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人有些不知道怎麽迴答了。


    一個虛職,調任到一個實權的太守,雖然還沒有建立起來,但畢竟是太守啊!


    馬夫人想了一會兒,“夫君行事還是小心一些,如今跟夫君有關係的人都被任職,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要是被人參奏……”


    可是現在參奏的話,那也是劉文去批折子,劉文會理會參奏自己的奏折?


    何太後自從先帝駕崩,身子一直不爽利,還因為悲傷過度小產過一次,就算是找何太後,何太後也不會理會。


    加上劉文對何太後事必躬親,在外人看來,那就是至純至孝。


    對百姓,劉文仁民愛民,深入一線實地調查河水決堤,一線指揮,與民議事,時刻把百姓放在一位。


    舉報這樣的一個人,那真的是腦子有坑了。


    馬夫人說著也意識到了,誰會這麽想不開去舉報劉文?


    劉文這樣的舉動反而會被說成舉賢不避親,不唯親,唯才是舉。


    劉文嗬嗬笑著,“行了,別怕,一切有我呢。”


    馬夫人看著劉文的樣子,也隻能點點頭了。


    這麽一盤算,劉文現在的權勢可以說是隻手遮天了。


    但劉文卻一直不溫不火,似乎就隻想做一個輔政大臣?


    馬夫人一時有些捉摸不透劉文的想法。


    劉文看著天色,笑嗬嗬地說道:“我晚上到你這裏吧,陪陪你。”


    “嗯。”


    ……


    次日清晨,劉文早早的就離開了雒陽別苑。


    今天是漢室家宴,因為劉文的緣故,今天來的人會特別多。


    太官署匆匆忙忙地在後麵準備,秋慈也匆匆忙忙地布置南宮崇德殿。


    這裏新弄了暖氣係統,除了門口,也不需要準備火盆了,倒也省了一些事情。


    劉雪正在睡榻上躺著,臉就被人捏住了,微微睜開眼,“王兄,你來了?”


    “我來問問你,想吃什麽?”


    “嗯~不想吃什麽,要是有橘子倒是能吃幾個。”劉雪閉著眼,輕輕說著。


    劉文點點頭,看著她的樣子,“行,那你繼續睡吧,我去看看太後。”


    聽到這一句,劉雪趕緊醒了。


    現在劉文可不能去太後那裏!


    劉雪立馬起身,直接趴在了劉文的背上,“王兄,我們出去玩玩好不好?”


    “去哪玩?市樓那邊三天前就關上了。”劉文有些摸不著頭腦。


    尤其是劉雪這個樣子,春光乍泄。


    要不是她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高低得讓她接受一下來自王兄的“懲罰”。


    “嗯~聽說,嶺南的劉太守遣子送來了一些好吃的,我想去看看。”


    劉文一聽,更摸不著頭腦了,劉焉的確差人送了一些土特產迴來了,是劉瑁。


    劉範和劉誕一直在雒陽,劉瑁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兒子,也就帶在了身邊,這次迴來,也是為了一些別的事情。


    劉雪為了留住劉文在這邊,磨磨蹭蹭的讓劉文笨手笨腳地給她穿衣服,盥洗,等到收拾好了,兩人並肩走在了外麵。


    劉瑁早早的就入了宮,在劉表的安排下坐在了崇德殿內。


    身邊還跟著一個小丫頭,看著年紀也不小,頭上已經插著玉簪子,說明已經及笄之禮。


    劉文帶著劉雪走了進去,劉表不急不緩的走到劉文的麵前,“劉司隸,這位是劉君郎的三子,劉瑁,這位是他的長女。”


    “臣劉瑁拜見劉司隸。”


    “妾劉氏,拜見劉司隸。”


    劉文點點頭,“這一路還好吧?”


    劉瑁文文弱弱地,沒有劉焉那樣精明強幹的味道,笑著說道:“多謝劉司隸掛懷,這一路上還算是安定。”


    劉文笑了笑,“萬年聽說你帶了交址的土特產,立馬就來了,不知道在哪?”


    “都在這裏了。”


    說著,劉瑁趕緊去開了一個箱子,裏麵都是準備好的東西,“數量不多。”


    劉文看了一眼,基本都是水果之類的,那邊按照規矩來說是熱帶氣候,這時候也隻需要兩件衣服就能很舒服了。


    “就這麽多嗎?”


