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反手握住陳默然的手，溫暖從手心傳遞。
他笑著說：“我在乎啊！”
陳默然眼神閃動著，眸子都明亮了起來。
隨後趙乾猛拍了一下陳默然肩膀，說：“你這孩子老是說些喪氣話，白長這麽陽光的臉了。”
“我隻是有些感歎而已，沒想到你倒是比我想得更消沉。”
趙乾打起精神來，下一秒見著過來的醫生，醫生一臉嚴肅的樣子讓他瞬間沒了精神，心髒跳動的頻率急速升高。
陳默然見狀率先開口問道：“請問怎麽樣了？”
醫生把手裏的筆放進胸口的口袋裏掛著，口袋上還掛著一張工作牌子，名字是周泉。
“髖骨骨折。”周醫生認真的說：“情況有些嚴重，需要患者家屬來醫院溝通一下。”
趙乾愣怔，在陳默然的提醒下才迴過神來，趕緊打電話到家裏。
周醫生打量著兩人，問：“你們是患者的孫子？”
陳默然道：“不是，是鄰居。”
“那麻煩你們通知一下患者的家屬，最好在明天中午之前趕過來。”
周醫生說完立馬去看下一位患者了。
姥姥聽到消息後立馬就拉著奶奶和趙向陽來到了醫院，幾人風風火火的趕到，打開病房門的時候幾人都商量著不要告訴老奶奶。
姥姥強撐著笑容進去，見著老奶奶語氣輕鬆道：“感覺怎麽樣？沒檢查出什麽亂七八糟的病吧？”
奶奶拍了一下姥姥，“胡說什麽呢，這老太比我的身體還硬朗，看著哪裏像是得了病的樣子。”
趙向陽在一邊默不作聲。
老奶奶“哎呀”一聲，理直氣壯道：“我就說不用來醫院吧，根本沒多大點事，還花錢。”
“這醫生還要我別下床，說明天再看看，就是想多收我一晚上的住院錢。”
幾人聊著，有說有笑的，仿佛真的什麽事也沒有一樣。
姥姥說：“住一晚就住一晚，明天要是沒啥事不就可以安安心心出院了嘛。”
“你要是不想一個人的話，我今晚上就留下來陪你。”
老奶奶擺擺手：“太麻煩了，你留下來沒地方睡啊，邊上還有人呢。”
簾子後麵，還有一個患者，房間很小，若要留下來看護，就隻能找個凳子坐一晚上。
姥姥和奶奶的身體自然是熬不住的，趙乾便想著自己留下來看護。
他說：“我留下來看護吧，明天你們再一起過來。”
姥姥這次沒有同意。
趙乾年紀還小，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麽能照顧好一個老人。
“我不放心，還是我來吧。”姥姥態度堅定道：“阿乾你和小然...欸？小然呢？”
眾人這才發現陳默然不見了。
趙乾以為陳默然在門口，但出去後並沒有發現人。沿著走廊正準備去廁所看看，餘光就瞥見陳默然的身影。
他有些毛躁的走過去，拽著陳默然的手腕，邊往前邊說：“去哪裏能不能說一聲？”
陳默然任由趙乾拉著，盡管手腕都泛紅起來。
“姥姥她不是要留下來看護嗎？我剛才去問了一下。”
趙乾放緩腳步：“什麽？”
陳默然說：“換了個病房，這裏有好一點的病房，有兩張床，可以陪床。”
“真的？”趙乾心裏有些愧疚起來，剛才因為心情著急，語氣就不受控製的暴躁了一些。
原來陳默然是聽見他們的談話了，所以離開換房間去了。
“對不起啊，剛才說話有些急了。”
陳默然笑著：“沒事，被你罵的還少嗎？”
趙乾心裏很是欣慰，陳默然能這麽做，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那我把這件事情跟他們說一聲。”
他匆匆迴了病房，陳默然並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腕，被趙乾抓著的部分紅色已經淡了。
垂下手臂，手指微微蜷曲著。
