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晨說模特圈子,賺的多,但也亂。


    我問他,非得同流合汙嗎?


    他無奈笑著,帶一絲痞氣:


    “可以啊,但那樣會失去很多資源。你知道的,好的機會屈指可數,新人比比皆是。是一夜爆紅,還是籍籍無名,全憑老板一句話。”


    我表示理解,畢竟曾經自己也是這麽一路借力闖過來,又憑什麽對他人的選擇評頭論足呢?


    原以為樸晨接近我,頻繁示好,是想免費蹭課,開口許諾後,他卻不屑一顧:


    “我早就簽約經紀公司,隻等畢業入職。幹嘛那麽累?”


    對比讀書時唯唯諾諾的自己,年輕的他,更自我,更瀟灑。


    沒想到他開玩笑說拍合影,竟是真的。


    “姐,就當幫幫我好不好?拍一組就ok,提成一人一半?”


    望著他哀求的眼神,卑微的語氣,不忍拒絕,約法三章:


    不許露臉;不拍私密;不能外傳。


    他連聲答應,牽起我的手就往攝影棚跑,一路不停念叨:


    “要是這次能過,下個月我就能上雜誌封麵,姐,幸虧有你!”


    攝影棚在離學校不遠的居民樓裏,由一間大三居改造。推開門,充滿創意與藝術氣息的空間恍如隔世,鼻尖拂過輕微咖啡香和膠片味道。


    與主臥打通的客廳中央,擺放著不同攝影器材和燈光設備,四周牆壁上掛滿樣片。主角各種大尺度造型,讓人麵紅耳赤。


    陌生環境中,我有些拘束。這時,從暗室走出一個紅色頭發、雙臂紋身、穿著寬大t恤的男人,樸晨熟絡打著招唿:


    “虎哥,我們拍一下陳哥要的片。”


    男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我,臉上滿是譏諷:


    “不拍,人不對。”


    樸晨讓我先坐一會,推搡著男人去更衣室商量。過了一會,兩人走出來時,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你們動作快點,我十二點還有個單。”


    “好嘞,多謝虎哥!”


    樸晨將一條長尾紗裙塞在我手裏:


    “姐,拜托拜托。”


    等我換好裝,男人已經將閃燈打開,調整好角度和亮度後,催促趕緊進入狀態。


    這時,樸晨一把摟住我,附身靠近,薄如蟬翼的紗裙傾瀉在周圍,形成一圈光暈。


    “停停停!”


    男人怒氣衝衝嗬斥:


    “要的是融合感,你們這個叫什麽,仇人嗎?”


    樸晨又嚐試幾個新動作,都被否決,不是姿勢僵硬,就是沒有視覺衝擊力。


    男人逐漸失去耐心:


    “我出去抽根煙,半個小時後再拍一組,不行就算了。”


    隨後,屋外鐵門“哐當”一聲響起。


    樸晨有些難過,低頭不說話。我有些不好意思,自責道:


    “我實在沒有這方麵的經驗,要不明天換個模特?”


    “來不及了,公司明天八點前要看到成片,我真的很想上封麵。”


    他抬起頭,眼裏蓄滿淚水:


    “姐,允許我找一下感覺,可以嗎?”


    當他輕輕吻上我的額頭,漸漸的,膽子越來越大。


    再次拍攝時,我們已經突破束縛,若即若離,充滿力量與激情,極具美感。


    一組照片拍完,男人拍拍樸晨肩膀:


    “表現力不錯,下迴有單還找你。”


    說完,走進暗室處理照片。


    樸晨似乎也很滿意拍攝效果,興奮說著未來職業目標,要當雜誌一哥,名聲響徹海內外。


    這時,男人探出頭生氣大吼:


    “這麽吵,我還怎麽修片?”


    我們換上衣服,落荒而逃。


    路上,我好奇問樸晨:


    “每次拍照片,都必須這麽做嗎?”


    “不一定,看搭檔情況。有些老手能瞬間進入角色,有些也需要磨合,就像你。”


    我看了看時間,已是淩晨。剛準備打車離開,卻被他攔下,用鼻尖輕蹭:


    “去我那,好嗎?”


    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不想有太多工作以外的交集。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出現在公司。


    丹姐看著他遞過來的一大疊雅思培訓班報名表,樂得合不攏嘴。所以,當他問起我在何處時,並為多疑:


    “成香今天休息,應該在房間,你上去吧!”


    所以,當我穿著浴袍,睡眼惺忪看見樸晨,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他麵無表情走進房間,反扣門鎖,一把將我扔在床上:


    “怎麽,想躲我?”


    我來不及解釋,他已扯開衣服,動作粗魯,暴力,像是野獸對待獵物,沒有絲毫憐憫。


    這迴真是養鷹的,被鷹啄了眼。


    良久,他才意猶未盡起身,冷笑著說:


    “忘了告訴你,最好乖乖聽話,別耍花樣!”


    他得意的下樓,若無其事離開,甚至還友好地和丹姐告別。


    校園首推非常成功,老奚準備趁熱打鐵,再增加一次。


    毫無疑問,具體事宜還是由我和樸晨對接。


    想找理由拒絕,可丹姐在洽談新的合作項目,其他同事又各自忙碌。


    見我態度消極,老奚惡狠狠警告:


    “怎麽,光拿錢不辦事對吧?你去外麵看看,多少人想進英澳。”


    迫於壓力,我隻能妥協。


    聯係樸晨,可他電話不接,短信不迴,杳無音訊。隨著二推時間越來越近,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亂了方寸。


    又一次被老奚以辭退威脅後,我隻能憑著記憶,找到樸晨住址。


    見到是我,他像是在等一隻待宰的羔羊:


    “我說過,你隻要聽話,什麽事都好說。”


    我將計劃書交給他,卻被扔到一旁:


    “沒心情,不想合作。”


    “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說呢?”


    簡直是無賴!


    見我沒有動靜,他開始十秒倒數,並且將另一份合作計劃擺在我麵前:


    “致遠是英澳死對頭吧?好巧,他們也準備辦培訓。你說,我該幫誰呢?”


    隨著數字從十數到一,我拚盡全力,拽緊拳頭,喊出“我願意”三個字。身體由於過度氣憤,止不住顫抖。


    他很滿意我的選擇,從櫃子裏扔出一件超短裙,命令道:


    “換上!”


    所以,當我拖著疲憊身體,將流程表放在老奚桌上時,他誇我能幹,卻未曾注意滿身的傷痕。


    我這迴是惹到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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