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把領養孩子的事情擱置,我算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第二天趁著邱俞送他爸媽迴酒店,我特意把我媽還有沒來的及走的我爸召集在一起。


    兩個人都別著頭,互看對方不順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一句話也不說。


    我十分習慣的坐在他倆麵前,咳嗽兩聲打斷兩人無聲的對峙,“對於邱俞他媽想要領養孩子的事情,你們什麽想法?”


    我爹癟癟嘴,“哪有這麽容易,這又不是養動物。”


    我媽對他翻個白眼,裏麵帶著對我爹單純的惡意,話卻跟表情不是同一個意思,“家裏不缺孩子,你要是想要,從你表哥家抱一個來玩兩天再送迴去。”


    “邱俞是獨生子啊?你這次對象選的不行, 禍禍人家獨生子幹什麽!”


    我幹巴巴的為自己辯解,“我談對象之前總不能問他是不是獨生子吧?”


    我爹撓撓腦袋,拿起我的手腕把脈,開始偏移話題,“采真,你這脈...怎麽跳的這麽快?”


    我深吸口氣,“這些都是次要的,咱們先說清楚,你們不讚同領養孩子對吧?”


    我媽點點頭,“本來我也是樂意的,後來一想,那也不是我的親孫,實在沒必要。”


    “我也不是什麽大度的人,你爹就更不用說了,就他那邋裏邋遢的樣子,自己都收拾不好,哪能帶孩子?”


    我爹嘖嘖兩聲,為自己辯駁,“我今天這一身難道不行嗎?新買的衣服。”


    我媽翻個大大白眼,“新衣服啊,看著像傳家傳下來的。”


    我爹跟我使眼色告狀,我無視兩人的爭鋒,用僅剩的一隻手摸著地上打滾的土豆。


    我爹皺著眉頭幫我摸脈,“采真,你這個身體問題很嚴重啊。”


    “心髒跳的太快了,大拇指這還有青筋,是不是熬夜了?”


    我腦子都沒思考就條件反射的下意識反駁,“才沒有,最近我睡的都很早。”


    我爹狐疑的看我兩眼,“解釋也沒用,真相都在你的脈上。”


    他又拿起我另外一隻手摸脈,靜靜沉默了好久,轉頭衝著我媽道:“家裏有溫度計嗎?拿兩個過來。”


    我媽起身去找溫度計,我爹轉過頭看我,“你有點發燒,手心太熱。”


    我抬手摸摸額頭,“不熱啊,沒發燒。”


    我爹摸著脈搖頭,“現在隻是還沒表現出來,你心跳的太快了,這是個大問題,以後不要熬夜了。”


    “晚上九點半就去睡覺,早上早起一點,也不耽誤什麽。”


    我瞪大眼,“九點半?那也太早了。”


    我爹嘖嘖兩聲,微皺著眉頭看我,“你懂什麽,熬夜的危害還用我給你普及嗎?”


    我媽把溫度計拿來,我爹甩甩溫度計,把它一個放在我的手心,一個放在胳膊肘對麵的夾縫裏。


    為什麽這麽形容呢,因為我不知道胳膊肘對麵的夾縫叫什麽。


    我坐在椅子上保持著這怪異的姿勢,足足保持了十分鍾,我爹才把溫度計拿下來,舉高看度數。


    “36.7,另一個36.8,不正常,你問題大了。”他玄玄乎乎的說。


    土豆跳到我的腿上,我看著我爹,“這個咋了,不都是正常體溫嗎?”


    我爹瞥我兩眼,“按理說度數應該一樣才對。”


    “去床上躺著,我給你紮兩針。”


    我認命的躺在床上,看著我爹在我的手腳還有腿上紮了好多根針。


    紮針不疼,但我總怕活動讓針跑偏,渾身僵硬的像個僵屍躺在床上。


    手機也不能玩,我媽過來把手機拿走,甚至連電視劇都不讓我看。


    沒一會就無聊的睡著了,醒來時我爹已經走了,我十分熟練的把針拔掉,下床找東西吃。


    接到了柳敬軒打來的電話,他打算初六迴成都,再把工作室整理整理。


    主要還是怕那些裝修工人在水泥裏撒尿,所以裝修要有個人盯著。


    跟他確認好時間,我跟柳敬軒輪流去盯裝修,他先去盯一周,下一周換我去。


    下午邱俞迴了家,臉上帶著傷,一隻眼睛變成了熊貓眼,可憐巴巴的模樣,像一條流浪的哈巴狗。


    我媽去廚房給他準備冰袋,我拉著邱俞坐在沙發上觀察他的傷口,“你爹打的?”


    邱俞沒點頭也沒搖頭,“我跟他們說我不想領養孩子。”


    我戳戳他的黑眼圈,“疼嗎?不是告訴你帶著我一起去說嗎?這種事應該我們一起承擔才對。”


    邱俞疼的嘶了一聲,“都破相了,你說疼不疼?”


    看他那慘樣,我沒忍住樂出聲,“叔叔打人怎麽不打對稱?”


    邱俞震驚的瞪大他完好的那一隻眼睛,“采真,你不心疼我就算了,還笑?!”


    說完他又瞥過頭,拿著臨時來幫忙的雪糕敷眼睛,“不是我爸打的,是我媽打的。”


    我湊過去親親他的鼻尖,“阿姨這武力真猛啊。”


    “你這打挨的值,就當為自己的擅作主張給我的贖罪吧。”


    “這樣我也不用親自揍你了,昨晚的火氣倒是降下不少。”


    邱俞氣憤的過來咬我,我躲開他的攻擊,去廚房給我媽幫忙。


    邱俞的臉腫了一天,劉秀蘭估計也是下了狠手,看來她對孩子的執念真的很重。


    邱俞連噘嘴都疼,我湊過去親他,沒一會他就躲開了,“別親了,疼死了。”


    我拽拽他的頭發,“要是我被打了,肯定會忍著疼給你親。”


    邱俞翻個白眼轉過身來,“那我現在打你兩下,你來試試?”


    我撅撅嘴勉強道:“你都受傷了,我要是再受傷,誰來照顧你?”


    邱俞哼哼兩聲,視線挪向天花板,“小沒良心的。”


    當天我們睡的很早,我遵從我爹的醫囑,晚上九點半就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針灸的原因,我躺一會就開始犯困。


    第二天淩晨四點被土豆和八嘎叫醒,土豆蹲坐在床邊,像是催命一樣喵喵叫。


    它最近每天早上都出門探索,現在已經上癮了,就是為難了我,每次它想去抓落在地上的鳥,我還要拚命放低腳步聲,配合著它。


    雖然每一次鳥都會被我的腳步聲嚇跑,但現在已經進步很多了。


    估計我再出門跟著土豆去抓幾次鳥,就能練就無聲的腳步這種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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