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家裏快發黴的任逸帆,聽見手機鈴聲響起,手掌在沙發上摸索,看清來電顯示,死寂的神情頓時變得激動,手機放在耳邊,語調高昂道:“喂,許先生,找我什麽事”


    “陪你過年啊,不是說好了嘛,快出來”電話那頭,立時出聲,輕快催促的語調從聽筒傳出


    嘴角上揚的任逸帆,右手撐著沙發,起身調整盤腿的姿勢,雙腿挺直搭在茶幾下,調侃道:“明天才是除夕,你不會是想我了,找個理由想見我吧”


    “做你的夢吧,明天除夕事情多,真不一定有時間出來,今天就算是小年夜”聽筒傳來一聲不屑的冷哼,隨之而來語氣偏嫌棄的迴複


    側首聽完許昭年的話,任逸帆嘴角的笑意洋溢四射,口吻扭捏道:“許先生,有你這麽惦記我,關心我的人,我好感動,你才是我此生的真愛”


    “任!逸!帆”


    聽筒傳來一聲嬌喝,隨著又是一道摟抱安撫聲,最後許昭年匆忙催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快點出來,路先生家樓下的麵館見”


    “好的,我馬.....上來”


    話還沒說完,任逸帆便聽到聽筒傳出忙音,低眸淺笑補上後半句話,蹦跳起身披上外套,驅車趕到麵館,跳下車大步跑進麵館,伸展雙臂歡唿道


    “嗨,我親愛的三位摯友,你們好嗎?”


    湊在一起低聲討論的三人,聞聲抬眸望去,周圍的其他客人,玩味的視線來迴在四人身上掃視,麵色尷尬的三人,硬著頭皮招手道:“快過來,別玩了”


    麵對現場眾人玩味的注視,任逸帆昂首挺胸,跳步走到路橋川身邊坐下,迫不及待的問道:“咱們今天安排是什麽,要不重啟我大一時做的攻略”


    驚喜期盼的眸光盯著三人,鍾白凝眉長唿一聲,遞過去一杯可樂,撇嘴揶揄道:“你腦子是剛剛跑丟了嗎?你說那些地方,從小到大我們早就玩膩了”


    眉眼欣喜的任逸帆身子微微躬著趴在桌麵上,雙手直伸接過可樂,微微扭動,撒嬌辯解道:“意義不一樣,以前是好朋友遊玩,現在是家庭聚會”


    心裏被蜜水浸潤,許昭年鬆軟的嘴唇緩緩咧開,低眸注視趴在桌上撒嬌的任逸帆,輕拍任逸帆的頭頂,訓誡道:“少扯淡,大家集思廣益,想想去玩什麽”


    輕咬櫻唇,嘴角上揚的鍾白,側身撐著自己的小腦袋,語調雀躍的提議道:“不管玩什麽,最後一個活動一定要放煙花”


    “沒錯”任逸帆立時撐著桌沿直起身,眉飛色舞的附和道,藏於眼簾下的小眼睛閃著幽深的眸光,勾唇狡黠道:“在此之前,我覺得咱們可以去一個人多的地方”


    倚靠在椅子上的路橋川,聽著身旁之人包藏禍心的發言,緊蹙的眉眼下無語的眼神瞥了過去,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容,揶揄道:“最好是一個美人多的地方是嗎?”


    “沒錯”任逸帆揚眉應和一聲,神色興奮中帶著瘋狂,緊緊拉著許昭年和路橋川的手腕,興致勃勃的喊道


    “小年夜最重要的是什麽,喜慶、高興,這個世界上還有比美女雲集的地方,更喜慶更令人高興的嗎?”


    凝視著陷入陶醉的任逸帆,三人臉色晦暗,語調冷冽出聲問道:“那你想去哪啊”


    沉浸在構建的幻想中,任逸帆此時心神失守,語調激動的說出內心期盼許久的想法,想入非非時,靠在路橋川身上發出陣陣浪笑


    “放假的時候,美女最多的地方,莫過於商場,由小到大,什麽都有,簡直是天堂啊,嘻嘻嘻”


    佝僂著身子,路橋川神色無奈,側眸瞄著賴在自己肩膀上的任逸帆,沉聲質問道:“任逸帆,你非要在家鄉把自己弄得聲名狼藉才肯罷休嗎?”


