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身旁盯著新型機關走不動道的前輩,朝柯無奈的笑了笑。


    在琺露珊的耳旁輕輕說道,“我去那邊看看,你一會再跟來吧。”


    “嗯嗯。”


    琺露珊點了頭,繼續盯著眼前的【三型通用起重機】。


    此刻,正是靈感翻湧的時候。


    無數絕妙的點子在她的腦海中閃過,琺露珊輕咬著拇指的指甲,集中起全部的心神,盡可能多的將這些轉瞬即逝的靈感留下。


    而朝柯的身影,則是走到了碼頭上,向著艾爾海森的方向靠近。


    朝柯也想了解一下,這一位久居圖書館的“文弱書生”,來到奧摩斯港中是要幹些什麽事情。


    艾爾海森處。


    此刻的他,正盯著手上的幾份報表,並不時的眺望眼前的海平麵。


    從艾爾海森微微皺起的眉頭來看,他的內心中,似乎有著不小的顧慮。


    .....


    須彌的教令院,是奧摩斯港的漁民們,最重要的合作對象。


    教令院會定期派遣學者來奧摩斯港中,測算周邊海域中海洋生物的出沒規律及其動向,並製定休漁期與捕魚期的時間規劃。


    而作為報酬,奧摩斯港的漁民們也會從自己捕撈的漁獲中,拿出一部分來給予教令院。


    這種良性的合作讓雙方都取得了不少好處。


    漁民們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到遠洋中航行,也能擁有一份豐厚的收獲;


    而教令院也多出了一份收益,並且在漁民們的幫助下,一些與水文和魚類相關的課題研究,也有了顯著的進展。


    .....


    此時。


    站在艾爾海森身旁的,是一名非常年輕的女漁民,奇拉。


    除了捕魚外,她還肩負著與教令院派遣學者聯絡的職責。


    隻不過,此刻的她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向著身邊的艾爾海森問道。


    “怎麽樣,學者先生,您計算出近期海洋生物的出沒規律了嗎?”


    “別吵,我在思考。”


    艾爾海森麵無表情的說道。


    奇拉:....


    艾爾海森向來是不在意他人想法的,會在他腦海中占據主導地位的,一般隻有他所思考的問題。


    就像現在,艾爾海森心中所想的,全是往日在圖書館內,讀到一部水文書籍中所提到的理論。


    此刻的海麵,風平浪靜。


    並且,從各項監測儀器傳迴的數據分析,海上也並沒有什麽災難的前兆跡象。


    但...


    海麵上的這種平靜太壓抑,太沉悶了...


    或者說,太過於反常。


    據那本水文書籍所記載的理論,這是海上風暴將生的跡象。


    而這點差異,便是艾爾海森陷入沉思的根本原因。


    一方麵是有虛空設備所支持的教令院專業水文設備,另一方麵則是某個前輩在書中所提到的理論...


    倘若,這次來的學者不是艾爾海森,而是教令院當代的其他學者。


    對於這種疑惑,怕是想都不會去想,而是堅定的站在水文設施這邊。


    畢竟,監測設備長久以來都沒出過錯,再加上虛空係統對其所提供的算力支持,怎麽想也不會出現問題吧。


    但...


    這一次來的學者是艾爾海森,這個十分不喜歡從虛空中獲取知識的異類。


    相較於其他學者習慣於從虛空中方便快捷的獲取知識,艾爾海森更喜歡抱著一部紙質書籍去研究。


    相較於虛空係統,紙質的書籍古板,不靈活,甚至就連內容也不能保證絕對的正確。通過這樣的知識載體來學習,無異於在進行一場掃雷,學習之人隨時都有可能被存在謬誤的知識中傷。


    大部分的須彌學者討厭這種感覺,但艾爾海森這個怪胎,卻樂在其中。他從紙質書籍的閱讀過程中,得到了分析,乃至於糾正的能力,進而擁有了懷疑的能力。


    艾爾海森有懷疑虛空係統與水文監測設備的想法,膽量,以及...知識。


    最終,艾爾海森長舒一口氣,眼角的疑慮也輕鬆了不少,看了眼身旁的女漁民,說道。


    “近三天內,都別出海打魚了,可能有風暴。”


    “欸?!”


