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讀,遊書彤來找時眠一起去考場,江淮魚考場離兩人就差了兩個教室,自然也是跟著兩人一起去。


    三人默契地站在過道上等寧歲晚。


    “歲晚,收拾好了嗎?”


    “好了。”


    高考時考試文具是學校統一發,準考證也是統一由班主任保管,在考試前再發放給學生。


    所以隻有身份證是要自己帶的。


    為了加深學生高考記得帶身份證的印象,這三次模擬考試都要求帶上身份證,進考場得過人工安檢,此時廣播裏就在播放考生須知了。


    莫名搞得人緊張兮兮的。


    “給我看看你們的身份證唄。”


    江淮魚攤開手掌往兩邊抓了抓,語氣裏帶著隱隱的興奮。


    證件照這種東西,拍好了就是自己顏值最有力的證明,要是沒拍好,那真是擺脫不了的黑曆史。


    “行啊,”遊書彤和她做交易,“你先把你的交出來。”


    “拿去拿去。”


    江淮魚毫不猶豫地遞給了她。


    這速度,看來還挺有自信的。


    “江淮魚,你這身份證什麽時候辦的啊,你那時候怎麽這麽黑?”


    遊書彤看了一眼後傳給時眠,


    “眠眠你看是不是?”


    “還好吧,應該是光線問題,我也拍的挺黑的。”


    時眠看完又傳給寧歲晚。


    寧歲晚沒什麽好奇心,但還是接了過來。


    照片上的江淮魚要比現在稚嫩很多,頭發也比現在要短,現在的江淮魚五官長開了些,完全按著照片等比例放大。


    “你還說我,”江淮魚把身份證還給她們,隻留了遊書彤的在手上,“我好歹是變白了,你看看你當時多白啊,你看看你現在…”


    “你什麽意思?我現在不白?”


    江淮魚裝作一副“有些話不好明說”的模樣:“這個嘛…”


    “你說啊!”


    大有說出來的不是自己想聽的話,就同歸於盡的架勢。


    江淮魚沒繼續和她開玩笑,“白白白,你最白,我死了三天都沒你這麽白。”


    又轉去右邊和時眠她們說話: “話說你們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真是同一天哎。”


    “要是不知道那件事的話,會覺得還挺巧的吧。”


    “不對,本來就挺巧。”


    同一家醫院,同一天出生,兜兜轉轉十幾年,轉學後還成了同桌。


    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演。


    “確實。”


    時眠想起自己十八歲生日那天,全家人都在,那時候寧歲晚呢,這麽多年,是不是都不過生日。


    想到這,她向寧歲晚靠了靠,“明年生日,一起過吧?”


    江淮魚也湊過來,“一起一起,我們也來。”


    “好啊。”


    路過的同學百思不得其解。


    怎麽迴事?


    這時候不應該上演一場真假千金反目成仇,你死我活的戲碼嗎?


    怎麽還你看我我看你,笑這麽開心?


    時眠很重視這次考試。


    一模也算全市統考,試卷難度都盡量往高考難度上靠,成績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考完語文,時眠等江淮魚一起去食堂吃飯。


    “哎眠眠,那個曾依嘉也在高二那棟樓考試哦。”


    是的,以成績為重的周小斌主任,沒有剝奪她考試的權利。


    “不是和歲晚一個考場吧?”


    “不不不,她和沈漾一個考場。”


    時眠突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喜歡的人和討厭的人,在同一個考場。


    那如果她想去找沈漾,就不可避免地會看見曾依嘉,這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沈漾呢,”江淮魚問,“你們中午不一起吃?”


    “不吧,”時眠晃晃手機,“他都不在食堂吃的。”


    “okok,我懂,食堂的飯菜入不了大佬的眼。”


    她又很好奇一個問題,“寧歲晚呢,她中午在哪吃啊,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


    遊書彤中午都迴家吃飯,她們就沒一起吃過,她也沒問。


    “好像也在校外?”


    “一個人啊?”


    “是吧。”


    “她也吃不下食堂?”她腦洞大開,“學霸都不吃食堂,是不是他們知道飯菜裏有毒!”


    “想太多了小魚同學,你這是妥妥的陰謀論。”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按道理說,兩人和好了,可以一起吃飯的,但時眠想著去食堂快點,她中午還想睡會,不然下午考數學,她估計會睡著。


    …


    沈漾說不管這件事,就真沒管,曾依嘉和他一個考場,他連個眼神也沒給她。


    倒是曾依嘉,因為沈漾的座位在後門,她連經過都低著頭,生怕和他視線撞上。


    學校裏一直在傳沈漾喜歡時眠,之前隻是因為兩人走的近,現在吧,都這樣了,也沒見沈漾疏遠時眠,天天還一起上學放學的,傳聞又更真了點。


    曾依嘉本來就是因為喜歡沈漾才討厭時眠的,前兩天這件事沈漾也不可能不知道,要是沈漾真的喜歡時眠的話,她害怕他找他麻煩。


    不過連著考了三場也相安無事,她稍稍放心了些。


    又有些病態的失落,都這樣了,沈漾都沒看她一眼!


    他們唯一的交流還是,沈漾說,不好意思。


    連拒絕也隻有四個字。


    失敗。


    太失敗了。


    沈漾不知道曾依嘉這豐富的內心戲,他現在隻想把這瓶可樂澆祝竹頭上。


    “這…跑太快了沒注意,這東西稍微搖一搖就會噴出來,你也知道吧。”


    祝竹趕緊把正不斷往外冒泡的可樂瓶接過來,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然後在兜裏掏了掏。


    “沒紙。”


    他一大老爺們,身上怎麽可能帶那種方方正正的mini小抽紙。


    “要不我給你借?”


    祝竹說著,還真開始搜尋起可以借紙的對象。


    “不用。”


    沈漾抬腿往洗手間方向走。


    祝竹沒有跟上去,“阿漾,我就不去了啊。”


    他看到他班主任了,要是再不消失在這棟樓,平白無故的又得挨一頓訓。


    最後一場英語考試差不多要開始,大家都在往迴走,走廊和廁所都沒多少人。


    所以廁所裏的交談聲就顯得很清楚。


    “時眠和那個寧歲晚,她倆真是被抱錯了?”


    “是吧,這我們也管不著,不過這兩人都是個頂個的漂亮,要我說沈漾也是好福氣,這兩人不論是誰從小和他一起長大,那都賺發了。”


    “賺啥啊,那個寧歲晚看著就很難搞的樣子,要我說還得是時眠,媽的你聽她那聲音,一聽就很帶勁。”


    幾人笑的曖昧,“臥槽還是你懂。”


    “他倆到底在沒在一起啊,沈漾不是要出國?聽說時眠會留在本市,要是沒在一起,我們豈不是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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