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無眼,刀下有鬼,可殺人於無形,刀意不在力量,而在刀路,刀路越奇特,刀法越精湛。


    荀蘇眯著眼,瞅準白毛怪方位,隻意識著要砍其脖頸,猩紅彎刀下一秒便出現在脖頸上,隻一抽力,便見到那暗黑的血噴灑而出,有幾滴落在手背上,瞬間一陣刺痛,有股灼燒感,荀蘇皺眉,後撤一步甩了甩手,“果真有腐蝕性?”


    “沒事吧!隊長!”


    葉子在身後焦急大喊。


    “沒事!”他彎著膝蓋,撐起手肘,被猩紅彎刀操控著,刀法快如閃電,讓人無法看清,身後人隻能察覺到空氣中劃過的刀風和隨之而來的震懾力。


    阿水扶著胸口,咳嗽了幾下,因為剛才突如其來的撞擊有些虛弱,看到荀蘇的動作後依舊驚歎道,“怎麽和老大剛才似的?”


    “夫妻相吧”,葉子輕聲附和著。


    這點荀蘇和長毛怪打的有來有迴,宗政齋半蹲著身子收到了單宇的迴信,“他們遇到了長毛怪,但長毛怪的狀態很差,並不想攻擊他們”


    “長毛怪受傷了?”阿水迴應著,他一個翻身上了巨石,研究著怎麽讓老大的手和手電筒分開。


    “是衰老了”


    長毛怪在急速衰老,林埅看著毛色暗沉,極近稀疏的長毛怪靠在樹幹上席地而坐,胸口的起伏很小,唿吸聲卻極大,雙眼緊閉,即使他們幾人靠近了,也沒任何反應。


    “我們要再靠近些嗎?”


    單宇吞著口水,雖然這長毛怪沒有進攻他們的意思,但終歸是個近兩米高的龐然大物,威懾力依然在。


    “荀蘇說,當年專家組的陳念鍾進入迷魂氹就是為了長毛怪,陳念鍾患了一種怪病,會急速衰老,需要長毛怪的心髒治愈,而現在的長毛怪,像不像也得了急速衰老的怪病?”


    畢竟在雅女湖的公路上他們遇到的長毛怪兇狠健壯,力大無窮,再看現在,任誰也不會覺得是同一隻,但如果,這樣的長毛怪,不止一隻,那真是太危險了。


    就在林埅壯著膽,平穩著唿吸靠近時,突然眼光一閃,抬頭望著樹上皺眉,“誰!”


    小刀也瞬間反應,一個翻身上了大樹,和樹上的黑影交鋒起來,小刀落地,站在眾人麵前咬牙,“一個女人”


    女人一頭黑色長發,古典美女般的婉約柔美,氣質脫俗,在這一片昏暗詭異的環境下,要不是她手裏的那把長刀泛著光,他們都要以為看花了眼。


    沈覓輕盈的撩了下發,發絲隨風飄著,眼神自下而上打量著麵前的四人。


    “怎麽少了兩個?”她說的自然是在一院見過麵的荀蘇和刀疤男。


    但單宇沒反應過來,隨口一問,“什麽少了兩個?”


    “荀蘇,和......”突然想起,那個刀疤沒說名字,她偏頭笑道,“荀蘇沒來嗎?”


    “你是沈覓,林業廳專家組的人”,林埅上前一步,同樣打量著麵前的人,剛才和小刀交過手,也算看出身手不凡,而且能孤身出現在迷魂氹的,絕不簡單。


    荀蘇和他提過,沈覓是使四鳥的人,宗政齋並不熟知是敵是友。


    “很聰明”


    沈覓挑眉,“看來荀蘇和你提過我”


    她撫摸著刀身,橫向走了兩步,將身後的單宇、李昂也觀察了下,包括右手邊奄奄一息的長毛怪,“殺你們四個有些費勁”


    勾起那鬼魅的笑,輕聲呢喃,“但也不無可能”


    宗政齋等了很久也不見迴信,大概猜到他們遇到危險了。


    緊握著手電筒的手也能輕易撒開了,站直了身子看向荀蘇那邊的戰況,欣慰的笑著。


    阿水瞟了眼老大嘴角的笑,竟然有些寵溺和驕傲,依舊壯著膽子問,“老大,你的刀能不能借我玩玩?”


    宗政齋吝嗇的沒瞅他,用鼻子哼氣,“別想了”


    小氣,但不敢說......


    荀蘇和白毛怪雖然打的有來有往,但地形優勢還是在長毛怪那邊,它依仗著樹木做掩護,雖然沒確實的傷到荀蘇,但荀蘇的體力越發吃力,他緊握著猩紅彎刀,努力控製著唿吸,額角的汗順著臉頰留下,雙眼通紅的看著白毛怪又消失在迷霧中,忍不住咒罵,“別捉迷藏了!出來打啊!”


    突然有人在他背後出現,輕易的捂住他的雙眼,靠近耳畔柔聲說,“你累了,休息會兒”


    宗政齋的聲音像是魔咒,荀蘇本還亢奮的狀態瞬間平穩,他一撒手,猩紅彎刀便消失在眼前,整個人也向後栽去,直接栽進身後人懷裏。


    “你能動了?”有氣無力的,癱軟著問道,剛才不是還抓著手電筒撒不開手嗎?“林埅他們怎麽樣了?”


    “失聯了”


    輕柔的按著他的手臂,幫他放鬆肌肉的同時,看到手背上那幾點被灼燒後通紅的皮膚,心疼的問道,“疼嗎?”


    一開始荀蘇還沒反應過來,隨後才啞著嗓子說,“沒感覺了都”


    白毛怪這麽久也不出現,估計又跑了,就像剛才和宗政齋打鬥一樣,但凡落點下風就要跑路,一點比試精神都沒,荀蘇緩過力氣後,站直身子正巧看到宗政齋背後被利爪抓傷的部位,衣服都撕爛了,現在就是一副破損裝,顯得格外狼狽,“你後背沒事吧,還在流血”


    他拉著宗政齋走到葉子身邊,開始翻找止血藥,撒到傷口的那刻,荀蘇自己都覺得疼了,但宗政齋麵無表情的,隻是盯著他的手。


    “我沒事”,荀蘇還晃了晃,“你看都沒流血,就是破了點皮”


    雖然這麽說,但其實是疼的,不流血的灼傷,鑽心的疼,荀蘇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從他的皮膚破口處往裏鑽,鑽的生疼,葉子看著兩人,忍不住多句嘴,“燒傷很容易感染的,隊長你還是消下毒吧”


    可消毒真的很疼......荀蘇怕疼,他們都知道。


    但奈何那鑽心的疼更要命,忍了半天,汗都沒止住,隻好歎氣著說,“消毒吧”


    本來還想葉子動手,畢竟女生心細,卻不想宗政齋一把搶過,拉著荀蘇的手說,“忍著點”


    條件艱苦,沒法用棉簽蘸取酒精,隻能往傷口處倒,他一點點倒,盡量讓荀蘇適應這個刺激,餘光看到荀蘇隻眯著左眼,次牙咧嘴的卻不好出聲,一小顆虎牙傲嬌的探出,深深咬著下唇,都要破血了。


    “好了”


    荀蘇大口喘著氣,攥了攥手心的汗,“唿,不疼啦!”


    假的,還是疼。


    很怪,那種往血肉裏鑽的感覺更濃了,就好像在躲避酒精,瘋狂的逃竄一般,難道白毛怪的血有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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