    年輕女漁民奇拉發出詫異的聲響。


    “海上會..會有風暴麽...可是最近這一時間段..”


    “照做便是了。”


    艾爾海森放下了手中的表格,起身離去。


    他的任務僅是對未來幾天的水文做出預判,可並不包括著給他人解釋自己的觀點。


    這種行為,屬於加班,而艾爾海森本人對於加班,顯然是沒有多大的興趣。


    不過,艾爾海森在走之前,倒是向著朝柯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之後,又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學院前輩,琺露珊。


    但艾爾海森並沒有選擇上前打招唿,而是從腰間的腰包中抽出了一本書籍,邊走邊讀著。


    社交對於他而言,並非必需品。


    朝柯的嘴角略微抽搐,這小子,這麽叼麽?


    既然艾爾海森沒有與自己社交的心思,朝柯自然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去主動找艾爾海森社交。


    當然,社交的心思朝柯雖然沒有,但一悶棍敲暈艾爾海森,將其扒.光了扔進gey吧的衝動,朝柯不僅有,還很大。


    好在,朝柯深唿吸幾下,將這充滿“哲學”的想法從腦海中剔除,並沿著原路返迴,看看琺露珊的情況怎麽樣了。


    前輩這邊,看的出來她的收獲不小,朝柯在她那異色的瞳孔中,看出了難以掩藏的欣喜。


    據琺露珊所言,她從這個【三型通用起重機】的機關中,獲得了不小的靈感。觸類旁通,她對須彌很多古遺跡機關的構成與解法,都有了新的理解。


    朝柯也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雖然自己對於深奧的學術不感興趣,但想來情緒高漲的琺露珊前輩,能在自己的柔性勸導下,多解鎖幾個讓人愉悅的姿勢。


    ......


    幾天的時間過去,朝柯與琺露珊的身影出現在須彌的喀萬驛外。


    在這段時間裏,琺露珊帶著朝柯一路遊覽了奧摩斯港和水天叢林,讓朝柯充分領略到了須彌港口和雨林的風光。


    當然,兩人的旅途也並非一帆風順,在水天叢林附近,兩人遇到了沿路打劫的賊人,襲擊上來的野獸,並順手解決了一塊還未成型的死域。


    而在這之後,琺露珊要帶著朝柯領略的,便是須彌的沙漠與遺跡了。


    琺露珊主動牽起了朝柯的手,向著喀萬驛中走去。


    “色胚,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朝柯嘴角帶笑,“當然記得了,我就是在這個地方,才抱上了琺露珊前輩牌抱枕。”


    “那手感著實是太棒了,直到現在我都百摸不厭。”


    “變態,色魔!”


    “哦?”


    朝柯撓了撓琺露珊前輩的手掌心,“可是前輩也沒說不喜歡吧,前輩快樂的聲音,可比我大...”


    然而,朝柯話還沒說完,便被琺露珊給捂嘴了。


    “好了!別說了,別說了!”


    琺露珊丟開朝柯的手,快步地向喀萬驛走去。


    朝柯則不慌不忙的跟在琺露珊前輩的身後,默默欣賞著百歲珊隻在自己身旁展露的,那屬於少女的一麵。


    走進喀萬驛中,琺露珊把手背在後麵,沿著街邊漫遊著。


    喀萬驛街道的兩邊上,有著來自各地的商販,在售賣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有來自須彌沙漠的上好染料,有來自須彌城用寶石碎末製成的化妝原料。


    甚至,還有人售賣著一地的“家傳古董”,喀萬驛臨近沙漠,沙漠裏的眾多遺跡似乎揭示了商人們充沛的貨源是從何而來。


    當然,這也僅僅是商人們刻意所營造的假象。


    畢竟,售賣出土文物是一種違法行為,而地攤上所能賣起的價格,也不足以讓商人們去鋌而走險。


    因此,琺露珊一眼望過去,攤位上這些所謂的“古董”,沒有一件比她的年齡大的。


    大部分的“古董”,怕是上周還待在須彌某處的做舊工坊中。


    而剩下那一小部分的,也就是她歲數的零頭。


    但好在,這些商家們也沒有高價去售賣,而是以一個旅遊紀念品的價格來賣這些“古董”,算不得坑害他人。


    因此,琺露珊也沒靠著自己【鑒古】的能力去拆穿他們,而是繼續向前走著。


    直到,琺露珊發現了一塊特別的,售賣淡水的攤點,這才饒有興致的停留下來。


    “欸,你怎麽在這裏售賣著淡水?”


