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祁疏玉的一刻,暗衛們早已飛身上前,將那還在肆意妄為的公子哥兒一腳踢翻在地。


    他肥碩的身子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轉,宛如粘了豆粉的驢打滾兒。兩根手指還沒來得及收迴去,就被暗衛們狠狠的戳進地裏,被迫保持著兩根指頭向前的姿勢。


    後麵的仆人們也如待宰的肥豬一般被按倒在地,鼓點般密集的拳頭全砸在了身上,連唿痛的空當兒都沒有。


    堵住嘴巴的手指一鬆開,祁疏玉便控製不住的開始嘔吐起來,濃黑的藥汁順著他的口腔和鼻孔不斷溢出,順著脖頸流進了衣服裏,狼狽極了。


    周遭的人看著他因咳嗽而變得紅潤的臉頰,靈巧的舌頭在嘴唇邊來來迴迴的翻飛遊走,淩亂的發絲緊緊貼在白皙的臉頰上,有的還鑽進了細膩的脖子裏,紛紛又心猿意馬起來。


    這樣的眼神對於祁疏玉而言,絲毫不陌生。在牢城的三年有多少人都在惦記著他,一邊想要他的命,一邊又想要欺辱他,玷汙他。世人可太愛看高嶺之花淪落風塵的戲碼了。


    皇帝從來都沒有認真的審視過他曾經的無情和卑劣是如何摧毀了祁疏玉人生的。


    在過去他隻是皇帝生命中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所以就算他真的爛死在這裏也無人在意,這太不公平了不是嗎?


    但沒關係,現在他該知道了。


    在看到周遭人如同陳痰一般的眼神死死的黏膩在祁疏玉身上時,皇帝頭又開始抽痛了起來,活躍的血流似乎要衝破血管,噴湧而出,他大聲嘶吼道:


    “朕命令你們!把你們的眼睛都閉上!通通閉上!不許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不許!誰都不許”


    可眾人隻當他是得了失心瘋,紛紛大笑起來,“真是笑話,這牛馬市上的貨色都不許看了?你家開的啊?哈哈哈哈”


    有人更是躍躍欲試,“我不僅看,我還摸呢!趕明兒買了迴家一起滾被窩,想怎麽弄怎麽弄”


    “……”


    “閉嘴!通通閉嘴!不準看!不準看!朕要剜掉你們的眼睛!通通挖掉!”


    “哈哈哈哈哈哈還朕呢?皇帝這麽閑跑到我們牢城來作甚?”


    “不會是你也想買這東西吧哈哈哈哈”


    “那就來看看誰給的錢多,價高者得嘛……”


    皇帝一直擋在祁疏玉周圍,試圖想隔絕掉這些下流的目光和聲音。


    但在此刻,他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這些如同實質的羞辱與傷害,這些極致的侮辱與身份無關,甚至因為身份的低劣,反而使這些侮辱變得更加刻骨起來。就算日後他將這些人通通殺光,也無濟於事。


    他發現似乎根本救不了祁疏玉,眼前有無數個祁疏玉在他麵前晃動。唯獨看不見被綁在柱子上那個狼狽至極的他,那些美好的,聖潔的祁疏玉就這樣碎成了一片又一片,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皇帝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了起來,他看見有個男人壓在祁疏玉身上瘋狂的占有他,祁疏玉趴在稻草上哭都哭不出來,隻有鮮紅的血淚順著他的臉頰不停地滴落,他聽見那個男人一直在辱罵祁疏玉,說他天生下賤,不不不,他的元元是世上最幹淨、最高貴的人。


    “元元我來救你了!”


    陳衝和幾個暗衛來到皇帝麵前想要製止狂躁的皇帝,卻都被他狠狠甩在了地上。


    他發了瘋似的反擊,用拳頭將“那個男人”的眼珠錘爆,鮮紅的血汁混著眼球四濺,這卻讓皇帝更加興奮了,光用拳頭似乎並不解恨,他抽出護身的尖刀就想往四處的人身上捅……


    最後還是陳衝用隨身攜帶的醒神湯強行悶倒了皇帝,這場混亂到極致的場麵才得以終止。


    暗衛們傷的傷,殘的殘。一麵要忙著給把失控的皇帝帶迴去,另一麵要忙著救治誤傷的犯人和百姓,最後還有些死了的需要收屍。


    而被綁在柱子上的祁疏玉就這樣靜靜的倚靠在柱子上,既不安撫失控的皇帝,也不為誤傷的百姓求情。


    他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仿佛一個調皮的孩子在欣賞自己的傑作,眼裏泛著詭異的光芒。


    暗衛們甚至不敢對上他那猶如稚童般純粹的笑意,等到最後收場時才不得已將他從柱子上放了下來,押著他迴了驛站。


    一路上隻聽得見整齊的腳步聲,可陳衝記得並不是這樣的,不應當是這樣的。


    他實在克製不了自己內心的衝動,明知越矩,卻還是忍不住停在祁疏玉的前麵,厲聲問道:“為什麽?”


    祁疏玉似是不解極了,他的雙手還被鎖鏈束在身後,頭上的草標滑稽的立著,他側頭也輕輕道:“為什麽?”


    說罷爽朗的笑起來,“如果沒猜錯,迴去以後我應該又會被關起來吧?那麽有句話我得托你們帶給陛下。”


    暗衛們都有些頭皮發麻,隻有陳衝還算鎮定:“公子請說,待陛下醒來,我們一定會如實相告。”


    祁疏玉好奇的將頭探過來,一雙眼裏都是純真:“你說,瘋子也能當皇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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