站定一陣，便走到病房門口，但沒有進去，而是靠著牆繼續站著。
趙乾沒想到的是，陳默然口中好一點的病房，不但有兩張床，還有沙發，甚至還有冰箱和微波爐。
在這小鎮上，趙乾確實沒想到有這麽配套齊全的病房。
最後還是由姥姥留下來進行照顧，趙乾和陳默然跟著奶奶和趙向陽先迴去，順便收拾一些要用的東西拿過去。
目前最要緊的是聯係到老奶奶的兒子他們，但是因為手機丟失，又出了院，現在完全聯係不上。
趙乾又來到那天晚上帶消息迴來的夫妻家裏。
趙乾想了想，問：“你們跟阿輝叔叔他們住的近嗎？那邊有沒有認識阿輝叔叔的人？”
男人想了很久，搖了搖頭：“這還真不認識，雖然我跟他們一塊出去打工的，但隻是在一個廠裏麵，住的地方離得挺遠的，廠裏知道他住址的人很少，知道的也基本上都迴家了。”
趙乾很是著急，這要是真找不到的話，醫院那邊該怎麽辦？
他們做主嗎？可隻是鄰居。
這是男人的妻子突然想起什麽，說：“想起來了，有個人絕對知道阿輝他們家。”
趙乾看見了希望。
女人打電話過去，第二遍的時候那邊才接通。
“什麽事啊？這大過年的不在家裏好好過年，打擾我幹什麽？！”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語氣很是不耐煩。
女人問：“你沒有迴家過年吧？”
那邊說：“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裏有家，過什麽年。”
女人說：“阿輝他們也沒有迴來過年，半道他們的車出問題了，現在應該迴去了。”
“真的？阿輝迴來了？我這幾天都沒出門，等下我去看看。”
“別等下了，現在就去看，阿輝他媽摔倒了進醫院了，情況還挺嚴重的，你見著他們了趕緊讓他們迴來。”
那邊驚訝：“什麽？好好好，我馬上去看看！”
電話掛斷，女人不屑一笑，說：“這女人，還真是奇葩。”
“聽見阿輝兩個字就像是狗看見了屎一樣，恨不得立刻貼上去。”
“咳咳！”
男人假咳兩聲提醒著。
趙乾尷尬一笑，自己好像聽見了什麽不該聽的東西了。
但好在是有辦法能夠通知到阿輝他們。
沒過多久，那邊打來了電話，那邊很是著急的詢問著情況，但是具體情況趙乾並不知道，但醫生既然那麽說，他就已經覺得很嚴重了。
“明天能迴來嗎？”趙乾問。
那邊突然沉默了。
“爸爸，明天去遊樂園我想坐過山車！”
稚嫩的童聲的在電話裏頭響起。
趙乾冷下聲音：“阿輝叔叔，你明天應該能迴來吧？”
“我...我看看票。”
那邊支支吾吾的。
趙乾心裏窩火，女人見狀也受不了，搶過電話罵道：“有什麽猶豫的？！那是你老娘啊！周輝，你大爺的要是不迴來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男人趕緊安慰自己的妻子，拿過電話，勸道：“五六年了，該迴來看看了吧？什麽臉不臉麵的放一邊，總得迴來看看親媽吧？”
經過兩人輪番勸說，周輝才同意迴來。
掛斷電話，女人忍不住呸了一聲，罵道：“真不是個東西，出軌還搞大小三的肚子，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有個五六歲的孩子，那孩子叫他爺爺都可以了。”
關於周輝的事情，趙乾聽說過，婚內出軌，跟廠裏麵一個三十歲的女人發生關係，還有了孩子，前妻發現後立即離了婚，還帶走了一兒一女，老奶奶得知消息後，被氣得進了醫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周輝再也沒有迴來過年。
