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拓跋琮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臣婦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鎮北侯夫人平身,不必多禮,朕此次宣你入宮主要是想請夫人幫著朕勸一勸皇後。”


    “臣婦聽說廢後藍氏已經交還金印寶冊,現在後宮主位空懸,臣婦以為此次皇上宣臣婦進宮就是為皇上出謀劃策,在後宮嬪妃中選一位德才兼備的嬪妃做皇後。”


    “鎮北侯夫人何出此言?”


    拓跋琮大驚,雖然自己跟藍瀾鬧了些不愉快,但是從來沒想過廢後,那日在宮門口的衝突也是一時氣憤。


    “皇上既然已經收迴了廢後藍氏的金印寶冊,也說了讓藍氏去冷宮的話,皇上之言乃金口玉言,說話是不能不算數的。故此,臣婦以為皇上此次前來是為了讓臣婦掌眼的。”


    “夫人,朕與皇後雖然是君臣,但也是夫妻,夫妻之間難免爭吵,爭吵之中若是說了兩句重話,那也是有可能的,朕的皇後隻能是藍瀾,不人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小德子突然來報,冉姑娘求見皇上。


    本有些動搖的鎮北侯夫人聽到這話,便收起了想要出主意的神色。


    “不見,告訴她,好好養傷就是了,畢竟她是因為朕的緣故才受傷了,等她養好了傷,你們找個人送她出宮就可以了。”


    吩咐了這些,拓跋琮又看向鎮北侯夫人,倒是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


    “皇上,依臣婦所見,不如就讓這個冉姑娘入了後宮,又能怎樣呢?皇上畢竟是皇上,冉姑娘不過是一介女子,就算是在後宮也掀不出什麽風浪。”


    鎮北侯夫人倒是一句別的也不願意多說了,剛剛小德子的話算是給她提了個醒,這樣一個女子能夠入住承乾宮月餘,宮中太醫天天給其看病診脈,這本來就是後宮女子的殊榮。


    若說皇上對這個冉姑娘沒有一點旁的心思,現在的自己是不相信的。


    拓跋琮這樣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隻要下屆秀女選秀的時候,皇上找個體麵的人家,給其換個身份,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入宮了。


    既然這勢頭無法轉圜,自己何必給人添堵呢?


    宮中人的把戲自己就算是沒見過,但是也耳濡目染過的,自己何必給自己添堵呢?


    “鎮北侯夫人,今日朕將您請入宮中一來是因為鎮北侯府與藍相府自來交好,藍瀾也是從小在您家待的時間很長,朕以為您是了解藍瀾的,隻要是你出的主意,定然是能夠對症下藥的。


    二來是因為您也是王室貴婦,對於皇室情況你也是了解的,自然能夠明白朕的心意。


    朕是真心請教,還請夫人不要推諉搪塞才好。”


    拓跋琮明顯是生氣了,但是鎮北侯夫人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幾句話就想將自己嚇得腿軟,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


    鎮北侯夫人連忙跪地磕頭,一副虔誠瑟縮的模樣。


    她的為人拓跋琮怎可不知,現在看著她在自己麵前做戲的樣子,心中也是煩悶極了,可是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現下的死局是自己做的,就必須想個辦法破局,當年做太子的時候,自己一麵要提防那些兄弟,一邊還要防止父皇對自己的忌憚。


    做戲也不是一天一個月一年的事情了,之前自己都能做戲騙過那麽多人,現在難道騙不過他們。


    “皇上不是臣婦不願意伴您,實在是沒有辦法,若是這次讓藍氏在做皇後,那算什麽呢?若是重新冊封這麵子上也不好看,若是想讓藍氏重新拿迴這金印寶冊,且不說那強丫頭是否願意,皇上既然金口玉言,這破了也是傷了您的麵子,皇上今日宣臣婦進宮本就是個死局。”


    鎮北侯夫人知道今天不論自己說什麽都是要得罪皇上的,既然得罪了,那自己不妨挑個小的罪過得罪一下,到時候就算皇上想找鎮北侯府算賬,那也不是什麽大罪過。


    自己的丈夫兒子戍邊多年,保衛了西秦多年,保證邊境不亂,百姓安居樂意,那日宮變自己的丈夫也是一心站在先皇和皇上這邊的,若不是他帶著鎮北侯迴京的守衛也不可能拖到火麟軍到來。


    鎮北侯府從不依仗軍功做些什麽欺壓百姓傷天害理的事情,對皇室也是忠心耿耿,但是這也不代表鎮北侯府好欺負,這麽多年的軍功,就算是皇上想動自己也要好好想想。


    自己自然是知道飛鳥盡良弓藏,但是南疆,北邙虎視眈眈,邊境騷擾不斷,所以鎮北侯府對於皇上來說還有用處。


    “所以,鎮北侯夫人今日是打算拒絕朕的請求?”


    “皇上言重了,臣婦隻是說出實情,退一萬不講,這事兒是皇上與廢後藍氏的家事,既然是家事別人隨意插手總是不好的。”


    鎮北侯夫人還是在皇上打啞謎,拓跋琮也沒了耐心,自己也算是禮賢下士了,但是不管自己怎麽說還是不能改變其心意。


    拓跋琮也知道自己對鎮北侯夫人無可奈何,最後也隻能讓其離開。


    就在鎮北侯夫人離開前說了最後一句話:


    “若是皇上真的想要挽迴又不知道該如何辦,不如自己去冷宮看看,看看瀾兒的樣子,看看她的生活,皇上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現在拓跋琮聽了鎮北侯夫人的話,帶著小德子來到冷宮,看到的卻是藍瀾的笑臉,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她的笑臉了。


    這一刻的拓跋琮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用什麽辦法來改變藍瀾的想法了。


    “小德子,你說做朕的皇後是不是真的是一種枷鎖?”


    小德子跟著皇上身後自然是看到了剛剛的場麵,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也許那冰冷的珠翠對於皇後來說真的是禁錮一生的枷鎖。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藍瀾也隻能是朕的皇後,就算是死了都要跟朕一起埋入皇陵,這輩子都別想有任何改變。”


    小德子也知道皇上這次是下定決心了,隻能在心中偷偷歎口氣,為皇後娘娘祈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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