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二少夫人,這是……出了什麽事?”


    一名丫環戰戰兢兢的問道。


    “這個你不必知道,搜。”


    沈清綰一聲令下,跟來的丫環婆子們便開始在下人的住處搜查起來。


    之前的寧夫人說幾個丫環在吵鬧,就是在互相推諉,誰都不承認這東西是自己的,剛好被寧夫人聽到,便將小冊子沒收,將她們幾個都關了起來。


    將這裏丫環們的東西都搜完後,沒搜出來別的春宮圖,沈清綰便將這院子裏的下人們都召集到一起。


    “今兒國公夫人路過世子院子裏發現幾個丫環在吵架,你們有誰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沈清綰搬了把椅子,端坐在天井中央,看著一眾下人問道。


    之前是國公夫人管家,她們這些下人們還能偷奸耍滑一下,如今她又接迴了管家權,下人們對她很是畏懼,比之前的情形已經好多了。


    一個灑掃的婆子站出來稟道,“啟稟世子夫人,今兒丫環紅纓去針線房給世子取衣裳,迴來後將衣物交給翠兒讓她放在櫃子裏,不小心掉出來一本小冊子。”


    “翠兒不知是何物,便撿起來遞給紅纓,不想紅纓就打了翠兒,說她是個醃臢下賤東西,居然在世子院子裏藏這種穢物,之後二人就吵了起來,恰好被國公夫人路過瞧見,就進來將那冊子拿走,還將二人都綁了。”


    “你可知她們拿的是何物?為何紅纓說那是穢物?”


    沈清綰聽了後點了點頭,接著又詢問道。


    “這個奴婢不知,奴婢等人知道時她們二人已經吵了起來,我們都沒瞧見那東西。”


    那婆子一五一十的迴答,既然紅纓說那是穢物,想來也不是什麽好定西。


    “好了我知道了,都散了吧。”


    沈清綰說著就站起來,又往國公夫人院子裏來,將她院子裏丫環的住處也查抄了一遍。


    國公夫人自然沒說什麽,那東西分明就是用來勾引寧子鈺的,自家兒子如今正在風頭上,可不能被這些心術不正的狐媚子影響。


    沈清綰讓秋竹去詢問紅纓那衣裳時都接觸了什麽人,今兒負責交接世子衣物的又是誰,秋竹應了一聲去了。


    一旁的孫敏茹也聽沈清綰說了這事,不由得心驚,如果是真的,那勢必要將這東西的主人找出來,否則殃及到自家夫君可就不好了。


    她可不像沈清綰那麽大度,讓她給夫君納妾是打死都不能的。


    寧國公夫人這裏沒搜出什麽來,她又往二夫人屋裏去了。


    二夫人已經在老夫人那裏聽過這事了,所以對這種事都是集體厭惡,她也害怕有狐媚子勾引自己兒子,所以一言不發任由沈清綰帶人搜查她院子裏下人們的住處。


    寧夫人得到那冊子後就第一時間趕往老夫人那裏說了這事,也是知會老夫人後才決定讓沈清綰去查。


    二夫人和孫敏茹院子裏的下人們都沒查出什麽,她們又去了寧子謙院子裏,他如今在閉門苦讀,打算來年參加春闈,一般都住在書房,院子裏隻是偶爾才踏足幾次。


    “嫂子,夫君這裏應該沒什麽問題,他都不怎麽來。”


    孫敏茹覺得自家夫君在感情這方麵可沒世子玩的花,他素來對自己很是寵愛,她不讓他納妾他也沒說什麽,隻是自己的婆婆不依不饒總想給夫君納妾。


    “都搜一下也可放心。”


    沈清綰可沒那麽樂觀,她記得前世這位小叔子是個道貌岸然之人,表麵看著一副老實相,背地裏和院子裏的丫環們都廝混過了。


    寧子謙院子裏搜了一遍也沒啥大問題,將他的大丫環綠翹屋裏搜完時,孫敏茹鬆了口氣笑道:“我就說夫君院子裏不可能有這東西,夫君他潔身自好,一心想考取功名,對那種事根本不上心。”


    剛說完,就聽到於嬤嬤“哎喲”一聲,從箱子裏拿出一本冊子來。


    “世子夫人,這……”


    於嬤嬤將冊子遞給沈清綰,她翻開看了一眼,頓時冷笑一聲。


    孫敏茹臉色一瞬間爆紅,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將這丫環當即扇死,她將冊子接過來翻開看了一眼,就立即合上。


    嘴裏結結巴巴的道:“這……這個,世間怎會有如此汙穢不堪的東西?”


    她上前就將一巴掌扇在一旁戰戰兢兢的綠翹臉上,罵道:“賤蹄子,這是什麽?你哪來的這東西?不說我打死你。”


    綠翹忙跪了下去,哭道:“二少夫人,奴婢該死,求您饒了奴婢吧。”


    沈清綰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怎麽寧子謙院子裏的丫環也有這東西?這春宮圖是捅了丫環窩了?


    “這是哪裏來的?你可別說你不知道,或者不是你的,敢有半個字謊話,立即將你打死。”


    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當即就將綠翹按住,她哭著搖頭,卻又被孫敏茹打了幾巴掌。


    “奴婢,奴婢說……”


    綠翹挨了幾巴掌,臉頰頓時高高的腫了起來,她最終敵不過隻好老實交代。


    “說,哪裏來的?”


    沈清綰厲聲喝道。


    “這個是,是,是陳姨娘身邊的丫環寶鵑給奴婢的。”


    綠翹腫著臉支支吾吾的說道。


    “什麽?陳姨娘身邊的丫環?她怎麽會有此物?你們又是如何知道的?”


    沈清綰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了,早就知道那陳姨娘是個不省心的,沒想到她身邊的丫環都是這個樣子。


    綠翹沉默了半晌,就在孫敏茹想再次手撕她的時候,又開口了。


    “寶鵑最近和府裏的好些大丫環私下裏結交,她出手闊綽,給我們送了好些東西,便有不少丫環和她交好了。”


    “後來奴婢們就聽她說了陳姨娘府裏的事情,說陳姨娘的姨娘雖然是妾室,但府裏都是她姨娘說了算,府裏上下都聽她姨娘的話,當家主母卻沒半點權力,她姨娘的地位比府裏的主母都高,在她家,出去應酬結交都是陳姨娘的娘,所以……”


    “府裏的好幾個丫環便有了當姨娘的心,開始躍躍欲試的想得到公子的心,後來寶鵑為了籠絡人心,便給了幾個交好的丫環每人一本小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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