    任逸帆賤笑著起身,直麵神色唏噓的路橋川,一邊輕點路橋川的肩膀,擠眉戲謔道:“路先生,你的思想很不對,本人雖然熱愛美女,但也是有底線的,我是帶著欣賞的目光去看的”


    接著,靠近一個身位,伸手攬住路橋川的肩膀,嘴角咧開的弧度更是極限,細眉上挑,神色玩味道


    “你想想,那些青春年少的美少女,平時在學校壓抑自己,放假啦,打扮啦,漂亮啦,要是沒人欣賞,簡直是暴殄天物”


    坐在對麵的夫婦二人,置於膝蓋的雙手攥成一團,獰笑的臉色直視浪蕩兒子,皺起的雙眸閃著道道兇光


    許爸爸率先發難,舉起右拳在任逸帆麵前比劃幾下,凜冽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任逸帆,冷聲威脅道


    “帆啊,把你的底線往上提提,大過年的,我們也不想見血”


    刀鋒般的視線掃過,冷冽的語氣一激,將任逸帆從幻想中拉了迴來,訕笑著起身後背緊貼沙發,凝固的笑臉盯著獰笑的父母,縮著脖子,求饒道


    “嗬嗬嗬,我就跟你們開個玩笑,我早就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


    浮誇的做出驚訝的表情,神色調皮的鍾白輕掩櫻唇,故作天真的眨巴著明亮的雙眸,謔笑反問道:“做人?你是人嗎?”


    深受冒犯的任逸帆,臉色陡然一凝,沉眉挺直腰板就要迴嘴,卻突兀覺得左邊臉頰刺痛,下意識望了過去


    明明許昭年毫無動作,安靜坐在鍾白身邊,但在任逸帆眼中他仿佛會隨時暴起傷人,低眸掂量自己的分量,再抬眸時,隻有諂媚的充斥其中,伏低身子賣乖道


    “我不是,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做人”


    等到兩人露出滿意的笑容,任逸帆乖巧的笑笑,慢慢縮迴身子,貼著沙發嘟囔道:“還說要陪我,我要去玩,不跟就算了,還嚇唬我”


    對麵的夫婦兩人,柔和寵溺的視線盯著鬧脾氣的浪蕩兒子,給舅舅眼神示意,路橋川會意,揮手搭著低頭碎碎念的任逸帆肩膀,安撫道


    “陪你玩可以,但要陪著你去欺騙無知少女,不可能”


    幽怨的頭頂被三人輪番揉搓,情緒破防的任逸帆,揮手擋開作亂的六隻手,昂首憤憤道:“那你們說去哪”


    注視著神態不忿的任逸帆,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盯著麵前兩人,淺笑提議道:“要不我們去電玩城,晚上再去吃火鍋,然後淩晨迴發泄館放煙花”


    三人沉吟片刻,無一人反駁,鍾白思慮再三,還是覺得有些美中不足,嘟唇幽幽道:“要是青春期十上映就好了”


    想起青春期係列的美好劇情,內心那點小九九又死灰複燃的任逸帆,拍桌應和道:“就是,這樣我還能...”


    豪情之言還未說完,便被三道凜冽的視線截斷,半起身的姿態僵硬一瞬,頓時變得挺直,神情肅然點頭道:“去電玩城,馬上去,我去開車”


    說完,同手同腳走出餐廳,三人的視線跟在任逸帆背後,逐漸變得柔軟,小小幹了一杯可樂,起身跟了上去


    在剛剛獲得駕照的兩人麵前,掌控方向盤的任逸帆馬上支楞起來,也為了出口氣,得意的秀著各種操作


    “路先生,鍾大哥,像你們這種剛拿到駕照的新手,變道啊,打方向啊,距離的把控,刹車力度的把握,一定要小心,來,看我”


    坐在副駕的路橋川和後座的鍾白,翻起眸子朝窗外望去,不去理會,由著任逸帆獨自耍賤,自娛自樂


    一旁的許昭年也是被晃的有些想吐,強忍著動手教訓的欲望,等抵達目的後,立時上前奪過鑰匙,路橋川,鍾白站在一邊,冷眸旁觀許昭年狠狠收拾這個不省心的熊孩子


    惱怒的許昭年,一把薅過任逸帆的狗頭,夾到胳肢窩裏,用力擺動教育道:“混賬東西,剛剛在車上,你握著方向盤我不動你,你再給我弄什麽幺蛾子,晚上,我就把你當煙花發射到天上去,懂嗎?”


    被肆意擺動的任逸帆,漲紅的臉色冒出止不住的汗滴,顫抖著左臂向著救星的方向,揮手求救道:“知道了,知道了,饒命,路先生,鍾大哥,救我”


    “哼”


    心中有氣的兩人,冷哼一聲同步撇過頭,不去理會任逸帆的求救,任由許昭年出手整治任逸帆,心頭那股怨氣消散後,兩人才上前替任逸帆求情,打鬧著走進電玩城


    閃亮的霓虹燈下,汽車遊戲前碰撞的歡唿聲,釣娃娃機前中獎的歡笑聲,縈繞在四人心頭,等許昭年換完籌碼迴來,四人正式開始征途


    進入裏屋,四人便直奔頭文字d激鬥,坐在機子上,擺動方向盤和擋把,興奮的鍾白右拳高舉,振奮喊道:“第一站,頭文字d激鬥,三局製,墊底的請飲料”


