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完許昭年,李老師重新坐上板車,繼續拍攝,兩人相視偷笑,打起精神遊走在劇組周圍,錄下一些花絮


    晚上,兩人交上相機,雙手置於膝蓋,憂慮的視線觀察李老師的臉色,直到李老師放下攝像機,許昭年鼓起勇氣,湊上前問道:“怎麽樣”


    喝水的同時,餘光打量兩人的反應,放下水杯,偏肅穆的臉色盯著兩人,威嚴的氣勢壓向兩人,片刻,輕聲道


    “馬馬虎虎,明天開始你們互相配合練習,一個人端著鏡頭,一個人站在鏡頭前用網球砸,躲避的同時畫麵不能抖動”


    “第二階段,站在鏡頭外扔,躲避同時,保持畫麵穩定”


    如釋重負的兩人,長唿一口氣,許昭年比一個ok的手勢,玩笑道:“了解”


    側眸盯著飄飄然的許昭年,李老師沉吟一瞬,冷聲警告道:“不定期檢查,你小子要是偷懶,你媽也救不了你”


    心神放鬆的許昭年,直接無視警告,湊上前搭著李老師的肩膀,嬉皮笑臉道:“舅舅,我什麽樣您還不了解嘛,放心吧”


    慍怒的雙眸瞪著許昭年,李老師低聲啐了一句,伸手撥開許昭年的手,背手離開


    兩人取迴相機,結伴迴酒店,路過肖海洋房間,見房門開著,兩人朝著裏麵喊了一嗓子,沒人迴應,緩步走近


    走到裏屋,肖海洋剛從廁所出來,見到兩人也不驚訝,坐到床上問起今天的情況


    “你們今天去怎麽樣”


    在長輩麵前,壓抑自己的鍾白,此時終於有機會放鬆,拖過椅子坐下,語氣神秘道:“你絕對想不到,組裏攝影指導就是許昭年的舅舅”


    眸中掠過驚異,轉眸望著站在床邊的許昭年,見他點頭,才徹底確信,雙手後撤撐著身子,半玩笑半正色道:“那你們更要小心,這種關係在組裏也很容易變成槍”


    “嗯,你這邊怎麽樣”兩人應下後,開始詢問起肖海洋的情況


    調笑的神色一聽頓時凝固,低眸長歎一聲,盯著桌上的劇本,幽幽道:“剛跟導演討論完,我把劇本看了一下,說實話,有點壓力”


    注視著神情低落的肖海洋,許昭年走上前坐到旁邊,揮手搭著他的肩膀,安撫道:“把你所學發揮出來就好,而且這位導演是女的,說不定她想要的就是文藝範呢”


    低頭沉吟的肖海洋,立時抬頭垂著眉眼,凝視許昭年,幽怨道:“這是武俠劇,大哥”


    對上肖海洋幽怨的視線,許昭年咧嘴調笑道:“武俠的外殼,言情的核心唄”


    假期正式開始,三人的作息徹底顛倒,劇照師的兩人晝出夜伏,晚上還要訓練,做編劇的肖海洋晝伏夜出,三人唯一的交流機會就是晚上迴來的一會


    七天後,兩人起床路過肖海洋房間時,習慣向內一瞥,散發著絕望氣息的肖海洋後躺在椅子上,兩人快步走近,俯瞰著肖海洋,憂聲問道:“海洋,你怎麽看起來這麽憔悴”


    用力睜開眼簾,看清來人後,勾唇的笑容十分安詳,柔笑道:“時差已經徹底碎了,我現在懷疑跟組編劇是故意被開的”


    說完便睡死過去,許昭年迴眸訕笑,將肖海洋抱在床上,蓋好被子關上門,開始一天的工作


    半個月後,兩人跟劇組的人也越發熟悉,隨之需要幫忙的任務也越來越多,某天晚上,訓練完迴酒店路上,鍾白揉著眼睛,嘟唇抱怨道:“好困哪,我現在眼睛快酸死了”


    脖子上掛著兩個相機的許昭年,伸手按住鍾白的小腦袋,貼近溺愛道:“那你閉一會,我背你迴去”


    方才雙眸酸澀的鍾白,頓時眸光大亮,踮腳輕點許昭年半邊臉頰,嬌笑道:“muma,愛你”


