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荀攸聊著,一名侍女匆匆走了進來。


    “主君,中山相張林拜見。”


    劉文眉頭一挑,“長竹來了?讓他進來吧。”


    張林接手了中山相的事務,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他是常山人,接手中山國的事情,也是應該的,畢竟都是劉文的封地了。


    荀攸的事情也說得差不多了,知道兩人已經許久未見了,找了一個由頭就起身離開了。


    張林也看見了荀攸,恭敬地說道:“公達先生。”


    “張相。”


    兩人見了禮,這才各自離開。


    在書房裏麵,劉文已經讓人換了茶和糕點,等著張林來。


    已經好久沒有見張林了!


    作為第一批的元老級人物,劉文也是暗暗的提拔他的職位。


    否則,寒門出身,又跟黃巾之亂有著那麽些關係的張林怎麽可能升到中山相?


    “劉司隸,長竹來了。”


    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到了。


    劉文也是笑著站了起來,差不多一年未見了,的確有些陌生了,有些不是很熟悉了。


    “長竹,快坐快坐。”


    劉文嗬嗬笑著,打量著張林,“來得這麽匆忙?是有什麽急事?”


    張林立馬擺擺手,但隨即又點點頭,“確實有些急事。”


    說著,看向了一邊的侍女,侍女立馬起身離開了書房。


    張林這才匆匆跪姿走到了劉文的麵前,從懷裏摸出了一封密信。


    “密信!”


    劉文眉頭一挑,看著張林,“什麽大事?當麵還要用密信?”


    張林不多說話,隻是幫劉文拆開了密信,是張林親手寫的。


    “賊首張角之女尚存於張世平老宅。”


    劉文眉頭一皺,私藏罪犯?


    這種起義造反可是默認誅滅三族的,更何況張角可是帶頭的人,他居然還有一個後代存活。


    但這也不是張林親自過來的原因吧?


    劉文接著看向了後麵一句,“其女已不知所蹤,恐有密謀。”


    劉文看著張林,“確認是張角之女?”


    “臣已經多方打聽,確認無誤。”


    但張世平,如今可是掌管著財學院,這可是他的經濟參謀。


    而如今這個經濟參謀居然 私藏重犯,不管這個張氏女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但法律製度在那裏,是不能被破除的。


    更何況,這樣一個危險分子如今失蹤了!


    張林也知道張世平現在的分量,知道自己不親自來,劉文隻怕都不會相信,還會再調查。


    張林自認為自己曾經冒著生命危險為劉文帶迴封王詔書,還是有那麽些功勞在的,劉文多少會相信他。


    劉文聽完,看著張林,“晚些時候你別走,我讓一個從事吏跟你辦一段時間的事,務必查清這個人到底去哪了。”


    “另外,當初張世平接手了不少張氏族人的避亂,把你知道的都寫給我,我讓人去查!”


    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劉文需要一個安穩的社會,而不是一個充滿危機 和不確定因素的世界。


    劉文的話說完,張林立馬“諾”了一聲。


    劉文點點頭,“正好,你留下來,我還有些話問你。”


    張林笑著行禮,等著劉文的說話。


    “不急,沒什麽大事的。”劉文嗬嗬笑著,示意張林喝兩口茶水。


    閑話家常了一會兒,劉文才開始步入正題。


    劉文找了一會兒書籍,從一本書裏麵拿出來了一封信,示意張林接過去。


    而這時候,幾個侍女都放下了手裏的東西,離開了書房。


    張林上前接了過來,匆匆看著,“劉司隸的意思是,張梁他們還有一個暗線沒有找到?”


    劉文點點頭,“按照目前的消息來說,這個暗線的手裏掌握了不少錢,不是你,也不是張世平。”


    張林和張世平都是一脈出來的,但因為分割清楚,倒是沒有被井陘張氏拖累。


    反而是因為張氏被抄家,他們兩支接手了不少散落的張氏族人,擴充了一下實力。


    所以,劉文首先就是調查這倆人,但實際上,他們倆人還真隻是表麵上的那麽多東西。


    張林看著劉文,想了一會兒,“需要臣做什麽?”