    劉表笑著說道:“倒也不止這些,還有一些千歲子被送到了太官署正在弄個。”


    “千歲子?”劉文倒是沒怎麽聽過這個名字,但想來是交址那邊的特產,沒聽說過也是正常的。


    劉文一邊想著,一邊帶著劉雪離開了。


    劉雪本來不想動的,但畢竟要圓一下話,隻能跟著劉文離開了。


    太官署忙得熱火朝天,宮女進進出出,隻有少量的廚子是男子,其餘的人都是宮女。


    劉文看著,隨後便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玩意。


    “這是什麽?”


    “你……誒,劉司隸。”


    劉文的到來讓太官署的人有些措手不及,趕緊行禮。


    “劉司隸,這是交址來的千歲子,等一會兒用鹽水煮完,可以先上。”


    太官令不敢怠慢,趕緊迴答了一句。


    劉文嘖嘖舌,千歲子?看著有些像花生啊。


    劉文也不多問,隻是看著那邊有一些做好的,便拿了一把鹽水千歲子在手裏,遞給了劉雪。


    “你嚐嚐。”


    劉雪也沒怎麽見過,隨意地吃了起來。


    劉文嚐了嚐,味道也差不多,千歲子?這個名字倒是挺吉利的。


    太官令接著說道:“這個比較適合下酒,臣想著,一會兒先把這個千歲子端上去。”


    劉文四處看了看,點點頭,“你安排吧,我沒有意見。”


    餐前吃點花生下酒也不錯,劉文又抓了一把,緩緩吃著。


    劉雪也輕輕嚐著,劉文又說道:“還可以試試椒鹽的,油炸之後就拿花椒和鹽炒,味道應該也不錯。”


    劉文說完,便帶著劉雪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是不是花生,但味道沒差,應該差不多,沒那麽多顧忌了。


    劉文一邊想著,一邊往著崇德殿走去。


    秋慈正在忙碌著,看見劉文來了,立馬上前,“劉司隸!”


    “嗯,太後呢?”劉文順嘴問了一句。


    秋慈立馬說道:“太後稍後就會過來的,大約在晚宴前。”


    晚宴前?


    這才早上呢,為什麽要到晚宴前才出來?


    但劉文也不方便繼續問,秋慈指定會說何太後身子不舒服之類的搪塞他。


    劉文也不多問了,便帶著劉雪離開了,進了崇德殿內。


    現在崇德殿內倒是有些熱鬧了,劉備穿著一身紫服,出現在劉瑁的身邊,正在親切的攀談著。


    看到劉文進來了,劉備笑嗬嗬地說道:“劉司隸!”


    “玄德兄!”劉文笑著上前行禮。


    劉瑁看著劉備被帶走,也沒有多說什麽,轉身開始跟劉琦聊了起來。


    作為劉表的長子,也是溫文爾雅的,有些君子之風。


    劉文看著他們在熱鬧的談著,看著一邊的劉備,示意劉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國喪,也沒有辦法演樂,倒是少了幾分味道。”


    劉備聽著,笑嗬嗬地說著,“陛下英年早逝,甚是可惜,好在有劉司隸接手輔政。”


    聽著劉備的話,劉文哈哈笑著,隨即小聲說道:“你怎麽也跟著他們學了?這話可不像你說的。”


    劉備哈哈笑著,“這還是備第一次說呢!”


    劉文說著分了他一把千歲子,“嚐嚐,劉太守差叔珪(劉瑁)從交址帶迴來的呢。”


    劉備學著劉文剝開了一顆千歲子,看著裏麵的果仁,吃了起來,“嗯,這味道不錯。”


    “一會兒還會有,這玩意下酒不錯。”劉文嗬嗬笑著。


    閑話家常了一會兒,劉文示意劉備湊近一些。


    外麵宗室的人也來了不少,劉繇的兒子劉基、劉虞的兒子劉和,都在裏麵。


    聽著話越來越熱鬧了,劉文這才開口說道:“明年,我打算找你借個人。”


    劉備想了想,自己手裏的人可不多,劉文怎麽還找自己借人?


