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首都


    在寸土寸金的首都東區,矗立著一座富麗堂皇的莊園,中式的骨架神韻、西方的建築符號在這裏體現的淋漓盡致。莊園內的每一塊磚瓦、每一處陳設都保留著曆史的痕跡,像是時空交錯的瑰寶,有什麽跨越了時空,撲麵而來。


    複古典雅的大廳內,一個眉眼淩厲、氣質幹練的女人正輕聲與醫生交談著什麽,她的聲音低沉而又急切,眼睛也不斷向著房間裏張望,眸子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站在女人身旁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他不時地緊握一下女人的手,用溫暖的微笑和輕柔的話語安慰著她,試圖緩解她內心的不安。盡管那男人表現得十分鎮定,但從他緊蹙的眉頭和偶爾投射出的關切眼神,可以看出他同樣對房內發生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擔憂。


    鄭清遠作為華國最有名的心理學醫生,從業近三十年,還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病患,他推了推眼鏡,為難地說道:


    “齊董、玉先生,這孩子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了,明明才六歲,但卻表現出了非常嚴重的自毀傾向,抑鬱、失語、軀體症狀疲倦、巴爾維症候群……這些在成年人身上都很難湊齊。根據今天了解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是受過很嚴重的心理創傷,不知道……”


    齊篁之望著他,也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她該怎麽告訴鄭醫生,她的元元曾在那個絕望的小世界裏親手殺了自己那麽多迴呢?


    玉靈均見一向要強的人又紅了眼眶,隻好迴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起來:


    “沒事的,姐姐,至少元元已經迴到我們身邊了,沒有人再能傷害他了。”


    鄭醫生見問不出什麽了,也隻好把目前的診斷方案又拿出來跟齊篁之商量了一番。本來那小孩兒才六歲,按照原則來說,一般隻能心理疏導,而不能進行藥物幹預。但他的狀況實在太過嚴重,最後還是開了一大把的藥劑,需要每天服用。


    齊篁之性格強勢,能力出眾,是齊家這一輩裏最冒尖兒的,不到三十就做到了軍務處處長。後來又不知道因為什麽,早早的退隱政壇,跑去創業,現在首都最大的新興產業實體公司就是她創辦的。


    齊篁之的愛人玉靈均也是華國首屈一指的鋼琴家,獨子齊頌嘉現在在大學任教,今天的病患齊疏玉就是他的兒子。作為齊家眾星捧月的小少爺,居然也能得上這種病?連鄭清遠都感到詫異。


    但他終究不好過問太多,隻是把注意事項這些都交代清楚以後就告辭離開了。


    齊篁之和玉靈均送完鄭醫生,又轉身迴到了屋內。祁頌嘉正把小孩兒抱進了懷裏細細地哄著,但那孩子隻是低著頭,目光呆滯地盯著窗簾發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可他明明什麽都不記得了,為什麽還是會這麽痛苦呢?他到底受過多少的傷害?齊篁之記得,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孩子曾經是多麽的天真柔軟,他好像生來就懂得如何去愛人,愛這個世界。


    “元元,寶貝!想死奶奶了,給奶奶抱一抱好不好?”


    齊疏玉聞言抬起了頭,他的眼神濕漉漉的,明明沒有任何情緒,但又像盛滿了所有的委屈,他的世界曾轟然倒塌,滾落的碎片把他割得遍體鱗傷,所以他藏起了所有的愛,哪怕迴到了最愛的人身邊,那些細碎的傷口還是在汩汩地留著血水和膿液。


    齊頌嘉感受到懷中小身體的僵硬,又笑著將他往上顛了顛,輕聲哄道:


    “沒事的,元元,想哭就哭,想鬧就鬧。你迴家了,以後想做什麽都有人護著你、愛著你,我們元元永遠有人愛。”


    玉靈均也走了上前,半跪在小孩兒身前,將他的小手一把接過,放到嘴邊輕輕地哈了幾口氣,抬起頭問他:


    “小寶,這樣有沒有暖和一點?你不想說話也沒關係的,爺爺是彈琴的,以後就用手在爺爺的手上彈琴,爺爺就能明白我們小寶想說什麽了,好不好?”


    說罷,他溫柔地牽起了齊疏玉的小手,將他的手指輕輕地按在自己的掌心裏,又緩緩抬起,就這樣落下了幾個音符。


    “寶貝,這是‘歡迎迴家,純潔的靈魂’,你記住了嗎?”


    齊疏玉的腦海混沌一片,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記得過往,可看著所有人充滿愛憐和疼惜的目光,靈魂都被攥得生痛。


    他的眼淚越淌越多,嘴裏也在含混不清地說著什麽,整個人都撲到了他們懷裏,卻還是不管不顧地向著他們爬去,因為這是他在另一個世界裏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的溫暖。


    原來那片純潔的靈魂,真的迴到了他的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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