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個時候,裴冠雪站了起來,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將這事打成雞零狗碎的陳年舊事了,還讓眾位春宴現在就散了。


    寧子鈺本就氣得半死,此時見裴冠雪也摻和進來,立即扭頭喝道:“這是寧國公府和將軍府的事,還請雪衣侯不要插手。”


    他一下子就想到年節前一天去將軍府門外看到沈清綰出來,之後就去了雪衣侯府,二人相談甚歡的出來,頓時心如刀絞,覺得胸口破了個大洞,好像有什麽東西終於要失去了。


    “巧了,凡是寧國公府的事本侯都喜歡插一手,你能怎麽樣?”


    裴冠雪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


    之後他又走到大殿中央朝人群擺了擺手,“今兒春宴就到這兒吧,都散了散了。”


    朝臣們見皇上沒說話,也沒人敢說他大不敬,不過有人卻不樂意了。


    三皇子立即站起來道:“雪衣侯放肆,皇上皇後還有太後還在這裏,輪得到你做主?”


    裴冠雪瞅了他一眼,“自然輪不到我做主,那你站起來幹嘛?你想做主?”


    他語氣一轉直指三皇子,他頓時一愣,薛貴妃忙喝止了他,讓他不得造次。


    三皇子隻好憋屈的坐了下去,卻惡狠狠的瞅著他。


    “怎麽,你們還不走,等爺親自來趕你們?”


    裴冠雪冷了臉,他的柔情隻針對沈清綰,對於別人,素來是脾氣暴躁從來沒什麽耐性。


    朝臣們見他惱了,但皇上又沒發話,不禁麵麵相覷,一時也不知該走還是不該走。


    其實他們根本不想走,這樣的大八卦,誰不想聽?


    不過皇帝很快就開口了,他看了一眼眾人,擺手道:“將軍府和寧國公府的人留下來,其餘人都告退吧。”


    “……”


    他居然聽了裴冠雪的話,真的讓眾臣和家眷們都散了,雖然這春宴已經進行了一大半,不過還沒到最後呢,這是要關起門來處置寧國公府的事?


    寧老夫人見眾人要走,她本來就想當著世人的麵將沈清綰這一樁醜事說出來,如今他們走了豈不是聽不到最後了?這事還沒個定論呢。


    她忙說了句“皇上”,不想裴冠雪立即打斷了她,喝道:“你這老癲婆再敢出聲,爺現在就親手勒死你了事,讓你再無事生非,平白無故汙蔑人。”


    他說著幾步就走到了寧老夫人麵前,嚇得她跪著退了幾步。


    眾人見裴冠雪如此跋扈皇帝卻任由他發揮,連開口製止都不曾,心裏也就有數了,孰輕孰重那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都說雪衣侯如此無法無天都是皇帝慣的,他在捧殺他,可如果是這般捧殺的話,想必別人也想讓被這樣捧殺吧。


    其實這麽些年過去了,眾人也都慢慢明白了,裴冠雪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就是比三位皇子都高,隻是不論是朝廷眾臣還是宮裏的娘娘們以及皇子們都不肯承認罷了。


    大臣們和百官家眷們紛紛起身告退,誰也不敢再說什麽。


    裴冠雪平日裏雖然囂張跋扈,還敢頂撞皇帝,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般作為還是第一次,如今整個朝堂的人都看到了這一點,那他以後的處境怕是更危險了。


    畢竟皇族的三位皇子誰願意看到一個外人占據了皇帝的寵愛,甚至如此大逆不道皇帝也從不肯懲罰他,今兒當著百官的麵這般做派,以後誰還能拿得住他?


    皇帝下令後朝臣家眷們很快就退去了,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又開口道:“皇後也帶著妃嬪們迴宮去吧,這些大臣內院之事,你們就不要摻和了。”


    皇後應了一聲,也起身和其他妃嬪們行禮告退,太後歎了口氣,也自己站起來走了。


    不多時,大殿中就剩皇帝和寧國公府眾人以及將軍府眾人,還有裴冠雪了。


    “皇上恕罪,祖母年紀大了,想必是糊塗了,才說出這樣的話來,臣向將軍府以及沈小姐道歉,還望他們能原諒。”


    等眾人都走了之後,寧子鈺先開了口。


    如今都物是人非了,他和沈清綰也已經和離了,再提這些事有什麽意思?況且就算那孩子不是他的,也是因為府裏的丫環陷害的沈清綰,現在寧老夫人說出來,將軍府自然沒臉,公府又能好到哪裏去?


    所以他想平息這件事,主動開口向將軍府道歉。


    沈清綰卻搖了搖頭,“皇上,寧老夫人說的事臣妾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她說的有板有眼,又不得不令臣女相信,還請皇上派人查清此事,無論如何還臣女一個公道。”


    她腦海裏不斷浮現著那個夢,還有一些隱約的片段,卻又實在想不起來,難道是那天晚上受了什麽刺激,忘記了?


    那也不可能啊,如果忘了,她是怎麽迴到喜房中的?


    那丫環既然給她下藥陷害,想必早就準備好了後手,想讓她大婚之夜失節被拋棄,可那日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麽事,她現在也想知道真實情況了。


    這些事前世隨著她身死一切都歸於塵土了,那些謎團也被長埋於地下了,如今是她要求一個真相了。


    皇帝已經料到這事大概和裴冠雪有關了,便開口道:“寧氏,倘若你說的是真的,那沈小姐生的孩子是誰的?”


    寧老夫人聽了皇帝的問話猶豫了好一陣,才磕磕巴巴的道:“皇上,臣婦不知。”


    “豈有此理,你不知道,僅憑你一麵之詞就敢敗壞沈小姐的名聲?”


    皇帝一拍桌子怒道。


    寧國公忙磕頭道:“皇上恕罪。”


    寧老夫人也有些慌亂,若是她知道那孩子的父親是誰,又哪裏會暗中謀害她,想讓她悄無聲息的死去?


    就是因為那件事,她才動了殺心,在她說有了身孕時賞給她玉如意啊。


    就在眾人不知該說什麽的時候,裴冠雪冷哼了一聲,“那孩子是我親生的,我是喜寶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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