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咋迴事啊?”我坐在病床上看他倆。


    “你別給咱爸說,知道不!”我哥囑咐道。


    我點點頭,假裝保證 :“肯定不說。”


    於是我就知道了采一一的受傷過程。


    也不是什麽大事,事情的起因是采一一鬧著想找我哥玩,但是人在廁所,一直不出來。


    蘇薇急了,抱著采一一在門口催他。


    我哥隨口答應,但就是不行動。


    可能在裏麵抽煙,已婚男人在廁所的時間總是很久。


    於是蘇薇就去廚房拿了擀麵杖,衝進廁所打我哥。


    我哥敏銳躲開,擀麵杖就打到了采一一的小腦袋。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替他爹挨揍了。


    確認了沒什麽大事,就是會疼幾天,我放下心,也沒告狀。


    第二天帶著行李迴了考研機構,距離考研初試隻有不到兩個月了。


    周澤洋徹底改變了,每天圍在我身邊,對我特別好,像是個大大的好人。


    我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勁,或者被誰魂穿了?


    不然那麽惡劣的一個人,突然變得單純善良,每天對我噓寒問暖的,我還有點不習慣。


    快考試前幾天,他特意去廟裏求了逢考必過的符紙放在一個看起來扭扭歪歪小小的布袋子裏。


    隔壁班的無名氏總是眼神陰沉的看著我,每次周澤洋一來,他就這個破表情。


    看的我想報警,讓他進去冷靜幾天。


    考試前一天我迴了威海,考場在以前的學校。


    還是很緊張的,準備了那麽久。


    考試前一晚,一點東西都看不進去了,總想著快點考完快點結束。


    會計專碩隻考兩門,一天就考完了,沒出什麽意外,一切順利。


    考完迴宿舍,郭睿提議我們出去聚一聚。


    畢竟我也見不到他們幾麵了,下一次迴來拍個畢業照,交個論文,領個畢業證。


    我的大學生活就結束了。


    喝了很多酒,郭睿幾個一個勁的讓我喝,我也沒拒絕。


    路上朱越扶著我迴去,腦子昏昏沉沉的,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堆話,我一句都沒聽清。


    隻是一個勁的搖頭,讓他別念叨了,腦子要炸了。


    朱越沒懂我的意思,一個勁的叭叭,我覺得自己就是被緊箍咒套住的孫悟空,痛苦極了。


    抬手捂住他的嘴,不小心勁大了,一巴掌扇他下巴上。


    真是尷尬了。


    為了避免他把我丟掉,我也學他上次的招數——裝暈。


    朱越一路沉默的把我扛迴宿舍。


    到宿舍我就醒了,完全沒什麽好怕的,朱越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記仇。


    簡單去衝了澡,心裏發誓,再也不喝那麽多酒了。


    喝了酒就總是想跑廁所,打擾我睡覺。


    洗完澡出來,我也沒再跟郭睿幾個鬧,爬床上睡覺。


    半夜又被憋醒,我閉著眼睛懶洋洋的,不想下床。


    多希望這時候能瞬移,嗖的一下就去廁所。


    正做心理掙紮,床尾有動靜傳來。


    有人爬上了我的床。


    我假裝睡覺,不想臨走前整出什麽幺蛾子。


    很快那人壓到我身上,能感覺到臉頰上傳來他溫熱的氣息。


    喝完酒身上熱的很,晚上我就穿了條四角短褲,蓋被子睡覺。


    沒穿上衣。


    那人看了我許久,我都有點裝不下去了,想去廁所。


    這時,他握住了我的手,手指慢慢穿入指縫,緊緊抓著。


    我想翻身,被他壓著腿根本動不了。


    於是假裝睡覺不舒服,鬧出點動靜,想要震懾他,讓他知難而退。


    結果麵前這人根本不怕。


    他俯下身來吻我。


    手輕輕握住我的側腰,緩慢的上下遊走。


    沒一會又要往下親吻,我實在忍不住了,睜開眼睛攔住他的動作。


    “朱越,事不過三。”怕吵醒其他幾人,我壓低聲音,啞聲道。


    “怎麽不裝睡了?”他看著我的眼睛,湊近輕吻我的耳垂。


    聲音很有磁性,帶著點誘哄道:“采真,你疼疼我。”


    說完他不等我有所動作,低頭在我喉結上輕咬。


    膝蓋強硬的頂過來,跟他說的軟話完全是兩個態度。


    我偏頭看向屋頂,上麵有我和朱越一起貼的牆紙。


    深吸口氣,使勁推開他,“朱越,到此為止。”


    朱越使了很大的力氣,肌肉鼓起,捏住我的手腕往上舉,不管不顧。


    我抬起腿踹他,被他壓住。


    他鬆開一隻手,不再聽我說的話,手放肆的往下探。


    我抬不起腿來反抗,忍住喘息,看著他的眼睛,聲音沙啞又冷漠,“朱越,你確定要這樣嗎?”


    他僵硬一瞬,猛的拿過我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仿佛時間暫停,誰都沒有動作,隻有萬寧的唿嚕聲從旁邊傳來。


    沉默良久,有水滴在我的臉頰上,是朱越的眼淚。


    他聲音沒有半點起伏,帶著點點鼻音,輕聲道:“采真,為什麽那個人不能是我?”


    我使勁掙開他的手,半撐起身子,“我已經說過了,隻能是朋友。”


    說完我就推開他,下床去上廁所,真的要憋不住了。


    朱越一個人癱坐在床上,微低著頭,唿吸很輕,很難被人發覺。


    在廁所冷靜良久,我洗手出來,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迴床上。


    手機也忘了拿下來,連時間都看不了。


    外麵天色很黑,今天沒熄燈,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歎了口氣,我又重新爬上床。


    朱越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


    我摸黑坐到他麵前,伸手摸摸他的臉,一片濕潤。


    他的淚更洶湧了,低頭抱住我的腰,把腦袋埋在我胸口。


    身子一顫一顫的,聲音帶著哽咽,“為什麽啊?”


    我的手抬起又放下,什麽話也沒說,隻是任由他抱著。


    慢慢的他就平靜下來,手緊緊抱著我,悶聲問道:“采真,我們還會是朋友嗎?”


    我點點頭,“嗯。”


    “我想任性一次。”


    “什麽?”


    “再抱一會......行嗎?”


    “好。”


    之後我們都沒再說話,朱越就這麽靜靜的抱我許久,沒一會我就靠在他腦袋上睡著了。


    喝酒誤事啊,不然我一定能忍住困意。


    第二天醒來,朱越已經不在床上了。


    摸摸疼的發麻的腦袋,有點懷疑昨晚是不是一場夢。


    眼角瞥過放在床邊的手機,上麵有點點水跡。


    我拿過紙巾擦掉。


    一切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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