    “迴去之後,我打算讓你接手中山相,玄德被調到靈州司運主司,那邊還是得有一個信得過的人。”


    “你去做常山相和安平相都不合適,中山比較合適。”


    張林點點頭,心裏也清楚,隨後問道:“是要查查那邊的世家?要不要先查甄氏?”


    “甄氏不需要查,他們估計都不會在意張角留下的錢財,這筆錢,應該會存在比較安穩的地方。”


    這一筆錢就算很大,甄氏也不敢吞。


    要知道,他們現在需要巴結的是劉文,絕對不能留下這樣的一個隱患給自己。


    所以,甄氏的可能性也是極小的。


    但不查出來這一筆最後的遺產在哪,劉文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劉文想了想,看向張林,“這筆錢的數目絕對不小,隻可能在冀州之內,你有中山相的職位,應該會比較好查。”


    “諾!”張林立馬接了下來。


    現在這件事劉文除了囑咐張林以外,其餘的人都不好囑咐。


    要知道,劉文在這件事裏麵,也是參加了的,多少錢財都是通過他的手洗白的,必須要將這件事按死。


    所以他沒有出動小司隸們,隻是暫時將這件事按下不提了。


    這筆錢也可能沒有多少,畢竟查到事情的小司隸也隻知道數目巨大,但有多大,也是不知道的。


    劉文想著,看著張林,“暗中查,你小心一些。”


    能在這時候玩這麽一出的人,絕對不一般。


    劉文的話也被張林記在了心裏,點點頭,“諾!”


    接著,劉文又笑了起來,“聽說你又納了一個小妾?”


    “是有一個,是郭氏的一個旁支女。”張林立馬說道。


    劉文想了想,也沒多說什麽,“我記得,南郡太守就是巨鹿郭氏?”


    張林顯然很清楚,立馬說道:“南郡太守郭永,兩子亡於巨鹿廣宗。”


    死了兩個兒子在廣宗?那應該是在前兩年進攻廣宗的時候死的!


    這個時候也沒有太大的戰事,那這人倒是有些慘。


    劉文看著張林,隨即嘴角一揚,“怎麽了?他們家找你說情了?”


    張林聽到這裏,也是憨憨地笑著,“臣也隻是說幫他試試。”


    原本沒有打算說的,畢竟郭氏經過廣宗一戰,元氣大傷,雖說商賈之事還好,但族人死傷不少。


    之前劉文也試過合作,但因為缺少人,總有些不盡人意,所以也隻能暫時擱置。


    而這次張林提起,劉文有些想要合作的意思了。


    畢竟張林新納的小妾是郭氏的人, 總得給張林一些麵子。


    張林也算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故舊之情還是在的。


    張林接著說道:“南郡的位置十分重要,這位郭太守在任上也是兢兢業業,不敢有所怠慢,加上他這一脈世代官吏,到他這裏,也就到了太守。”


    劉文聽著,隻是微微笑著。


    要說這一支,倒也算是真定郭氏的分支,但自從劉秀去世後,身為四大外戚家族的郭氏開始慢慢受到打壓,以至於一蹶不振。


    而廣宗郭氏身為分支,雖然也受到了打壓,但卻也在緩步穩進,一直到這一輩,出了一個兩千石的太守。


    張林繼續說道:“臣以為,萬事萬物皆應輪轉,既然郭氏如今有了再起的跡象,不如,扶持。”


    而張林的話也給劉文提了醒。


    真定郭氏已然是扶不起來了,那邊的郭氏族人四散飄零,隻剩了一個侯爵之位。


    所以,扶持廣宗郭氏,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這個郭氏剛剛起來,很容易拿捏,正好能成為劉文的棋子。


    劉文想了一會兒,“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用他們的。”


    張林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自己這個小妾一直在念叨,加上,郭氏給的太多了!