趙乾冷笑，真是有夠亂的。
他笑著說：“我在乎啊！”
陳默然眼神閃動著，眸子都明亮了起來。
隨後趙乾猛拍了一下陳默然肩膀，說：“你這孩子老是說些喪氣話，白長這麽陽光的臉了。”
“我隻是有些感歎而已，沒想到你倒是比我想得更消沉。”
趙乾打起精神來，下一秒見著過來的醫生，醫生一臉嚴肅的樣子讓他瞬間沒了精神，心髒跳動的頻率急速升高。
陳默然見狀率先開口問道：“請問怎麽樣了？”
醫生把手裏的筆放進胸口的口袋裏掛著，口袋上還掛著一張工作牌子，名字是周泉。
“髖骨骨折。”周醫生認真的說：“情況有些嚴重，需要患者家屬來醫院溝通一下。”
趙乾愣怔，在陳默然的提醒下才迴過神來，趕緊打電話到家裏。
周醫生打量著兩人，問：“你們是患者的孫子？”
陳默然道：“不是，是鄰居。”
“那麻煩你們通知一下患者的家屬，最好在明天中午之前趕過來。”
周醫生說完立馬去看下一位患者了。
姥姥聽到消息後立馬就拉著奶奶和趙向陽來到了醫院，幾人風風火火的趕到，打開病房門的時候幾人都商量著不要告訴老奶奶。
姥姥強撐著笑容進去，見著老奶奶語氣輕鬆道：“感覺怎麽樣？沒檢查出什麽亂七八糟的病吧？”
奶奶拍了一下姥姥，“胡說什麽呢，這老太比我的身體還硬朗，看著哪裏像是得了病的樣子。”
趙向陽在一邊默不作聲。
老奶奶“哎呀”一聲，理直氣壯道：“我就說不用來醫院吧，根本沒多大點事，還花錢。”
“這醫生還要我別下床，說明天再看看，就是想多收我一晚上的住院錢。”
幾人聊著，有說有笑的，仿佛真的什麽事也沒有一樣。
姥姥說：“住一晚就住一晚，明天要是沒啥事不就可以安安心心出院了嘛。”
“你要是不想一個人的話，我今晚上就留下來陪你。”
老奶奶擺擺手：“太麻煩了，你留下來沒地方睡啊，邊上還有人呢。”
簾子後麵，還有一個患者，房間很小，若要留下來看護，就隻能找個凳子坐一晚上。
姥姥和奶奶的身體自然是熬不住的，趙乾便想著自己留下來看護。
他說：“我留下來看護吧，明天你們再一起過來。”
姥姥這次沒有同意。
趙乾年紀還小，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麽能照顧好一個老人。
“我不放心，還是我來吧。”姥姥態度堅定道：“阿乾你和小然...欸？小然呢？”
眾人這才發現陳默然不見了。
趙乾以為陳默然在門口，但出去後並沒有發現人。沿著走廊正準備去廁所看看，餘光就瞥見陳默然的身影。
他有些毛躁的走過去，拽著陳默然的手腕，邊往前邊說：“去哪裏能不能說一聲？”
陳默然任由趙乾拉著，盡管手腕都泛紅起來。
“姥姥她不是要留下來看護嗎？我剛才去問了一下。”
趙乾放緩腳步：“什麽？”
陳默然說：“換了個病房，這裏有好一點的病房，有兩張床，可以陪床。”
“真的？”趙乾心裏有些愧疚起來，剛才因為心情著急，語氣就不受控製的暴躁了一些。
原來陳默然是聽見他們的談話了，所以離開換房間去了。
“對不起啊，剛才說話有些急了。”
陳默然笑著：“沒事，被你罵的還少嗎？”
趙乾心裏很是欣慰，陳默然能這麽做，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那我把這件事情跟他們說一聲。”
他匆匆迴了病房，陳默然並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腕，被趙乾抓著的部分紅色已經淡了。
垂下手臂，手指微微蜷曲著。
站定一陣，便走到病房門口，但沒有進去，而是靠著牆繼續站著。
趙乾沒想到的是，陳默然口中好一點的病房，不但有兩張床，還有沙發，甚至還有冰箱和微波爐。
