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麽有意義?”徐厭轉身看過來,“你從沒跟我說過。”


    綠燈很快就來了,我繼續發動車子往前行駛,語氣無奈道:“你也沒問啊。”


    徐厭噎了噎,轉頭看向窗外。


    我往他的方向瞥過去,搖搖頭,讓他冷靜一會吧。


    開車找到一家藥店,我下車去買藥,徐厭坐在車裏不肯下來。


    他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太倔。


    拿著配好的藥迴車裏,我關上車門,把藥放在座椅中間,拿出生理鹽水準備給徐厭擦傷口。


    “過來。”我手裏拿著棉簽,抬頭衝著徐厭道。


    他依舊背對著我,臉朝著車窗,動也不動。


    我把徐厭身旁的那扇車窗降下,拿著藥下車繞過去,走到車窗外看他。


    徐厭眼眶泛紅,眸子裏倒映著水色,緊抿著雙唇,淚水滑過他臉上的傷口。


    我掐腰無奈的轉身靠在車門上,深吸口氣,怎麽打個架還哭兩個。


    抬頭看向遠方,我從兜裏拿出紙巾,伸手從車窗遞給徐厭,“擦擦。”


    徐厭沒動作,也不說話。


    幸虧我情商不算特別低,懂了他的意思。


    轉身撐著車窗,我看著徐厭的眼,抬手給他擦眼淚,“別哭了,這有啥好吃醋的。”


    “沒有。”徐厭躲開我的手,把脖子扭到一邊。


    “好好好,你沒吃醋。”我把碘伏從袋子裏拿出來,拿棉簽沾沾,伸手掰過徐厭的臉,給他的傷口消毒。


    徐厭的視線一直落在我的鎖骨,已經有些平靜的唿吸突然又劇烈起來,胸膛上下起伏。


    我捏著他下巴往上抬,不讓他的視線落在那顆痣上。


    徐厭掙開我的手,把手伸出車窗外,猛的拽住我的衣領,朝著那顆痣一口就咬上去。


    他跟莽莽也算是間接接吻了。


    不過我沒敢說出口,倒也不是不敢,就是某人萬一又被氣哭怎麽辦?


    你又不能過來替我哄。


    我把頭轉到一邊任他咬,路上有些行人投來奇怪或者好奇的視線,我把外套往上拽拽,蓋住徐厭的腦袋。


    還好今天穿了外套防曬,不然我還真不能站在這任他發泄情緒。


    過了許久,我微微低頭溫和道:“再咬肉就要掉了。”


    徐厭抓著我的衣領,慢慢移開,我縮著脖子看鎖骨上淺淺一層的牙印,“你這牙口不行啊,徐厭。”


    從口袋裏拿紙巾擦掉上麵的口水,把垃圾放在另外一個口袋裏,“現在能消毒了嗎?徐小厭。”


    他又湊在小痣上親,在上麵留滿了自己的口水,跟標記地點一樣。


    我略帶嫌棄的看他,“我也要消消毒。”


    “不準!”徐厭抿著唇皺眉看我,“不準。”


    “好好好,不準。”我學著他的話,語氣遷就道。


    抬著他的臉處理好傷口,我拿著藥迴了駕駛座,開車準備找一家評價不錯的飯店。


    天色漸黑,路燈亮起,順著導航到了家火鍋店。


    去衛生間洗手的時候照了照鏡子,就見鎖骨小痣那紅彤彤一片,一看就是被人吸的。


    我把衣領往上拽拽,準備迴餐桌。


    身旁有人叫住我,“你好,需要用氣墊遮一下嗎?”


    我迴頭去看,就見兩個女生站在我身後。


    我衝她倆笑笑,“不用了,謝謝。”


    說完便轉身往餐桌走,這個可不能遮,要是被徐厭發現了,他豈不是要爆炸。


    一頓飯慢悠悠的,吃了將近兩個小時,走出火鍋店已經晚上八點了。


    開車路過一個小公園,隻零星的亮著幾盞路燈,遠處黑漆漆的,但有些密密麻麻的黃色小點亮起,看起來十分夢幻。


    我把車停下,拿起後座位上的相機,下車把副駕駛門打開,拽著裏麵的徐厭出來,“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越往裏麵走,看的就越清楚。


    兩側是高高的樹,在中間留出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一群又一群的螢火蟲在那飛舞。


    真的很像一個又一個的小燈泡,黃澄澄的堆在一起,好看極了。


    牽著徐厭的手一步一步順著小道往前走,路的盡頭是一扇大大的拱門,前麵是橫建在空中的木頭。


    這裏夢幻的不像是真實的世界,我拿起相機走到盡頭拍照。


    “徐厭,要和我接吻嗎?”我轉過身,雙手放在嘴邊,衝著徐厭的方向大喊,頭發隨著動作輕輕飄動。


    徐厭站在不遠處,伸手觸摸著身旁的樹,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


    我站在原地笑著看他,螢火蟲在四周飛舞,徐厭腳步越來越快,他迎風跑來。


    張開雙手,我接住跑過來的徐厭,他仰著頭,輕喘著氣,跑的太快唿吸有些急促,我聽見他說:“好。”


    抬手輕撫徐厭的下巴,我慢慢低頭,看著他的眼睛,停在他的唇前輕笑,“徐厭,你一點都不矜持。”


    徐厭沒迴話,攬著我的脖子親上來,輕咬我的唇,一點又一點。


    我低頭慢慢加深這個吻,有螢火蟲落在肩膀,襯的眼前的徐厭分外好看。


    “還生氣嗎?”我把下巴放在徐厭的肩膀上,側頭親親他的耳朵。


    徐厭搖搖頭,耳尖紅紅的,“原諒你。”


    “謝謝乖寶。”抱著他往車裏走,雖然不覺得自己哪錯了,但我也沒反駁。


    開車迴了酒店,在威海玩了幾天,我便和徐厭又飛迴杭州。


    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把剩下的山茶花樹都種好,我十分有成就感的在樹間到處錄像。


    最喜歡的地方依舊是被最大的那六棵山茶花樹圍出來的心形區域,被繁茂的樹葉遮掩,頗有一種遮天蔽日的感覺。


    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我創造出來兩首新曲子,發在音樂平台上,反響意外的不錯。


    我也開始有了些喜歡聽我的曲子的粉絲,雖然數量不太多,但依舊很滿足。


    六月的天氣十分炎熱,我一天要吃好多塊雪糕,成功解鎖了腹瀉這項技能。


    難受了好多天,吃了藥也不見好轉。


    後來迴了濟南,讓我爸給我艾灸才徹底恢複。


    徐厭因此開始接手我的雪糕分配權,一天隻能吃一塊。


    外麵實在是太熱,於是我開始了一段在家蝸居的生活,天天在房間裏編曲或是學習,整日不出門。


    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皮膚倒是變得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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