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牧停皺眉,“我還沒有無用到需要自己喜歡的人用這種方式。”


    “哦。”邱墓倒是沒有繼續說什麽,乖乖的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真知道還是裝的牧停不知道,不過他很清楚如果現在不做些什麽徹底打消他的念頭,邱墓是真的有可能背著他做這樣的事的。


    他看了下時間,拉起邱墓就走了。


    “幹什麽?”


    譚蓉看到他倆:“你們幹什麽去,該進去了。”


    牧停:“馬上迴來。”


    牧停沒有迴答邱墓,邱墓出於對他的信任也沒有反抗,任他拉著自己的手逆著人流行走。


    他垂眸看著牽在一起的手。


    牧停真的在盡他所能來幫自己,這緊握著他的手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相信牧停能夠做到,他也很相信牧停這個人,隻是他心裏太著急了,急切的想要靠自己做些什麽。


    “要去哪裏啊?再走遠一會兒可就迴不來了。”


    牧停找了個人相對較少的牆角,把他往牆上一推,使他困於自己與牆壁之間。


    “你要幹什麽?”邱墓緊張道。


    “你有聽見我剛才和你說了什麽嗎?”牧停認真問道。


    “什麽啊?你說了那麽多,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句。”


    牧停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我不想失去你,這句話你有聽到嗎?”


    “有啊,怎麽可能注意不到,你提這個做什麽?還專門跑這麽遠……”邱墓的臉頰微紅,手抵著他,似乎是為了拉遠一些距離,可是手上的力度卻完全沒有。


    “你沒有,不然你不可能提出那個提議。”


    牧停抓住他抵著自己的手,壓在他的頭頂,垂眸看著他,神情淡淡的,卻能很清楚的讓人感覺到這個人生氣了。


    不等邱墓問出什麽,他已經壓了下來。


    他沒有吻的多深入,隻是克製的輕舔輕咬著,除了嘴唇濕潤了一點之外,不會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跡。


    “牧停,你生氣了?”邱墓在他離開後主動親了他一口,“我道歉,好不好?”


    “這場比賽很重要,你的競爭對手除了和我們毫不相關的其他人,還有我,我和你之間也是競爭關係。”牧停抓著他的手下意識攥緊,“你明白嗎?我真正想贏的是高一時候那鋒芒畢露,不論何時都會以拿冠軍的架勢去參加比賽的邱墓,不許那樣做,聽見沒有?”


    高一……多麽久遠的時期,那時候他倆勢均力敵,最後的決勝期裏站在對麵的永遠是對方。


    邱墓能在牧停身上感受到比賽時所帶給他的快樂與挑戰性,那種找到同類的興奮,那些酣暢淋漓的比賽,至今想起時仍讓他覺得頭皮發麻,緊接著全身心都舒暢了。


    “……我就是隨口一提,沒真的想那麽做,我傻啊,因為那個傻逼和你分開,我又不是腦殘。”邱墓靠近,低頭在他肩上蹭了蹭,“別想太多,我不會那麽做的。”


    “騙子。”牧停半點不信,他冷笑一聲,“我還不知道你?”


    “……”


    “你要是真敢那麽做,我就把你丟了。”牧停兇巴巴的威脅著。


    邱墓認真的和他掰扯:“我又不是物品,怎麽能丟?你應該換種說法。”


    “什麽?”牧停配合著。


    “你應該說綁起來,關起來,這樣才會有威脅,我才會聽。”


    “真的?”


    “……真的。”邱墓麵對牧停不太會說謊,視線飄忽不定。


    牧停被逗笑了,後撤一步鬆開他,捏了捏他的臉,“行了,走吧,該迴去比賽了,好好比。”


    “知道了,你簡直比我爸操心的還多,我這是找了個男朋友還是給自己找了個爹啊。”邱墓無奈道。


    “沒辦法,你得受著。”


    ——


    譚蓉他們左右張望,看見這兩人迴來了才鬆了口氣,和他們又叮囑了幾句就讓他們進去了。


    他倆不是一個考場,牧停找到,自己的,座位後坐下,盯著麵前的桌子,心裏有些緊張。


    如果是牧離臣的話一定會覺得遊刃有餘,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肯定是比不過哥哥的,也不指望能真的拿第一,但是至少名次能看的過去,這樣他才不會有辱牧離臣弟弟的身份。


    考前十五分鍾,廣播裏播放考場注意事項和麵板的使用方法,雖然他們肯定提前了解過,但是該走的流程得走,與此同時老師開始發放電子筆。


    上午十點,準時開考。


    同一時間,國家教育網站已經開始了對他們的直播,牧離臣坐在桌前看著這一幕,白子衿在他旁邊陪著他。


    自從那天成功見到之後她就經常過來找他,如今牧離臣已經不會抗拒和她見麵了。


    牧離臣覺得恍惚,曾經在這裏麵被看著的人是他……


    “我看到小停了。”白子衿道,“你看見了嗎?這裏。”


    她指著屏幕偏角落的一個位置,開心的說道。


    牧離臣看過去,點了下頭,“看見了。”


    小停他……其實並不喜歡數學。


    “子衿,我做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讓自己弟弟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他本不可能參加數學競賽的。”牧離臣愧疚道,“他喜歡的是文字。”


    喜歡的是由那些文字構建出的浪漫的世界,喜歡的是由文字所描繪出的美到驚心動魄的山河湖海,而不是由一個個數字組成的公式。


    “他是自願的,從他答應暫時由他代替你參加那些比賽的時候起,他可能就已經有點喜歡數學了。”白子衿聲音溫和。


    因為那是你喜歡的啊。


    “他很關心你,我也是,如果你真覺得對他有所虧欠,那你更要快點好起來,要努力生活,之後你才能做你想做的。”白子衿溫柔的看著他,如那照入林間劃破黑暗的那一抹晨曦,那漏進來的光久久的照在他身上。


    牧離臣輕眨了下眼,垂眸看著自己的手,遮掩住眼裏洶湧的情緒,目光漸漸移向視線裏的那片衣角。


    小心翼翼的伸手過去,心跳如擂鼓。


    他想試著去觸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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