    “劉司隸示下。”


    劉文擺擺手,“示下說不上,就是找你借張飛張益德。”


    “你後麵要做靈州司運,不需要這樣的將軍在身邊,我想讓他在靈州或者涼州在軍中操練操練。”


    說著,劉文又剝開了一顆千歲子,吃了起來。


    劉備聽著劉文的話,立馬說道:“益德他,脾氣不是很好,還是需要注意些的。”


    “這事情,我自然知道的,但總歸要用,你也知道,大漢這幾十年都沒怎麽打過仗,手裏的將軍其實能用的不多。”


    劉文緩緩說著。


    “皇甫老將軍、盧尚書、朱老將軍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將軍這一塊,說真的,我能用的隻有徐將軍還有公孫將軍,以及曹將軍,人不多。”


    劉備緩緩想著,看著劉文,“益德雖然有些武力,但這領兵打仗,實非所長。”


    畢竟脾氣暴烈,帶兵衝鋒,廝殺浴血,劉備敢說劉文手裏的將軍能與之相比的寥寥幾人。


    但帶兵,劉備敢說,張飛絕對不適合!


    劉文嗬嗬笑著,“就算是不能做一個領兵的,能成為副將,也是不錯的,我現在手裏正缺信得過的人呢。”


    劉備聽著,還想要拒絕,但看著劉文的意思,劉備立馬改口,“劉司隸應該不急吧?明年,備再書信一封,看看益德的意思,如何?”


    “好說,好說。”


    劉文嘴角微揚,緩緩吃著。


    不多時,劉雪又嘔吐了起來,劉文立馬到了她麵前,幫她拍著後背順氣。


    劉備這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的後背為什麽會冒冷汗,但剛才他隻要敢再多說一句拒絕的話,隻怕自己要出事了。


    劉文話裏的意思很簡單,這個張飛他要定了!


    不管劉備願不願意給,劉文都要定了!


    而劉備要是再拒絕,那劉文可不會輕易放他走了。


    劉文不知道劉備還有什麽人,但最出眾的應該也隻有張飛了,把張飛拿捏在手裏,劉備就翻不起浪花了。


    曹孫劉三家,都在劉文的拿捏之中,也不怕再起內亂了。


    劉文親昵地為劉雪拍著後背,“怎麽樣?”


    “王兄,別太過分,他們會察覺的。”劉雪忍不住地提示一下劉文。


    但實際上,他們都沒有太在意。


    劉文跟劉宏的關係親近,劉雪出嫁還是劉文和何太後一手操辦的,雖說出了五服了,但人家關係好,他們也說不上什麽話。


    劉文笑嗬嗬地看著一邊的侍女,“去拿點柑和橘過來,給公主嚐嚐。”


    正說著,一行人出現在了宮殿門口,劉表笑著上前。


    “陽安公主、伏侍中!”


    “劉宗正安好!”


    “好好,請入內吧!”


    劉文看著,按照輩分來說,陽安公主還是他的姑姑、族姑。


    看著他們一一打過了招唿,一路到了上座,畢竟輩分高,位置也不一樣。


    人到了,劉文帶著劉雪也站了起來,“陽安公主、伏侍中。”


    陽安公主劉華笑嗬嗬地行禮,“妾陽安,拜見劉司隸。”


    “臣伏完,拜見劉司隸!”


    劉文隻能笑嗬嗬地應著,他們怎麽說也是長輩。


    劉華看著劉雪的肚子,心疼地走到她身邊,“可惜這個孩子了,還沒出生就沒了父親。”


    劉文隻感覺怪怪的,但也知道她說的是梁悅。


    伏完的手邊有一個小姑娘,好奇的看著劉文。


    “臣女,伏壽,這是臣子伏德、伏雅。”


    劉文點點頭,“請入座。”


    這也算是見過麵了,以後這一家少不得要打交道了。


    而伏壽,沒記錯的話,是劉協的媳婦?


    當然不是現在了,劉協年紀還小,還沒到談論婚事的時候。


    按照親族關係來說,劉協跟伏壽還沒出五服,而劉文已經出五服了。


    不過劉文對這一家並沒有太關心,劉華的封地還在豫州汝南,並非權力中心,又是女流,伏完也不是一個有雄心大誌的人,隻想守好自己的爵位。


    這樣的人,不值得他費心費力。


    看著一行人入了座,劉文這才看著劉雪,給她剝橘子,喂給她吃。


    在京的宗親人數還是挺多的,加起來也有三四十人了。


    但因為現在是國喪,沒有絲竹之聲。


    其餘的人也不敢有意見,畢竟連一向習慣了絲竹伴身的劉文都沒有下令奏樂。


    眾人吃吃喝喝,互相拉近關係。


    劉備也一掃剛才被劉文壓得喘不過氣的心情,開始跟這些真正的宗室子弟交流起來。


    而劉文卻看向了劉備席位旁邊的一個人,父子兩人似乎除了劉表以外,都沒有怎麽交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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