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咯萬驛小住過後,僅是一兩的天的時間。


    朝柯帶著琺露珊前輩一路穿過謁頌幽境,到達了須彌的禪那園中。


    禪那園,是隸屬於教令院生論派的研究場所,開展植物,蕈類以及昆蟲等研究課題。


    園內大多都是來自教令院的學者,以及一些有緊密關聯的合作者。


    而朝柯此行的目標,便是找那位貝哈姆推薦的生論派學者,來幫助琺露珊盡早恢複意識。


    其實,在這些天的趕路中,琺露珊的情況已經在慢慢好轉,今天甚至開口呢喃了幾句。


    就是語序混亂,毫無邏輯罷了。


    貝哈姆所推薦的那位生論派在禪那園中名氣並不小。


    朝柯隻是問詢了兩三位學者,便到達了他開在禪那園一角的醫館中。


    進入醫館後,朝柯發現那位生論派的學者正在醫治著一位小患者。


    看他緊鎖著眉頭的樣子,怕是情況不怎麽樂觀。


    朝柯先將琺露珊前輩放在了一個空閑的床位上,然後便觀察起來剛剛那一幕。


    患者是一個極其消瘦的女孩,臉上泛著一絲病態的慘白,圍在她身旁的兩個大人應該是女孩的父母。


    生論派的學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在「虛空終端」上快速的索檢著。


    “有了!三月前阿彌利多學院的那位賢者大人與提納裏合作發表的論文,文獻裏所指出的那種植物可以充當主藥,如果這樣的話...”


    這位生論派的學者頓時有了思路,拿起筆就在一張白紙上快速的書寫著。


    一味味的藥材的名稱,克數,加工方法便呈現於紙上。


    “唿,真是完美的作品。”


    生論派的學者看著寫好的藥方,不禁有些得意,我可真是個天才。


    不過,當他抬頭看了眼小患者的家屬後,卻不禁皺眉,“看來這還不是最完美的作品...”


    學者盯著自己的藥方,刪刪減減,將一些昂貴的輔藥改為其他。


    “悼靈花成本太高,可以用赤念果與月蓮共同研磨加熱,達到相近的藥效,能省不少...”


    “沙脂蛹的話,似乎也可以用更為便宜的藥材來替代。”


    “...”


    這位生論派的學者明白,他每降低一絲藥方的成本,這名小患者就能離存活的希望更近一步。


    可是...


    縱使學者使出渾身解數,所能做到的終歸是有極限。


    不說那些昂貴的輔藥了,光是那株阿彌利多學院最近才培育出的主藥,就得三千多萬摩拉,就這還不一定能買上。


    而輔藥中,還有幾株已經幾乎絕跡的藥材,隻有少數私人收藏家那裏還有存貨。


    這些都是最關鍵的藥材,減不得。


    生論派的學者歎氣一聲,將藥方遞於了小患者的家人。


    “醫生大人,我家孩子...這是有救嗎?”


    孩子的母親充滿欣喜的問道,這一年裏,他們尋訪過無數名醫,但等來的都是一聲聲“抱歉,我無能為力。”


    生論派的學者不知要怎麽迴答這件異常殘酷的事情,明明這個孩子因為學術突破而有了治愈的希望,卻很有可能因為經濟條件而得不到救助。


    女孩的父親看見這位學者大人久久不言,內心一沉,從他手中接過了藥方單子查看起來。


    “咕嘟!”


    就職於碼頭的他,曾在報稅單上見識過這些藥材的名字,對它們的唯一印象,便是那極其誇張的數位。


    “醫生大人,這個藥方上的藥材,需要...多少摩拉?”


    生論派的學者沉默片刻,說道。


    “至少七千多萬摩拉。”


    小患者的母親一愣,女兒有救的欣喜,頃刻便被這天文數字給打破。


    “這...”


    病床上躺著的女孩也已經明事理,她知道這一大筆錢是目前的家裏所拿不出來的。


    “醫生大人,您看...治療費用還能夠再低一點嗎?這筆錢對我們而言...太昂貴了。”


    生論派的學者搖了搖頭,“抱歉,我無能為力。”


    “這個藥方,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孩子的父母無言,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不知內心在想些什麽。


    這時,女孩輕輕地拉了拉母親的手。


    “沒關係的,媽媽。”


    ...


    生論派的學者從這家人身旁離開,來到了朝柯這邊。


    “你好,患者是什麽情況?”


    “意識渙散,思維麻木。”


    生論派的學者神情一愣,將目光轉向了在病床上躺著的琺露珊。


    似乎是已經有過備案的緣故,「虛空終端」很快便跳出了琺露珊的信息。


    生論派的學者嘴巴微張,對琺露珊的資料感到十分震驚。


    “怪不得,會把精神給搞成這個樣子。”


    生論派的學者起身,思索片刻後,寫下一副藥方並從屋內拿出幾支燃香。


    “您就是朝柯先生吧?琺露珊前輩的情況有所好轉,這是我們阿彌利多學院生產的凝神香,您讓琺露珊前輩多聞聞,再吃上幾副藥,應該就能恢複正常了。”


    朝柯愣神,“你認識我?”


    “嗯,琺露珊前輩的戀人嘛,貝哈姆那家夥,已經把您的信息上傳到「虛空終端」上了。”


    朝柯嘴角抽搐,用歉意的眼神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琺露珊。


    等她清醒後,怕是少不了一頓麻煩了。


    生論派的學者的醫館內就可以抓藥,而開給琺露珊的藥方用的也都是常見藥材,朝柯幹脆讓這個學者多抓了幾副,連帶著診斷費用一並結清了費用。


    生論派的學者帶著藥方進內屋抓藥了,而朝柯則是將目光看向了那邊的女孩一家。


    微微皺眉,心裏竟然閃過了一絲幫助她的想法。


    隨即不由發笑,自己一個愚人眾,居然會有這種想法,真是太不應該了。


    但...真的不做些什麽嗎...


    或許是這個小女孩命不該絕,也或許是未知的神靈想要滿足朝柯這難得一見的善心。


    另一個小女孩的出現,給了朝柯救助她的理由。


    ...


    一個喘著粗氣的粉頭發小女孩跑進醫館,眼神快速地在屋內搜尋,一眼便鎖定了患病女孩的位置。


    病患的母親認出了這個粉頭發的小蘿莉,正是自己女兒的玩伴。


    強忍著心中的悲楚,這位母親笑著摸了摸粉發小蘿莉的頭。


    “多莉,你這是來探望姐姐了嗎?”


    【看一下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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