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房安靜下來,兩人相顧無言。


    “怪我。”沐玘寒攬過她手上的筆。


    她才五歲,能表達清楚便不錯了,幼兒園都沒畢業,他在指望什麽?


    他將紙墨筆硯又拿了迴去,建議道,“往後,我教你讀書認字吧?”


    千宇仙點點頭,神情有些挫敗。


    他將筆墨紙硯放迴原處,眼神無意中瞥見之前他研究原千宇仙寫的原稿的紙張,腦中突然一閃,想到什麽,發出疑問,“等等,那你之前怎麽識字?”


    千宇仙被他看得一愣,眨眨眼,“對哦,我認識字,那......”


    “為何不會寫?”


    “為什麽不會寫?”


    兩人同時出聲。


    沐玘寒表情有些凝重,他拿起那張紙走過來,指著上麵一個字問道,“這是什麽字?念什麽?”


    千宇仙被他急躁的動作有些嚇到,目光落在紙上,看清那個字後,她乖乖迴答,“時。”


    “後麵那個?”


    “間?”


    “念下去。”


    “對不上可疑。”她念完後,抬眼對上少年狐疑的眼神。


    “你這不是認識麽,那為什麽不會寫?”


    千宇仙眨巴眨巴眼,語氣無辜,“我,我也不知。”


    “你......”他一時語塞,有些好笑,“你為什麽會不知道,你不應該最知道嗎?”


    “可是,那些字在我腦海裏很模糊,模糊到我一提筆就忘記該如何下筆。”


    沐玘寒“哦”一聲,“提筆忘字啊。”


    這就解釋通了。


    不對!


    他發出疑問,“你五歲就能識得字?”


    “我,五歲不能識字,嗎?”千宇仙反問,底氣有些不足。


    好歹活了五萬年,不識得字怎麽說得過去,這不是白活了嗎!


    沐玘寒將紙張放迴原處,否認著,“沒沒沒,隻是很驚訝,一般人不是要到十歲左右才能識得大部分字麽。”


    “十歲?!”她感到不可思議。


    那不是十萬年?!


    上麵的人靈根這麽差麽?


    要這麽久才能識字。


    千宇仙盯著少年看了一會,歪頭問道,“那你呢?你多會識字的?”


    “嗯......”他想了會道,“大約七歲吧。”


    也算早了。


    學完拚音後,自己在家搗鼓字典一個一個認字。


    “七歲?!”


    比她晚兩萬年!


    上神也沒那麽厲害嘛!


    “你怎麽一副鄙視的表情?”沐玘寒拿著茶壺走過來,“你五歲識字也確實厲害,但也沒有必要這麽看著我吧?”


    像是小孩終於扳迴一城的得意。


    千宇仙聞言扭頭一哼,神情傲嬌,“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他將斟好的茶放在她跟前,“喝茶。”


    兩人步調一致端起茶杯,輕吹一下,小酌一口,隨後又同時放下。


    “不過,你方才為何說不出話?從前可有過?”


    “不知,這還是首次,到這來這麽久,就方才。”


    她也很納悶,就那句話說不來,其他都可以,就像有人讓自己強行張口無言一般。


    可是,話是從嘴裏出來的,他人如何知道自己想說什麽,何況,這裏除了她與上神,也無他人。


    凡間,怎麽比仙界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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