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鴻朗點點頭,笑著對彼得羅維奇說道:“放心吧,早前是我們太心急了,本來就該早日去拜訪你的父親,他能見我們,我隻覺得非常榮幸。”


    彼得羅維奇帶著宗鴻朗和托馬斯向基地會議室走去。到了會議室,他們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彼得羅維奇的父親彼得羅。


    彼得羅依然身著整潔的軍裝,見到幾人進來,他麵色凝重,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他嚴肅地說道:\"宗先生,根據我的情報部門的信息,這次與您同行前來s國的有兩位來賓分別是貴國安全部門的高級官員和空軍的高級官員。難道你們這次前來並非是以單純探訪老友為目的嗎?\"這番話讓彼得羅維奇旁邊的人打算反駁,卻被他一眼瞪了迴去。


    宗鴻朗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並不感到意外。軍方的身份自然無法得到保密,尤其是在s國境內頻繁活動,無疑會成為s國安全部門關注的焦點。


    他淡淡一笑,“我想,彼得羅首長對我們的情況應該了如指掌吧。”宗鴻朗的迴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隻等待著彼得羅接下來的話語。


    彼得羅道:“根據我們所獲情報,最近您在s國境內的行動對s國的安全構成了威脅,因此我認為有必要與您交涉一番。” 彼得羅說這番話時神色平靜,既非調侃之態,亦非責難之意。


    宗鴻朗對彼得羅的意圖琢磨不透,隻得以平和的口吻迴應道:“彼得羅首長,您的話讓我頗感到不解。我們此行至s國並非有意向您隱瞞,我們所作所為也一切也是公開透明的,並未觸犯s國法令。因此,您提及我們的行動對s國的安全造成威脅之論斷,實屬牽強。”


    “宗先生,咱們直截了當地說吧,你們所造訪的這些人,都是我們s國最傑出的航空精英。你們挖角他們到中國去工作和研究,這難免讓s國感到安全受到了威脅。”彼得羅語帶犀利,同時目光銳利地盯著宗鴻朗的眼睛。


    宗鴻朗與彼得羅之間的對話,托馬斯聽得清清楚楚。宗鴻朗和彼得羅之間的交鋒,讓他的心跳像擊鼓般急促。他和彼得羅維奇同時轉過頭,凝視著宗鴻朗,內心充滿著疑慮和不解,試圖推測宗鴻朗的迴應。


    宗鴻朗內心同樣波濤洶湧,不明白彼得羅的用意究竟為何。他們在s國物色人才,搜羅資料,這早已成為民間公開的秘密。倘若s國有意阻擾,早就會出手阻攔。如今,這些技術專家,高級技工其中一部分已經到達c國,已然成為既定事實。而這個時機,彼得羅再次提及此事,究竟出於何種目的呢?


    “彼得羅首長,你所言不虛,事實上,我們著實在招攬一些s國的研究人員前來中國工作。不過,並非個個都歸入官方機構,也有些人效力於私營企業。據我們探悉的情報,歐洲、m國以及r國等國家均在s國展開招才引智。若說構成了對s國安全的威脅,我認為,他們的做法更趨構成挑戰性。”宗鴻朗如實告知。


    對於c國到s國肆虐吸才風波,令彼得羅心情愈發沉重。彼得羅維奇還太年輕,不懂軍事和戰略,他又和宗鴻朗有過生死之交,幫助對方無可厚非。不過,彼得羅卻並非無知,他深諳,這些人才一旦湧入中國,將為中國科技事業帶來何等磅礴力量。


    宗鴻朗的話讓彼得羅愣了一下,但很快他迴過神來,搖了搖頭,並深深地歎了口氣:“是的,他們都是自由的個體,自然會去那些給予更高的報酬的地方。”他明白現在s國的人才外流是正常的事情,這個時期的s國不要提薪酬,甚至無法提供給他們基本的生活保障。


    \"當然,如果您樂意,我可以在c國協助促進民間企業間的合作,鼓勵我方企業進軍s國市場,同時亦可向貴方采購各類裝備和自然資源。”宗鴻朗是什麽人啊,他一耳朵就聽出來了,這個彼得羅是話中有話。


    這些方案隻是設想,當然,當他看到s國的現狀時,就已經有了這個計劃。


    s國目前有過多的閑置設備和裝備,同時擁有國內稀缺的能源,他學過機械工程,明白這些對現階段國內的工業都是不可多得的珍貴資源。


    國內眾多輕工業企業目前麵臨嚴重的產品滯銷困境,各地積壓的商品價值數百億元,亟需尋找銷路。


    麵對這一局麵,他已經有了一個成熟的想法:迴國後建議有關部門開展大規模易貨貿易,鼓勵企業向s國銷售積壓商品,以換取國家建設所需的各種重工業產品和資源。


    雖然彼得羅明白這並非s國長久發展的良策,但考慮到s國當前經濟困難,如果無法從國外獲得經濟支持,他們的經濟可能會徹底破產。因此,隻能暫時采取這一舉措。


    彼得羅內心激蕩,這個想法確實令人心動。盡管如此,他不敢公開表示支持宗鴻朗的這個誘人但瘋狂的計劃。


    “這樣啊,”盡管心裏明白,可是宗鴻朗並不打算表現得過於明顯。他要來個以退為進,在裝聾作啞間,讓彼得羅做出讓步。他現在的話語權還沒有達到上輩子那種一語千鈞的地步。他也隻是把對方的意思轉達給有關部門,至於最終如何合作,還得看這些部門的意見。


    宗鴻朗微微一笑,這個貪婪的家夥,表麵上是在警告自己這些行為惹怒了他,實際上呢,他這話中卻又留著空檔呢。什麽叫得到好處,這話換一個角度去理解,那就是隻要開價高,就沒問題了。


    “那我能從中得到什麽好處呢?”彼得羅身子微微後傾,雙手抱臂做出防衛的姿勢。


    他抬起眼來,正遇到彼得羅向他投來的一束意味深長的目光。


    宗鴻將早已握在手裏的皮箱放在會議桌上,然後拿起旁邊秘書遞來的一杯熱咖啡,品嚐了一口,這才開口說道,“彼得羅維奇和我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這次來,帶了一點心意,算是給大家的……禮物吧!”


    “這也許不太恰當吧?”彼得羅的目光在眾人臉上遊移,他看得出在場的屬下眼中都閃爍著猶豫,考慮到目前軍方薪酬的情況,他估計這些禮物可不是小數目。


    “這怕是不太合適吧?”彼得羅再次問道。


    “何來不合適之說,這段時間若非貴公子相助,恐怕事情也難以如此順遂。”宗鴻朗將箱子推到了彼得羅的麵前。


    在第十師的辦公樓內,和一幫已經徹底腐化的軍官們聚在一起聊了整整一個下午。宗鴻朗離開時,暮色已垂,夕陽映照下的天空遮住了基輔的半邊天。


    此刻的基輔街頭,顯得更加冷清。在這座城市裏,恐怕沒有人能感到心情舒暢,宗鴻朗也一樣。但這又能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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