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春花聞到泥土的芬芳,也變得清醒很多。又繼續慢慢道來:“一日,那官老爺匆匆迴家,收拾東西要跑路,好像被什麽事情牽連了。官老爺收拾一包金銀細軟,帶上他十歲兒子,最後把奴家從關押的地方也帶上了,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官老爺開始趕著馬車,把我用繩子捆上放馬車廂內。跑了兩天兩夜,到了海邊。雇了一艘漁船,打算出海,跑往別的國家。劃船的男子叫大龍,十七八歲年紀,水性極好。那官老爺買了很多食物,並把我捆在船艙內,不上大龍接近我。那也沒防住奴家的魅惑,大龍在我的挑唆下,將大官和他兒子都推入海裏,獨占奴家。大龍得到奴家以後,自然要保密,他把奴關在一個沒人的小島之上。這樣日子過了一年,奴家將身體養好,時時刻刻想的還是報仇雪恨。一日,奴家把船夫大龍殺掉,埋在孤島之上,奴家恨他,狠所有的人。他死了奴家好像解脫,好像非常痛快。大龍也是時刻怕奴跑掉,即使來孤島也會把船放到旁邊的那座島上,然後遊泳過來,他知道奴家不會遊泳。奴家沒辦法,隻能把木屋的房子弄倒,把一大根木頭滾到海裏。奴家還存了一些動物的肉,掛在木頭之上,奴家記得那日劃船到這島上,船夫用了一日時間。奴家就毅然決然地抱著木頭跳到大海之中,想去那個島上取小船。沒找到奴被海浪越吹越遠,奴家在海上漂了3日,身體開始虛脫,當奴絕望的時候,一條大船發現了奴,奴家被救上了船。”


    薑春花“嗬嗬”嘲笑了自己兩聲,看向主位的鄭寧寧道:“小公子好,覺得奴家的命是不是真的不好。奴家見到了朱萬金,隻要是個男人,就想得到奴家,朱萬金也不例外。見到奴家就舍不得,朱萬金和之前的男人不同的是他還算正常。但也沒有可憐過奴家。


    朱萬金把奴帶迴了王財主家,用藥將王財主院子內的人都迷癱軟了。奴高興壞了,那是奴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說到這,薑春花的眼睛開始發紅,整個人也興奮了起來。騰地從地上站起來。狂笑道:“殺,殺,殺。”高強想過去阻止發狂的薑春花,被鄭寧寧抬手製止了。


    薑春花更發狂了將手做出揮刀的樣子,口裏道:“砍,殺,哈哈哈!奴家殺了所有人,所有人,她們恐懼,痛哭,下跪,求饒。朱萬金就那樣看著奴殺人。


    最後奴家把王財主也綁在架子上,用最快的刀,把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往下刮,聽著王財主求饒,他居然向奴求饒,王財主越喊,奴越高興,割起肉來越狠。奴家不想他死的那麽痛快,割了一天一夜。奴餓了就吃王財主的肉,渴了就喝王財主的血。直到王財主成了一個骨頭架子。”


    薑春花趴在地上痛哭起來,整個人慢慢冷靜了。繼續道:“奴又迴到原來的家,家裏的母親麵黃肌瘦,懷裏還有一個小弟弟。苟東西沒迴來,奴的母親和弟弟靜靜的躺在奴的懷裏,奴好幸福,可以抱著母親睡覺了。半夜,苟東西迴來了,看到奴的時候居然嚇尿了。奴把繩子套在他脖子上,掛在房梁上,看著苟東西在那蕩來蕩去。


    奴家給姐姐報仇了,奴病了一個月。朱萬金給奴找了郎中,奴是不想活了,那時候奴已經死了。你們以為這就完了,錯了,這才剛剛開始。奴之前認識的都是畜生,那朱萬金卻把奴變成了畜生,變成奴最痛恨的人。


    朱萬金對奴道:想死還不容易,我幫你報仇了,你的命是我的了。等我的病好了,他把奴帶到靈芸鎮,在蔡坤的茶水裏下了慢性毒藥。帶奴把“忘常年”酒坊海掌櫃的一家給殺掉,奴就成了“忘常年”真正的掌櫃的。朱萬金對奴得意說,現在九霄門就他最有錢,半個九霄門都是他的。常護法算什麽東西,終有一日會殺了那女人。朱萬金想巴結更有錢的達官貴人,還想賺富商的錢。於是奴就想到了一個無本買賣。奴找到了落魄舉人吳長青,拿出銀兩讓他建托孤所。這樣的善舉,朝廷給地皮,加上吳長青有功名在身。鎮上很快就給地,於是在靠近山根地方,蓋了兩間房屋,在前麵蓋上樓台亭閣。還發出消息,吳舉人的托孤所有多好。有的人自己來的,有的人被騙來的,還有被賣來的。進了奴的家,自然就是奴的人了。奴想讓活就活,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這時候的薑春花很得意。道:“奴掙了很多錢,朱萬金來要錢,奴就說沒有。朱萬金哄著我,我就施舍點給他。奴結交的權貴無數,朱萬金算什麽,奴想弄死他,就好比弄死一隻螞蟻。前幾日,朱萬金來找奴要錢,談過門主。”說到這裏,抬頭看著鄭寧寧。鄭寧寧與薑春花對視一會,薑春花低下了頭,笑道:“奴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胡一春道:“朱萬金為何向你要錢,光京城的“客樂居”每月掙的銀兩就無數。”薑春花道:“錢都在他家的母老虎手裏,朱萬金還偷偷在外麵養了幾房小的,他做夢也沒想到奴不受他控製。”


    高強好奇的問道:“吸食大麻沒有好處,那吳舉人為何染上毒癮。”薑春花一臉不屑的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吳舉人害怕,見不得血,用大麻麻痹自己。吸大麻的時候是快樂的,奴沒有阻止他。”


    紀委問道:“既然蔡坤已經不能動了,你為何沒有殺他們。”薑春花嘴角上揚,嘲笑一聲道:“奴想殺蔡坤易如反掌,奴在看,看蔡坤重病在床,看他妻子痛苦的樣子,奴不相信會有伉儷情深。”鄭寧寧看看薑春花道:“你看到的都是醜陋,自然看不到美好,你一定很想體會一下人間的溫存。所以你一直在看。甚至想自己就是蔡坤的妻子,想自己如何對蔡坤對吧。”薑春花道:“是啊!一直看著。小公子給奴家一個全屍吧,奴真的累了。這不值得奴留戀。”


    鄭寧寧沒有殺薑春花,把她關在屋子裏,飯菜照常給。告訴小燕兒,薑春花要什麽給什麽。


    第二日,小燕兒告訴鄭寧寧,薑春花死了。穿著小燕兒給拿去的粉色裙襖,給自己梳好頭發,畫了一個漂亮的妝,吃了一頓素菜。薑春花讓自己也蕩上了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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