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讓她忍不住仰著頭唿吸,卻似乎因此更加清晰地聞到來自他身上的香氣。


    那種清雅至極的香味,卻仿佛帶著誘惑,讓她從死亡的鐮刀下品嚐出一絲甜意。


    月遙覺得聽到了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響和擂鼓般的心跳,這種瀕死般的感覺實在是……哈……


    握著她脖頸的手不斷收緊。


    她逐漸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大腦卻在此刻愈加清醒。


    草。


    她是口嗨說過死溫奢玉身下都值,但絕不是這個“身下”吧?


    這還沒睡到床上就死在地上,死得也太虧了!


    不行,高低得先睡了他才算不虧!


    月遙用盡最後的力氣,猛地抬頭撞到溫奢玉頭上。


    這一下撞得她眼冒金星,也成功把溫奢玉撞開了一點。


    慶幸現在溫奢玉不知為何沒什麽力氣,他的手一鬆,月遙成功掙脫。


    來不及感受因重獲唿吸而帶來的眩暈難受,月遙試圖翻身壓在他身上壓製住他,卻被他一手掐著腰按住。


    “草……”好疼。


    什麽紅眼掐腰給命文學都是假的,這給的是她的命啊!


    腰子都要被他給掐漏了!


    他似乎還想扼住月遙的脖頸,月遙現在沒力氣,腦子忽然一抽,想起上次被少年溫奢玉咬著脖子的慘案。


    她有樣學樣,仰著頭張著嘴就往溫奢玉脖子上咬,這一口一點都不留情,她甚至嚐到了絲絲血腥。


    不知道多久後,月遙牙都咬累了,聽到溫奢玉沙啞的聲音。


    “……鬆口。”


    月遙這才察覺到原本掐在自己腰上的手已經鬆開了,他大概恢複了神智。


    她不聽,咬著他脖子含糊道:“誰知道你還掐不掐我。”


    “抱歉。方才我……”


    溫奢玉話說了一半卻又止住。


    月遙氣唿唿地鬆開他。


    “你什麽你?你看你給我掐的!”


    她手指著自己脖子湊到他麵前,“你看你看!都怪你!我都要被你給掐死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是不是故意想殺我?”


    她皮膚白,這才沒多久,脖頸上便留下猙獰的紅色指痕,唇邊還沾著他脖頸上的鮮血。


    溫奢玉無端覺得她像那些誘騙人族的吃人精怪。


    他朝月遙伸出手,月遙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又要掐人,結果他隻是用指尖擦拭了她唇邊的血色。


    那一抹紅便從她唇邊落到了他指尖。


    月遙:“?”


    溫奢玉也愣了片刻,迴過神有些欲蓋彌彰地收迴手。


    “抱歉。”


    月遙不滿:“隻會嘴上道歉!”


    他看著月遙脖頸的傷,“這裏有藥,用過後很快便好。”


    “你看看你看看,溫奢玉你個渣男!家暴過後連句哄騙都沒有,就一句冷冰冰的有藥。怎麽,你那藥能撫慰我心靈的創傷嗎?絕頂渣男!”


    “你……想如何?”


    月遙杏眼含淚,滿臉受傷:“我想如何?我在你眼裏是什麽無理取鬧的人嗎?”


    “我並無此意。”


    “罷了,算我自作自受。”她失落黯然,苦笑一聲,眼中的淚水卻順著臉龐滑落。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愛能止痛,你若愛我,我便什麽傷都不痛了。誰叫我愛你愛的要死呢,連你這般對我,我都不忍怨你恨你半分。可我也會疼的……”


    她拉著溫奢玉的手放在自己脖頸上,溫奢玉本想抽迴來,對上她的目光卻還是放棄。


    她的脖頸帶著與他的手完全不同的溫度,那是幾乎要將他融化一樣的暖意。


    鮮紅的指痕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格外刺眼,像獵物身上的傷口,象征著它們屬於捕獵者。


    但她比那些獵物脆弱太多,纖細的脖頸甚至不需要獠牙,不需要利爪,隻要用這隻手……就能折斷。


    驚覺自己在想什麽,溫奢玉又對她說:“抱歉。”


    “不許向我道歉。”月遙不知何時湊近了他,她身上那種暖意就這麽傳遞到溫奢玉身側。


    她的唇幾乎貼在溫奢玉耳畔,用著沙啞的,幾乎是低語纏綿般的聲音:“親我……你若親親我,我便甘之如飴。”


    溫奢玉迴過神來,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月遙卻拉著他腰帶不肯鬆手,被他扯過去,順勢倒在他懷裏。


    溫奢玉反應很大地推開了她。


    月遙跌坐地上,仰著頭看向他,眼中水色破碎,似是傷心欲絕。


    他不敢看月遙的眼睛:“抱歉,你……你與我怎能……”


    “我與你是夫妻啊!你卻連親我都不肯。”


    “可我如今並不記得你,若來日……”後麵的話他沒再繼續說,因為他看到眼前的人又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那種情意綿綿的,心碎又深藏愛意的,熾熱到幾乎灼人的眼神。


    他揮去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走到月遙身邊想要扶起她,“我帶你去上藥,你的傷很快就會好。”


    “我不要!”月遙坐在地上抓著他的衣襟,“你都忘了我!你不愛我,我怎麽會好!”


    她拉著溫奢玉的手,幾乎是強硬地按在自己胸口:“夫君,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真的一點都感受不到我對你的情意嗎?”


    手下一團柔軟讓溫奢玉隻覺得被燙到般想要收迴手,但她情緒激動,看到溫奢玉如此反應更是雙眸泛紅。


    “你說你不記得我,那你就把我的心挖出來親眼看看,你來看一看好不好?看一看我到底有多愛你,看一看我與你到底是不是真夫妻。”


    “你……”


    溫奢玉好不容易掙脫她的手,握著她的肩膀製止住她,憋了半天,語氣中帶著無奈,“……你別這樣。”


    月遙差點沒繃住笑場。


    她撲到溫奢玉懷裏,這次溫奢玉沒敢再推開她。


    她恢複了那種甜膩膩的撒嬌一樣的語調,倒是沒了剛才的癲狂:“但我就是愛你愛的要死,你偏偏不信。”


    “我信就是。”


    “又敷衍我!”月遙瞪他,“除非你親我,親了我才信。”


    溫奢玉猶豫許久。


    月遙杏眼中又蓄滿了淚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


    “不許……”溫奢玉想到什麽,改了口,語氣也不再冷硬,“你別哭。”


    月遙仰臉:“那你親我,要不然讓我親你,就親一下嘛,這你都不肯嗎?”


    她眼中的淚要掉不掉。


    半晌,溫奢玉閉著眼不再看她。


    月遙試探性地上前,他眉頭微微皺起,卻也沒再推開她。


    沒拒絕,那就是同意了。


    月遙湊近了些,手指觸碰他的唇,指尖微微用力揉了揉,見他皺眉,月遙眼底有些惡趣味。


    她仰頭,像是要親他的嘴唇,溫熱的氣息靠近,卻在即將吻到時換了方向。


    溫奢玉隻覺得脖頸上落下一片柔軟與溫熱……是她的唇。


    她的唿吸灑落在他頸側,而後更軟更熱的東西拂過那個被咬的傷口。


    濕漉漉的,熾熱的,帶來微不足道的疼痛,以及難以忍受的酥麻。


    她的手不知何時摟住了溫奢玉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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