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為千家妹妹鬆綁,可剛把那食盒放下,院子便有了動靜,我怕是歹徒迴來了,便先跑了,但我命了人去給王府送信。


    舒夭是膽子小未舍出性命將千家妹妹解救出來,可也不能因此指責舒夭是綁匪呀!


    姑祖母,您說是不是?”


    這話說的太後與藍櫻王直皺眉頭。


    高舒夭見端坐上位的兩位神色不對,垂眸換了說法,“舒夭不知千家妹妹何時被綁,但也深知祥臨王爺將千家妹妹看護的緊,若沒有一隊武力高強的屬下,是萬不能將千家妹妹拐走。


    何況,這幾日,千家妹妹應是在皇宮裏頭,皇宮戒備何其森嚴,舒夭有何能耐能將千家妹妹拐走?祥臨王爺說這話編排舒夭也未免太抬舉舒夭了。”


    太後與藍櫻王點頭。


    這也是她們所懷疑的地方。


    沐玘寒聞言深深地看了高舒夭一眼,再看太後的神情,心中的悔意達到頂峰。


    高柔夭還一直記得自己的職責,見高舒夭兩三句就引得太後與藍櫻王點頭,沐玘寒麵色落寞,她自信開口,


    “太後娘娘,我昨日下午便見高舒夭帶著小丫鬟從府外迴來,今日早上也一路跟著,親眼看見她走進那個院子,不是她綁架的千家娘子還是誰!”


    她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直接站了起來,伸出手指著高舒夭。


    太後眉頭一皺。


    沐玘寒微微蹙眉,被高柔夭的這波進攻打得措手不及,轉頭看向上位兩人,見太後眉眼全是厭惡,他便知道這局是敗了。


    太後開口問道,“高家娘子閨學可學了?”


    高柔夭以為是關心,笑著迴道,“迴太後娘娘的話,前年剛學完。”


    太後又問道,“高家家訓可學了?”


    高柔夭自信開口,“也學完了,謹記於心。”


    “那看來是學到肚子裏去了,這般沒有規矩。”


    “啊......啊?”


    高柔夭詫異,她看向沐玘寒,後者一臉無奈,朝她點頭,示意她坐下。


    高柔夭卻以為沐玘寒在讚同自己的做法,繼續輸出,“太後娘娘,民女說的全部屬實,高舒夭雖然長著一副與世無爭的麵孔,可內裏卻是善妒得很,常常因為民女得寵,便陷害民女。


    此次定也是因為暗自愛慕祥臨王爺,見不到千家娘子被賜婚,便將千家娘子綁了去,她雖是一介女流,沒有武功,但是架不住會迷惑人,前些日子民女還看見她與一個小生相約於來銅酒樓,想必那些綁架的高手,都是那小生雇來的!”


    高柔夭越說越起勁,將前幾日看見的劇情全部連起來說了一遍,聽得高舒夭連連蹙眉,她開口製止,“高柔夭!”


    高柔夭還以為高舒夭是被自己說重了心事,越發得意起來。


    “怎麽,被我說中了,心虛了?你在酒樓勾搭外男,還不讓人說了?”


    高舒夭重重歎了一口氣,礙於在宮裏頭,還有太後在此,沒訓斥她,高柔夭還越發得意。


    這個高柔夭,遲早把高家害了!


    太後掀起眼皮往高舒夭方向看了一眼,“什麽小生?”


    “模樣民女並未見過,但高舒夭與人舉止親密,卻是民女親眼所見!”


    “你咋咋唿唿沒有規矩,要哀家如何相信你。”


    上不得台麵。


    “太後娘娘,民女規矩學得極好,就連教養嬤嬤都誇民女的儀態比高舒夭強上不少,怎麽沒有規矩了......”最後一句,是她小聲嘟囔的。


    沐玘寒太陽穴突突跳了起來。


    太後最不喜歡的便是庶女連名帶姓稱號嫡女,高柔夭幾次踩在太後的雷電上蹦躂,連高舒夭都看出太後生氣了,而高柔夭還在一頓咋唿。


    見太後一臉不耐,沐玘寒深知此事已成定局,在太後這裏,他是奈何不了高舒夭了,高柔夭又是他帶來的,隻能由他帶迴去。


    “高家娘子餓了吧?本王已讓人在宮外的酒樓為你備了一桌菜,要不,高家娘子先行離開吧。”


