老厲害了!”


    慕清越並不讚成雲海的說法:“那個問題是我問的,所以他一定會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考慮。”


    雲海略無奈的說道:“你們不知道,她把別人想的太厲害的情況那不是一次兩次了。曾經就有一次,暗閣的人要追捕一隻厲鬼,她就保證過,什麽那隻鬼根本就不可怕,除了長得實在有礙觀瞻,論起實力真的是不堪一擊。別說,還真有個傻子信了,當時就拍著胸脯吹自己一個人就能把那家夥打得落花流水,這頭功誰都別跟他搶。”


    想起當時的事,雲海扯了扯嘴角,又翻了個白眼:“八個人,重傷了七個,最後眼看大家都要死了,吹牛那小子拋開臉麵主動求阿寧,她才輕鬆把那隻厲鬼給製服了。這還不算,她當時還說,你們看,這不就是不堪一擊嘛。所以呀,她說簡單的時候,你們要考慮考慮自己跟她的實際差距再做判斷。”


    陸景非緊接著他的話說道:“咱們先不討論阿寧的判斷跟我們的實力有幾分相匹配,咱們先說說你剛才講得那個大妖的故事。”


    雲海不解的問道:“這個故事還有什麽好討論的?”


    陸景非不打算解釋,他直接問:“大妖受傷的同伴也是很厲害的妖?”


    雲海點頭道:“書上說他是妖王。”


    陸景非繼續問:“你說的那本書上有沒有記載他們死時是什麽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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