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太太隨口問了一句。


    君芙蘭笑著應道:“媽,別急,她馬上就要登場了。”


    這時,扮演祝英台的花旦亮相。


    隻見君卓苗身著紅衣,頭戴珠花,麵容嬌美,眼波流轉,盡顯女兒家的嬌羞與柔情。


    她的舞姿輕盈,唱腔拿捏到位,每一個動作都如同行雲流水,足見表演功底的紮實。


    君老太太微微側目,看向薑魚。


    “小魚,看仔細了,這《柳蔭記》最好看的部分要上演了。”


    隨著劇情的發展,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愛情故事逐漸展開。


    他們對彼此的感情細膩入微。


    無論是眼神的對視,還是手指的輕觸,都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台下的觀眾們,完全沉浸在他們動情的表演中。


    《柳蔭記》裏的高潮部分,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悲情戲碼最是讓人動容。


    梁山伯得知祝英台被迫嫁給馬文才,悲痛欲絕。


    這時,舞台上出現了一副破碎圖案的水牌,預示著梁山伯內心的絕望和愛情的破碎。


    川劇小生的唱腔充滿了哀怨與不舍,每一個音符都如同尖刺,狠狠地紮在了觀眾的心上。


    君卓苗完全與祝英台共情,在舞台上淚水漣漣。


    她的哭戲感染力極強,讓許多觀眾也不禁濕了眼眶。


    最後,梁山伯與祝英台化蝶而去的情節,更是將整個表演推向了極致的浪漫與悲壯。


    台上,兩隻精美的蝴蝶道具在空中翩翩起舞。


    象征著兩位主人公的愛情得到了永恆。


    觀眾們為之動容,掌聲雷動。


    與樓下的熱鬧喧嘩不同,此時的包廂裏,氣氛有些凝滯。


    “小魚,今天那個唐雲頌挺不錯,你多接觸接觸,多了解。”


    君老太太的這句話,算是攤牌了。


    借著看《柳蔭記》的由頭,就是想告訴薑魚,“我們君家女,絕不嫁傅家男。”


    “為什麽?”


    薑魚擰著眉,臉色不太好看,“我已經跟傅沉舟訂婚了。”


    “兩大家族聯姻,豈可兒戲?”


    君老太太不容辯駁的強硬態度,讓薑魚產生了抵觸與反感。


    “是我嫁給他,又不是君家嫁給他。”


    她的神情瞬間降了溫,語氣更是帶著不滿。


    “小魚,你是君家人!”


    君老太太用力拍了拍椅子扶手,沒想到薑魚如此忤逆,此刻更是怒火中燒。


    薑魚氣急,猛地站起身來,“那就不當君家人……”


    “小魚!”


    君芙蘭連忙止住她即將說出來的話,那些恩斷義絕的話,最是傷人。一旦說出來,傷的何止是在場的君老太太。


    君芙蘭紅著眼眶,胸口一陣陣地抽痛。


    她緊緊握住薑魚的手,“我們好不容易才找迴你。你怎麽可以……怎麽能輕易說出口……”


    滾燙的眼淚,滴落在薑魚的手背上。


    燙得薑魚找迴了幾絲理智。


    萬事皆有轉圜的餘地。


    不能亂了腳步,衝動時,不做決定。


    “對不起,媽媽。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見她退讓,君老太太也緩和了態度。


    “小魚,你應該知道天宇媽媽的事情吧?”


    提及二女兒,君老太太滿目悲涼。


    “傅瑞海那個畜生!如果不是他誘哄我女兒嫁給她,我的蓮兒也不會到死都憋屈著,不願意讓君家出手對付傅家。”


    君芙蓮,君家二小姐。


    她不僅是君芙蘭的妹妹,也是君臨淵的姐姐,還是傅天宇的親生母親。


    當年,她太過單純,情竇初開,被傅瑞海這個偽君子哄騙著結了婚。遭遇丈夫出軌後,又無數次被小三挑釁,最後抑鬱症自殺。


    “傅家男不能嫁,但凡是女人跟他們結了婚,都不得善終。”


    君老太太心疼自己的女兒,連帶著對繼承了傅家血脈的傅天宇,都不太待見。


    這麽些年,君家也刻意不去過問傅天宇的事情。


    怕觸目傷情,怕把對傅家的仇恨,撒在傅天宇的身上。


    “我就是恨傅家,恨他們毀了我的女兒。”


    君老太太咬了咬牙,“如今,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傅家,再毀掉我的外孫女。”


    說著到這兒,她又罵道:“薑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的大女兒那麽能幹聰慧,卻嫁到薑家做牛做馬,耗盡心力替他們守護家業。”


    這時,薑魚抬眼看向君芙蘭。


    君芙蘭勾著嘴角,笑得有些勉強。


    君老太太火力轉移,“芙蘭,你要不幹脆跟薑世哲那個狗東西離了?讓小魚改姓‘君’,以後上我們君家的族譜,君家女不外嫁,隻許入贅。”


    君芙蘭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今,這老太太跟個小孩子似的,說起風就是雨。


    那些話,更是哪裏說,哪裏扔。


    轉頭就忘了。


    沒一會兒,君卓苗連戲服都沒換,妝也沒有卸,就興衝衝地來到了包廂。


    “奶奶,我今天表演得如何?是不是超級美?你看看我這一身戲服,好看吧?”


    君卓苗抬起雙手,在君老太太的麵前轉了一個圈,展示著精美的戲服。


    “好看,好看!我們苗苗人長得好看,穿什麽都美!”


    君老太太被君卓苗逗得開開心心,似乎把剛才的不愉快,全都拋在了腦後。


    薑魚看了看,“苗苗姐,你不是說戲服弄壞了嗎?修補的裁縫師傅好厲害,完全看不出來。”


    “那是當然,錦城的老裁縫,那手藝都是非遺級別的。”


    君卓苗指著後背一長條淡淡的暗紋,“那個朱顏壞死了,不滿我搶了她的花旦位子,就找人剪壞我的戲服。”


    “朱顏?”


    薑魚迴想起中午去川劇院化妝間的遭遇,眉頭又是一緊。


    “對呀!川劇院的交際花。表演實力有,但是喜歡走歪門邪道。因為心思邪,排擠了好多優秀苗子,把人家趕走了,想一人攬權,霸占院裏的資源。”


    聽著她這麽一說,薑魚挺認同,“人品是不太行,中午在化妝間遇到她,正好大哥來接我,她還想勾搭大哥。”


    “什麽?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招惹我們大哥?瑪德,我去找她!”


    君卓苗風風火火的,撩起戲服就往外跑。


    “哎呀,這個孩子真是毛毛躁躁的!”


    君老太太歎氣,讓薑魚去把人拉迴來,“都是一個劇院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小魚,你趕緊去把苗苗拉迴來。這個炮仗性子,遲早要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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