    “王爺,我不......”餓。


    “你不敢一人去?無事,本王待會帶你去便可。”


    沐玘寒起身向著主位上的兩人行退禮,“皇祖母,阿爺,那孫兒便先告退了,千家娘子一事,是孫兒過於急切了。”


    說罷,便拉著還想著繼續與高舒夭逞嘴皮之爭的高柔夭離開。


    “王爺......”我還沒說完呢!


    沐玘寒從牙縫擠出兩字,“走吧!”


    兩人走後,太後輕抿一口茶,隨後道,“高家的家學,是越來越鬆散了。”


    藍櫻王不做評價。


    高舒夭心裏卻是將高柔夭徹底恨上了。


    以往在府中,兩人的小打小鬧,她能忍受,今日這般......


    她苦心經營的“高家家規森嚴,家風良好”的局麵被高柔夭今日這麽一攪和,全部白費。


    高家雖然是太後母家,但生在帝皇家,到了這一代,哪還有什麽親情在,太後待她與其他不同,不過是看在她懂事乖巧知書達理,而高柔夭今日這般跋扈,將太後心中的美好“高家”形象擊落。


    高家到了她這一代本就沒有男兒,不能在官場上為家族爭得榮耀,想要繼續承續以往的輝煌,隻能背靠著太後的賞賜,辦辦宴會,積攢人脈。


    若沒有她,依照藍櫻律法,英國公的爵位早就該換名了。


    與太後是嫡親的姐妹——安誌伯爵府,原是國公,後因著藍櫻王的削藩,而降為了伯公。


    這個高柔夭,真是一點不為家族著想!


    害了她,她自己還有什麽好處!


    “舒兒啊,過來,哀家有話問你。”


    “是,姑祖母。”


    太後淡聲道,“在外,還是叫太後娘娘罷。”


    高舒夭聞言,垂了垂眼眸,掩蓋眼底情緒,笑著迴道,“是太後娘娘。”


    高舒夭攙扶著太後起身,兩人走到外廊,太後才道,“哀家每年派了那麽些教養嬤嬤去高家,怎麽今日你這妹妹,是一點都不像教養嬤嬤說的那般?”


    “柔夭今日隻是一時心急了才忘了禮數,她平日裏還是很懂禮數的。”


    “她今日這麽汙蔑你,哪還有什麽姐妹之情,許多大家族的落敗,便是從內訌開始,便是今日這般。”


    “太後娘娘,舒夭迴去一定好好管教管教,英國公府......”


    太後打斷,“舒夭啊,你可知道,以小見大?”


    高舒夭道,“民女知曉。”


    “知曉便好,今日宮宴,快坐迴去罷,哀家便不參與了。”


    “是,恭送太後娘娘。”


    高舒夭矮身行禮,無人看見她眼底的波濤洶湧。


    片刻後,她又跟無事人一般,淡笑著走向女眷席麵。


    另一邊的沐玘寒,一到拐角處,便將高柔夭放開,沉著臉。


    “王爺,怎麽不讓我說完?”


    剛來了一點靈感,就將她拉出來了。


    “今日辛苦你了,隻是事情並未調查清楚,是本王的錯,宮外的酒樓本王已命人準備了菜,若是高家娘子想去,便報翼雨的名字即可。


    本王還有事,告辭了。”


    高柔夭還沒有反應過來,沐玘寒便帶著翼雨匆匆走了。


    “欸,王爺。”


    迴府的路上,翼雨問道,“王爺,怎麽瞧著臉色不佳?”


    “大理寺那兩人如何了?”


    “林邦聰倒是被洛少卿折磨得連前年他阿爺收了其他官員的一箱金元寶都說出來了,但李誌誠倒是嘴硬得緊,隻說自己是喝醉了才瞎逛到那處院子,無人指使。”


    “查了查他與秦家、元家、高家的關係沒有?”


    “查了,李家前些日子的的確與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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