    “喀萬驛不是專門在路邊設有一個大大的陶缸,每天早中晚三次灌滿缸內淡水,以供人們取用嗎?”


    琺露珊不解的向攤主問道,並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不加裝飾的樸素大陶缸。


    哪曾想賣水的攤主哈哈大笑,就連周邊幾位攤主也傳來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姐,您是從須彌城來的吧?”


    “嗯。”


    琺露珊點頭,“但這跟你賣水有關係嗎?”


    “小姐,你不了解我們,喀萬驛與須彌城可是不同的,那一個水缸裏的淡水,確實就夠百人使用了,因此得名【百飲】。”


    “但,我們這些本地人,一般不會在白天的時間去喝其中的水。會在白天去喝的,往往都是些不了解情況的外地人。”


    琺露珊眉頭皺了皺,顯然,商販的話沒能解答她心中的疑慮。


    而賣水的商販也看出了這點,對著琺露珊繼續說道。


    “小姐您若是不著急,可以留在這裏站著看一會,想來不久便會明白我所說的話了。”


    琺露珊思索片刻,終歸還是學者的好奇心更勝一籌,便與跟上來的朝柯站立於此,盯著喀萬驛官方所設立的取水點看。


    沒過一會,便有一名樣貌白淨,身體略微消瘦的商人靠了過來。


    看了眼這邊賣水的攤位,又看了眼不遠處免費的水缸,不禁笑了笑。


    年輕商人走到不遠處的免費水缸處,拿出自己的水壺,將其灌的滿滿的。


    然後,一飲而盡,臉上也露出了痛快的神色。


    隻是,周邊的幾個攤位上的攤主,臉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其中,以這個賣水的攤主笑容最甚。


    “哥幾個,要打賭嗎?”


    “行,我覺得他能挺過一分鍾。”


    “欸!我覺得他就三十秒的水平。”


    “你呢,巴茲爾?你怎麽看?”


    幾個地攤攤主問到淡水攤攤主。


    “哦,我嗎?”


    “那大概就是,倒~倒~倒~倒~倒!”


    五聲過後,那名年輕商人應聲倒下,昏迷的不省人事。


    琺露珊驚詫的張開了嘴巴。


    “你..你不會為了賺錢,在喀萬驛的公共取水點下毒了吧?”


    “欸~,小姐!”


    “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嗷。”


    “這個商人不是被毒暈的,而是被醉倒的!”


    琺露珊眼神中的困惑更甚,“醉倒???”


    “就是醉倒。”


    “小姐您來自須彌城,有所不知我們喀萬驛的情況。”


    “在我們喀萬驛的往來人員中,有不少的傭兵。”


    “而這些傭兵,也都是些糙漢子,他們經常用裝過酒的水壺到水缸中打水。”


    “一來二往,便導致大水缸中的水體受到殘餘烈酒的汙染,一些滴酒不沾的商人在取水喝後,當場便醉倒的例子數不勝數。”


    說著,賣水攤的攤主指了下醉倒在路上的那個年輕商人,“諾,就像他一樣。”


    琺露珊嘴角抽搐,就連朝柯,也嘖嘖稱奇。


    上前靠近水缸聞了聞,賣水攤攤主的話不假,這缸子淡水,確定有著一股酒味,要是滴酒不沾的人喝得多了,還真會醉倒。


    幾名攤主起身,將這個年輕商人給架了起來,抬到了一處陰涼地,以免他被這烈日給曬出事情來。


    而賣水攤攤主則繼續說道。


    “聽說,喀萬驛的大人們,已經開始向上遞交申請,打算將這些大水缸都裁撤掉。”


    “想來那時,我的生意會更上一層樓。”


    但從水缸處走迴來的朝柯,卻幽幽地訴說了一句。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處公共取水地裁撤後,這賣水的資質,會被喀萬驛官.方壟.斷?”


    賣水攤攤主臉上的笑容凝固,“不..不會吧?”


    “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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