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瀾羽早就聽聞了弟弟在後宮中橫行霸道,無故責罰妃嬪一事。他雖也惱怒烏家那澤兌霸占著皇帝,可澤兌子嗣艱難,萬言寧又何必與他爭一時的長短呢?


    如今倒好,禦史大夫日日指著他鼻子罵不說,烏蒙那老匹夫見著他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他生怕這祖宗日後給他捅出更大的簍子來,故而給皇帝上了折子,希望能在禦書房外間遠遠的見弟弟一麵,以解思親之情。


    他心知皇帝巴不得他與烏家纏鬥,表麵上是偏袒萬言寧不予追究,實則是把他們萬家架在烈火烤,又怎麽會約束寧寧呢?他如今也不知道把自家的小地坤養成這樣是對還是不對。或許,地坤也應該明理知事,知籌謀善策略,而非困於後宅,執著於君王之愛,就像……


    “殿下,您看這白蘭花開得多好啊!要不要我摘一些放在殿內?這可比他們調的什麽香好聞多了!”


    祁疏玉笑道:“有知真貪心!草木生於自然也當凋零於自然,為一己私欲,把它們囚於一室之內,反倒是不美了。”


    萬瀾羽一抬頭就見到了方才念及的人,內心頗有些悸動。前往禦書房是會經過禦花園,但他也沒有想到能在這裏遇到祁疏玉。


    幾步上前,便向著他行了個禮,“微臣參見君後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祁疏玉也頗有些意外,將軸輪遞給有知,忙讓他起來,又問他前往何處去。


    萬瀾羽卻避而不答,反問起他為何在這裏?祁疏玉有些赧然,“夏日困乏,便想著來禦花園放放紙鳶,鬆快鬆快,隻是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大人。既如此,便也不相擾,大人自去……”


    “殿下方才是在看這白蘭嗎?”萬瀾羽出言打斷了他,又笑道,“殿下想必是在樹下待了許久,身上都沾染了香味兒。如今便是不必強占,白蘭自己也要跟著殿下了。”


    祁疏玉大駭,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明明貼了抑情貼的,怎麽還會有信香溢出?說罷,將鬢邊有知非要給他簪上的白蘭花取下,不自然道:“想是有知方才摘下的白蘭太香了,看來大人也是愛花之人。”


    萬瀾羽這才抬頭,望了一眼他身後的小仆,身量已經快比祁疏玉高了,看起來像是個澤兌,臉龐輪廓柔和還有些肉感,隻那五官看起來有些怪異,似乎不大像祁國人。


    “有知?”


    祁疏玉也感受到了他打量的目光,遂開口道:“有道有德,知足知止,故為有知。有知是家父當年在邊境救下的災民,故而相貌與京都人有所差異。”


    他總覺著今日的萬瀾羽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有知感受到他的不自在,忙道:“殿下,時辰到了,您該喝藥了!”


    祁疏玉如釋重負,告辭離開。


    萬瀾羽看著他的背影卻久久不能迴神,從枝頭隨意摘下一朵白蘭送到鼻尖,不對,分明比這好聞多了,且離他越近,那股攝人心魄的香味兒越濃,便越想靠近。


    他想他一定是昏了頭了。


    來到禦書房時,萬言寧已經在內間了。萬瀾羽感覺自己的氣血又開始上湧了。更荒唐的是,萬言寧似乎是在陪皇帝一起午睡。侯在外間,都能聽到纏膩的聲音緩緩傳來:


    “陛下,這宮裏怎麽這麽多白蘭花呀?寧寧都要被那味兒熏死了!”


    “寧寧不喜歡白蘭嗎?”


    “白蘭有什麽好的呀?香味寡淡,聞多了又頭暈還招小蟲子,陛下看嘛!我肚子上全是小蟲咬的,痛死寧寧了!您是不疼我了!”


    皇帝被他纏的無奈,隻得答應道:“好好!你不喜歡全部砍了便是,也不是什麽要緊事,莫要這般纏磨朕!真真是個小祖宗!”


    萬瀾羽侯在外間,卻無端地替皇帝可惜起來。雖然也不知是誰在皇宮中種了這麽多白蘭樹,可那樣好聞的花朵,皇帝再也聞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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