在這小鎮上，趙乾確實沒想到有這麽配套齊全的病房。
最後還是由姥姥留下來進行照顧，趙乾和陳默然跟著奶奶和趙向陽先迴去，順便收拾一些要用的東西拿過去。
目前最要緊的是聯係到老奶奶的兒子他們，但是因為手機丟失，又出了院，現在完全聯係不上。
趙乾又來到那天晚上帶消息迴來的夫妻家裏。
趙乾想了想，問：“你們跟阿輝叔叔他們住的近嗎？那邊有沒有認識阿輝叔叔的人？”
男人想了很久，搖了搖頭：“這還真不認識，雖然我跟他們一塊出去打工的，但隻是在一個廠裏麵，住的地方離得挺遠的，廠裏知道他住址的人很少，知道的也基本上都迴家了。”
趙乾很是著急，這要是真找不到的話，醫院那邊該怎麽辦？
他們做主嗎？可隻是鄰居。
這是男人的妻子突然想起什麽，說：“想起來了，有個人絕對知道阿輝他們家。”
趙乾看見了希望。
女人打電話過去，第二遍的時候那邊才接通。
“什麽事啊？這大過年的不在家裏好好過年，打擾我幹什麽？！”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語氣很是不耐煩。
女人問：“你沒有迴家過年吧？”
那邊說：“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裏有家，過什麽年。”
女人說：“阿輝他們也沒有迴來過年，半道他們的車出問題了，現在應該迴去了。”
“真的？阿輝迴來了？我這幾天都沒出門，等下我去看看。”
“別等下了，現在就去看，阿輝他媽摔倒了進醫院了，情況還挺嚴重的，你見著他們了趕緊讓他們迴來。”
那邊驚訝：“什麽？好好好，我馬上去看看！”
電話掛斷，女人不屑一笑，說：“這女人，還真是奇葩。”
“聽見阿輝兩個字就像是狗看見了屎一樣，恨不得立刻貼上去。”
“咳咳！”
男人假咳兩聲提醒著。
趙乾尷尬一笑，自己好像聽見了什麽不該聽的東西了。
但好在是有辦法能夠通知到阿輝他們。
沒過多久，那邊打來了電話，那邊很是著急的詢問著情況，但是具體情況趙乾並不知道，但醫生既然那麽說，他就已經覺得很嚴重了。
“明天能迴來嗎？”趙乾問。
那邊突然沉默了。
“爸爸，明天去遊樂園我想坐過山車！”
稚嫩的童聲的在電話裏頭響起。
趙乾冷下聲音：“阿輝叔叔，你明天應該能迴來吧？”
“我...我看看票。”
那邊支支吾吾的。
趙乾心裏窩火，女人見狀也受不了，搶過電話罵道：“有什麽猶豫的？！那是你老娘啊！周輝，你大爺的要是不迴來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男人趕緊安慰自己的妻子，拿過電話，勸道：“五六年了，該迴來看看了吧？什麽臉不臉麵的放一邊，總得迴來看看親媽吧？”
經過兩人輪番勸說，周輝才同意迴來。
掛斷電話，女人忍不住呸了一聲，罵道：“真不是個東西，出軌還搞大小三的肚子，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有個五六歲的孩子，那孩子叫他爺爺都可以了。”
關於周輝的事情，趙乾聽說過，婚內出軌，跟廠裏麵一個三十歲的女人發生關係，還有了孩子，前妻發現後立即離了婚，還帶走了一兒一女，老奶奶得知消息後，被氣得進了醫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周輝再也沒有迴來過年。
趙乾冷笑，真是有夠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