    “沒問題”.....“走著”........“我要喝可樂”


    三人帶著鮮明的個人風格迴複後,頁麵也已經加載完成,重重踩下油門,激蕩的心情猶如高速衝出的賽車一般,一泄千裏


    “任逸帆,你敢別我”...........“啊哈哈哈,你們爭去吧,哥們先走啦”........“等我升級再來收拾你”


    痛快的玩完三局,四人拿著可樂來到釣娃娃機前,挑選著目標,鍾白叼著吸管鎖定一台兔子玩偶的娃娃機,揪著許昭年的衣袖,興奮道:“許昭年,我要那個兔子”


    “兔子有什麽好的,許先生,釣吃的,那邊零食多,快快快”站在左邊的任逸帆也找到了目標,抓住許昭年的左臂,就要往目標方向帶


    興致被掃的鍾白,用力打下任逸帆的手,將許昭年揪到自己這邊,凝眉嬌喝道:“這是我未婚夫,你憑什麽提要求”


    來不及安撫陣痛的手背,任逸帆上前抱著許昭年的胳膊,激進的視線與氣憤的鍾白爭鋒相對,挺胸傲嬌道:“這是我的好兄弟兼義父,還比你多一層身份呢”


    “任逸帆,你”緊咬貝齒,美眸怒瞪的鍾白手指輕顫,指著對自己做鬼臉的任逸帆


    麵對鍾白的威脅,故作驚駭的任逸帆緊緊貼著許昭年的胳膊,撒嬌道:“許先生,你看她,這個女人好嚇人,我需要零食壓驚,很多的零食”


    作為爭搶的主角,許昭年伸手安撫似的揉揉鍾白的小腦袋,低眸調笑的視線盯著靠在自己胳膊上的任逸帆,口吻戲謔道:“你哪位呀,誰給你的勇氣抱著我,還跟我未婚妻這麽說話”


    又一次蒙受偏心對待的任逸帆,撐著許昭年的胳膊起身,橫眉質問道:“重色輕友也得有個限度吧,這麽多年的感情,你說無視就無視啦,她是你的女人,我還是你的兄弟呢”


    “還...還有路先生”喊完,對上許昭年調笑的雙眸,信心失措神色微慌的任逸帆,拖上在一旁玩上的路橋川


    玩的正嗨的路橋川轉過頭,淺笑道:“啊,還有我的事呢”


    任逸帆咬牙倒吸一口冷氣,淩厲的視線瞪著憨笑的路橋川,揮手喝道:“你玩吧,一點忙幫不上,要你何用”


    路橋川還在興頭上,也不在乎任逸帆的殺人視線,點頭迴道:“噢,好的”


    摟著鍾白揚眉大笑的許昭年,輕輕拂過任逸帆冒火的頭頂,柔聲哄道:“乖,我雖說是你的義父,但我腹黑心眼小,被照亮以後,除了白,什麽都放不下了”


    臉色漲紅的任逸帆,轉身緊盯淺笑的許昭年,壓下眼底泛起的羨慕,嘴硬道:“你真的以為哥們要靠你才能釣零食嗎?哥,當年也是泡過電玩城美眉的男人,沒幾把刷子我能拿下她嗎?”


    “你說的是那個拎著砸地鼠的錘子,追殺你的真愛”作為贏家的鍾白,漫步上前摟住許昭年的胳膊,輕描淡寫補了一刀


    “走,路先生,我們自己去玩,不跟這兩個壞人玩了”


    氣急敗壞的任逸帆,小眼睛冒著大火焰,瞪著往自己傷口上抹辣椒的女人,拖著路橋川跑到另一邊


    藏起眉眼的鍾白,望著任逸帆狼狽逃離的背影,抬眸嬌笑道:“你兒子吃醋了,怎麽辦”


    許昭年收迴視線,低首輕點鍾白的櫻唇,寵溺道:“沒事,一會釣點零食哄哄就好了,小孩子忘性大”


    滿載而歸的兩人,一人抱著玩偶,一人抱著零食,找到單飛的兩人,甜言蜜語攻勢下,任逸帆也是就坡下驢,傲嬌幾下便乖乖服軟


    離開前,四人拿著一大捧兌換券走到前台,昂首大笑的鍾白抱著兌獎得來的玩具熊,在愛人和好朋友的簇擁下,大步走出電玩城


    吃完火鍋補充體力,四人抱著煙花來到發泄館頂樓陽台,在舊的一天倒計時結束的最後一刻,四人齊手握住燃燒的煙花棒,點燃引線,一枚枚煙花彈升入天空,最後綻放


    抬眸靜靜欣賞五彩斑斕的夜晚,借著絢爛的光,四人互相交換紅包,說著不著調的祝福語,比起大一時,更多了幾分輕鬆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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