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吼的呆在原地。


    “眠眠!你終於來了!好久不見我都想死你了!”


    語氣說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都不誇張。


    丁曉宇看著麵前抱作一團的兩人,無語:“莫名其妙,嚇我一跳,賠精神損失費啊你!”


    江淮魚翻了個白眼,“我是沒有你們兩個那麽莫名其妙,在這比誰寫的作業更少,無聊透頂。”


    時眠抱著書包剛坐下,聽見這話迴過頭來,“啊?這是什麽癖好?”


    張文超:“你們不懂,這是一場考驗誠實的較量,姓丁的,你是不是輸的心服口服?”


    丁曉宇:“你敢不敢把你的英語試卷拿過來看看,我連選擇題都沒勾,你比?”


    “比就比,誰寫那玩意兒。”


    張文超果真迴了座位彎腰去掏抽屜裏揉成一團的卷子。


    “…”


    “無聊。”


    “幼稚。”


    兩人轉迴身。


    江淮魚重新拾起筆,用手肘拱了拱時眠,“眠眠,你這幾張卷子寫了沒,我就差這些大題了。”


    時眠探身過去看了看,然後去翻書包,“你等等。”


    卷子還沒落在桌上,江淮魚剛捏住試卷的一角,看了一眼推迴去,“我要你那份,你抄完了沒?”


    一看這剛勁的字跡就知道不是時眠的,是誰的就不言而喻了。


    她可是從丁曉宇身上吸取了慘痛的教訓,沈漾的東西碰不得,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就是我的啊。”


    “這是你的?!”


    “這不是漾哥的字嗎?”


    丁曉宇率先反應過來:“漾哥不會是幫你寫了寒假作業吧?”


    時眠被問的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幫吧,就…”


    就就就…怎麽說呢,幫這個字好像不是很恰當,畢竟沈漾好像也不是很情願的樣子,隻能說迫不得已吧?


    丁曉宇已經心碎了。


    沈漾不願意做的事,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沒用。


    就看這次吧,他爸爸都叫了,然後呢,沈漾鳥都沒鳥他,結果在背地裏已經幫別人寫完了!


    丁曉宇完全沒了和張文超繼續爭論這種無聊的東西的心思,趴在桌子上就開始鬼哭狼嚎起來,


    “漾哥,你這也太偏心了吧,連個作業都不借我,我說你怎麽突然寫起寒假作業了呢,重色輕友,美色誤人,漾哥,流水的女人,鐵打的兄弟,你確定你…”


    椅子被踹了一腳,力度大到他差點摔地上,隨之而來的是沈漾暴躁的聲音,“閉嘴。”


    最後一排暫時是安靜了,張文超也拿著自己的卷子悻悻地迴了座位。


    江淮魚眼裏的八卦之火就快燃起來了,作業也顧不上補了,拉過時眠激動又克製地問,“發展到哪一步了?可以啊眠眠,這麽快就拿下了。”


    “什麽啊,不是那樣。”


    江淮魚隻當她在害羞,“我懂我懂,保密是吧,放心,我絕對守口如瓶。”


    已經把這當作事實的江淮魚又問,“那以後我是不是不能想和你一起走就一起走了,不然我就成電燈泡了。”


    “還有一小時。”


    ——關於為什麽馬上畢業的高三生還會怕寒假作業沒有寫完這件事,都要歸結於這位完全不會因為他們馬上畢業就放過他們的周小斌主任。


    遲到罰站係統升級版,為了既能懲罰學生,又不至於耽誤他們的學習,周小斌自掏腰包在一樓加了兩張站立式書桌,罰站的學生得把作業或書本帶下來在上麵學。


    並且在放假前,他特意強調,寒假作業沒完成者,與遲到者同罪。


    雖然隻是換了個學習環境,外加從坐著學習變成站著學習,再加從暖和的教室轉移到透風的走廊,好吧,區別不止是一點點。


    不想開學第一天就入駐周小斌動物園當猴子的江淮魚,握起筆杆就是繼續奮鬥。


    時眠暫時解脫。


    她早該想到的,把自己喜歡沈漾這個秘密告訴江淮魚,就會有這個後果。


    當時在線上聊的時候,江淮魚就土撥鼠尖叫了半小時,好不容易兩人見麵,她還得到了一個自以為真的勁爆消息,怎麽可能放過她。


    隻能找機會解釋了。


    時眠將書包裏的卷子拿出來理好,發現旁邊的寧歲晚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想起時母早上的囑咐,於是靠近了些,問她,“今天一起迴家吃飯嗎?中午晚上都行。”


    被吵醒還有些懵,寧歲晚撐著腦袋想了會,“晚上吧。”


    “好的。”


    離早自習開始還有幾分鍾,時眠趁這個時間掏出手機和時母發消息。


    被迫終止八卦但仍關注時眠的江淮魚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酸溜溜地問了句,“為什麽不叫我!你們什麽時候背著我關係這麽好了?”


    後院真的著火了。


    沈漾的醋她還沒吃上呢,半路殺出個寧歲晚。


    難,真的太難了。


    時眠抱著她的胳膊蹭了蹭,“我們這關係你想來就來嘍,說來話長,我中午和你解釋。”


    “行吧。”


    時美人隻要略施小計,便可讓她輕鬆饒恕她。


    開學第一節早自習很安靜,夏漸青照例來說了些官方的新學期新計劃,什麽不要鬆懈前方就是終點啊,什麽再堅持堅持就是勝利啊什麽的。


    底下沒一個人在認真聽,大家要不在補作業,要不就是在翻書學習。


    寫完了作業又不想立馬投入學習的時眠成了最無聊的那個,聽著聽著就昏昏欲睡了,但她又沒有同桌和同桌的後桌那個膽子,隻能撐著腦袋。


    再次驚醒是因為教室裏慌亂翻動卷子的聲音,然後大腿就被拍了拍,時眠條件反射地去看窗外。


    窗外站著周小斌,此時目光也沒放在她身上,而是看著窗邊這兩個趴在桌上的腦袋。


    來一中半年,周小斌可以說是沒來過國際班,偶爾路過也隻是隨意瞟一眼,因為上任第一天,校長就和他大致說了下國際班的情況,周小斌得出來的結論就是——


    不要管,管不了,管了也是白管。


    所以他對國際班,除了沈漾和寧歲晚外,幾乎是一無所知。


    今天也不過是視察大家開學第一天自習情況時恰好路過,結果就發現了這兩個明目張膽睡覺的學生。


    縱使再偏愛好學生,在這麽多學生麵前,周小斌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怎麽說也是帶過這麽多屆學生,經驗豐富了,對這種偶爾犯錯的好學生,他基本上都會以關心的方式給學生找個台階下。


    沒想到原本腦袋正一點一點的小姑娘竟看穿了他的心思,立馬轉過頭來,先他一步開口,“老師,他們兩個生病了。”


    她指著後座的男生,“沈漾同學感冒了,傳染給了寧歲晚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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