    不隻是廣宗郭氏,真定郭氏也給了不少,還有在並州的一個分支,都暗中送禮,張林不得不多說兩句。


    他相信,劉文也知道自己收了這麽多的禮,隻是不說而已。


    這一方麵,他確實自認有愧,但劉文需要扶持人,郭氏恰好是比較合適的世家。


    不上不下,又曾經輝煌過,這樣的人家正是現在劉文需要扶持的。


    劉文也看出來了,張林肯定不隻是收了一個小妾那麽簡單了,但畢竟是舊部,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便也隨著他去了。


    劉文輕輕敲著幾案,張林乖巧的為他添了茶水,看著劉文的樣子,小聲問道:“還有什麽不妥的?”


    “沒有,隻是在想,靈州的事情,我打算在冀州設立幾個點,用來轉運。”


    劉文緩緩說著。


    劉文的話說完,張林笑著說道:“這事情,臣來安排。”


    “不用了,這次涉及整個冀州,還是讓王刺史來處理。”劉文搖搖頭,倒不是不信任張林。


    隻是這件事事關第一次建立州郡,而且是在外的州郡,這可不是刷功績的時候,還是需要交給一個不是自己派係的人才合適。


    但也不能全部交給王芬,所以劉文才安排了劉備作為靈州司運,兩人配合之下,才能好好的運行下去,探索出程序化決策的流程。


    而非程序化決策的過程太過複雜,自己的嫡係還是別沾手了。


    劉文看著張林,隨後說道:“等到後麵再說吧,你先幫我查好事情,這件事是一個定時炸彈,我心裏不舒服。”


    定時炸彈?


    張林雖然不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但也能猜到一些,“諾!”


    劉文繼續說道:“另外,陽城王還年幼,你要照顧一些,他如今已然定下了漢室之縣主為正妃,禮儀方麵,你用些心。”


    “陽城以及附近的事情,你不用管,劃出一些地方,交給他們管理,要是有什麽事情,你一定要及時來信,明白嗎?”


    烏桓一部人都在這附近,要是把這一部分給惹怒了,雖說事情不大,但會影響劉文的名聲。


    塞內的那一部分烏桓倒是沒什麽,就是這一支塞外的,會有些麻煩。


    劉文想了一會兒,“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張林立馬說道:“有!”


    “什麽事情?”


    “司隸還是要多多注意那個張魅娘,臣怕她會對司隸做什麽事情。”


    劉文嗤笑了起來,“你呀你,怎麽心氣這麽小了?”


    劉文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張林反而是有些擔心起來了。


    張林也是無奈,隻能說道:“這可不是小事啊司隸。”


    畢竟是賊首的女兒,要是真做出什麽事情,那可不好說了,再加上現在劉文身居高位,他要是出事了,那就麻煩了。


    張林輕輕笑著,“也是,司隸身邊有那麽多人,的確不用太關心。”


    董夫人和皇甫鈺兒都是有武藝在身的,而出外又有許褚和典韋兩人,還有跟著這麽多年的精兵,還是能很容易防守住的。


    這也是為什麽劉文不放在心上的原因,隻要有這麽幾個人在身邊,隻要沒有大規模的埋伏,都不是問題。


    劉文喝了兩口水,“你還是好好準備一下明年的事情,張魅娘的事情,你查實、查完,我們再說後麵該怎麽辦。”


    畢竟是窩藏重犯,劉文不可能不處理。


    可現在財學院剛剛建立,需要一個經驗多的人來處理、來建立財學院的基本製度,這次才是張世平存在的意義。


    劉文完全可以親自處理,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隻能劃出一個框架,也就是掌院和院令,剩下的都交給張世平處理了。


    要是這個時候把張世平處理了,那財學院又要重新弄一遍了。


    人家剛到手的位置,還沒焐熱就沒了,也不合適!


    劉文有自己的顧慮,張林也有,但被劉文這麽說,還是選擇聽劉文的,劉文自有自己的打算。


    劉文嗬嗬笑著,“你別擔心了,沒事的!”


    一個女子而已,現在還指不定在不在雒陽呢,就算是美貌,劉文也不是見色眼開的人。


    劉文又掃了一眼張林,張林隻能暫時按捺住了自己的內心,剛要起身離開,一個侍女敲門進來了,“財學院掌院張世平來訪!”


    “嗯?”


    正說著呢,正主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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