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秦桂梅剛到學校,就被居然行老師叫著一起去校長辦公室了。


    居然行昨天晚上得到消息就給秦桂梅打電話了,她自己激動的一晚上沒有睡好覺,想著學校能給秦桂梅發多少獎金,想著今天應該會有的表揚,果不其然,一早胡校長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將秦桂梅帶到校長辦公室。


    秦桂梅剛踏進校園,沒想到居然行老師就頂住黑眼圈,激動地過來邀請她一起去校長辦公室。


    前一天晚上,居然行老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她在得知這個喜訊後,立刻給秦桂梅打了電話。通話結束後,興奮的情緒使她一夜未眠。這麽多年,他們京城附中終於出了一個第一,她的職業生涯總算圓滿了。


    在腦海中不斷想象著學校會給秦桂梅多少獎金,這個榮譽對她們辛勤工作的肯定無疑是一劑強心針,讓她倍感欣慰。同時,她也隱隱有些期待著今天會在得到怎樣的表揚。


    果然,今天一早,胡誌厚校長親自打電話,讓他帶著秦桂梅來校長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秦桂梅一眼看見校長,以及兩個不認識的中年男女。


    “哎呀,居老師來了,小秦同學也到了。”胡校長笑著介紹:“這是教育局的領導,這位是監督部的常部長。”他指著那位中年女性,“這位是管理學生事務部的聶華偉部長。”他又指了一下那位中年男人。


    居然行心裏頭有些疑惑,難道這是教育局派來的專門頒發競賽獎金的?往年在她的記憶裏,從來沒見過這麽神速的行動啊。這成績公布才第一天,第二天就火急火燎地來了,現在教育局的效率真是高得讓人咋舌。


    “咳咳,他們其實是來了解情況的。”胡誌厚看出居老師眼神中的期待,咳嗽兩聲,提醒道。


    “你好,我是秦桂梅。請問有什麽需要我們配合的嗎?”見這兩位部長半天不講話,秦桂梅平靜地問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狐疑,一進門她就看不出來者不善。這二位一看就不是像來送獎金來了,而是找茬來了。


    接下來,聶華偉的話完全證實了她的猜想無誤。


    “你好,秦桂梅同學,對吧?我是聶華偉,擔任我國教育局學生事務部的部長,我們近日收到了一封舉報信,指控居然行老師在近日的奧數競賽中涉嫌受賄,致使部分學生提前獲得了競賽試題。我們在接到舉報後,立即展開調查,你在此次競賽中的成績也受到了懷疑,被認為是涉嫌作弊。你對這事兒有什麽看法?”聶華偉語氣嚴肅,話語間透出嚴厲。


    受賄、泄題、作弊?這些字眼讓居然行老師倍感震怒,她教書育人多年,從未遭遇如此指控,情緒激動之下,聲音也變得洪亮:“憑什麽質疑秦桂梅作弊,憑什麽指責我受賄?就因為我們取得了好成績就心生嫉妒唄,舉報信?什麽人在人幕後操縱,讓他出來和我理論理論,我倒是要看看,在這種國際性的考試中,我是怎麽能獲得試題的?我要是有這種能力,又何必在這裏教書?我早就躋身國際特工的行列了!”居然行臉色陰沉,言辭激昂,貼臉開大。


    胡誌厚生怕居然行再說出什麽離譜的話,趕緊站起來安撫,這都是什麽事啊!


    沒想到居然行倒是被安撫下來了,卻又聽到秦桂梅冷笑一聲,質疑道:“誰這麽缺德詆毀我們,在法律不是最講究證據嗎?你們僅憑一封莫須有的舉報信就來調查我們,有什麽證據嗎?你們有了解過情況嗎?”


    一份子虛烏有的舉報信,竟然讓她麵臨作弊指控,自己憑實力拿第一,競賽滿分,成績過硬,她怕什麽?這種低級的舉報,真是讓人覺得浪費時間。


    “秦桂梅同學,我們隻是按規定辦事。舉報的事情,我們會盡快核實,如果屬實,一定會依法處理。現在,還希望你能夠配合。”那位常部長聽到秦桂梅的諷刺,臉色有點不好看,嚴肅地提醒她。


    秦桂梅輕輕頷首,語氣堅定地說:“配合,我自當全力配合。但是,關於你們提及的三點,我有必要澄清一下。首先,關於賄賂的事情,這簡直是空穴來風。居老師教書育人態度嚴謹,對我們要求也是高標準,是我們心中的楷模,受賄一事純屬惡意抹黑。”秦桂梅條理清晰地剖析事實。


    “其次,考題泄露之說更是令人啼笑皆非,全國的奧數競賽,我不知居老竟然有這種本領接觸到試卷,正如居老師所言,若她真能獲得試卷,豈不是在質疑cmo的組織能力?”


    “最後,作弊?哈哈,以我的才智,無需依靠任何作弊也能在奧數培訓班中脫穎而出,何須這麽低級的手段?”秦桂梅一番自信滿滿的質問,如同連珠炮般令眾人無言以對。她目光如炬,嘴角輕揚,仿佛能洞悉每個人的心事。


    好,說得好!居然行此刻竟不再生氣,反倒覺得心情舒暢,麵對這兩個咄咄逼人的教育局領導,她先前的那份鬱悶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神清氣爽。


    “對對,這個我能證明,秦桂梅同學雖然從來不參加培訓,但是她的奧數水平在之前的選拔賽中一直遙遙領先,她下午都不來上課,月考成績出來了,她還是穩坐年級第一的寶座。”胡校長忍不住站出來幫腔道。


    胡校長暗自竊喜,看著平時在自己麵前人五人六的聶華偉被秦桂梅懟的啞口無言,另外一位女同誌也黑著臉,胡誌厚心底隱秘地升起一絲得意,不過這個姓聶的平時檢查的時候,就喜歡雞蛋裏挑骨頭,不知道這次又要拿出什麽大招了。


    果然,聶華偉氣得臉都黑了,他胸膛起伏著反駁說:“這件事還得調查清楚。你作為一名學生,每天下午都不上課,你還有理了?我們倒是要查一查你去了哪裏!”


    秦桂梅暗自猶豫了一下,怎麽才能在不泄露保密協議的前提下,解釋自己下午不來上課的原因呢。


    辦公室突然變得安靜,秦桂梅等了一會兒,隻見胡校長突然走到辦公桌前,準備打開抽屜。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從外麵猛地推開了。


    “胡校,你有沒有看到這一期的《materials letters》?你看到……咦?有人在啊?”吳昊滄一手握著門把手,看到辦公室裏的情景,不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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