    親完便直接跳到許昭年身上,在月光下,靜靜享受久違的恬靜,走到房間門口,迎麵撞上肖海洋,許昭年還沒開口,肖海洋翹腳揮手,嬌聲打招唿


    “嗨,昭昭,鍾鍾,導演今天認可我的寫作,你們訓練的怎麽樣”


    深受震撼的兩人,直愣愣盯著動作浮誇的肖海洋,有生之年第一次從男人的臉上看到嬌俏的神色,呆滯的兩人,沉咽迴道:“還不錯”


    神色欣喜的肖海洋身子一挺,翹起蘭花指,語調高昂道:“那我們一起出去宵夜,慶祝一下吧”


    “好啊”


    兩人應下後,肖海洋扭胯朝著房間走去,驚異的兩人跟著肖海洋的背影移動,直到視野被門擋住,背上的鍾白細眉一凝,語調詫異道:“他剛剛叫我們什麽,他沒事吧”


    幽深的視線緊盯房門,許昭年長歎一聲,語調驚歎道:“剛來這的海洋形似路先生,現在的海洋神似皓哥”


    說完,許昭年就感到肩膀被柔荑拂過,耳邊傳來帶著嫌棄的細語聲:“你錯了,皓哥是文藝,他這是真娘”


    時間再度推進七天,不知不覺三人已經到這一個月,完成訓練的兩人找到正在試拍的李老師,趁著休息的空檔,插縫問道:“舅舅,我們躲球的訓練已經差不多了,可以教我們點新的嗎?”


    盯著重播的畫麵,心裏盤算問題,微微抬頭瞄了眼媚笑的許昭年,語氣稍顯敷衍道:“欲速則不達,你先練那個,我有空看看你們的成果再決定”


    被拒絕後,許昭年也不強求,轉身就走,趁著沒事,兩人找個角落偷偷觀察,半晌,李老師對著兩人揮手招唿道


    “你們倆過來,一會你們換好男女主角的衣服,在這個泳池試跳一下,我看看效果”


    起身緩步靠近的許昭年,語調懷疑道:“當替身嗎?”


    翹著二郎腿的李老師,盯著畫麵,口吻隨意道:“不是,你們倆是替身的替身”


    懷疑的臉色頓時變得憤憤,許昭年快步走到李老師麵前,哀怨道:“我要告訴我媽”


    轉身盯著沉眉的許昭年,抬眸嫌棄道:“你多大人啦,害不害臊”


    對上那雙滄桑嫌棄的眸子,許昭年雙手抱胸,轉身低眸瞥向李老師,軟刀子威脅道:“那我要是感冒了,您可別怪我說漏嘴”


    神態悠閑的李老師,想起許媽媽生氣作妖的樣子,沉穩的眸光立時慌亂,起身攤手道:“行,算我怕了你了,有什麽條件”


    神態傲嬌的許昭年,立時轉身要求道:“再教我兩手”


    聽到有條件,李老師慌張的神情頓時輕鬆下來,應聲道:“可以,今天晚上我看看你們的訓練成果,表現好再教”


    “成交”


    “撲通”


    許昭年從水裏將鍾白架到泳池邊,雙手一撐跳出泳池,扶起鍾白,旁邊遞來兩條毛巾和關懷


    “快披上,別著涼了”


    觀察鍾白反應的許昭年,接過毛巾披在鍾白身上,確認鍾白沒事,轉身看清來人後,語氣驚喜致謝道:“謝了,你怎麽來了”


    神態嬌媚的肖海洋,柔笑著盯著兩人,踮腳晃身道:“導演讓我多到現場走一走,這樣可以加深我對這個劇本的感情”


    緩解的兩人盯著肖海洋,如今的模樣,齊聲詫異道:“奇奇怪怪”


    以為兩人是在抨擊作品的肖海洋,橫眉瞪著兩人,語氣極其不忿,叉腰道:“那裏奇怪了啦,一部優秀的作品就是因為所有的人都對它傾注了感情和心血,它才能被喜歡和欣賞”


    三人走到一邊,一路上,兩人時刻關注肖海洋走路的姿態,找到一處空地,訝然道:“你現在就很奇怪,你沒發現,這一個月下來,你一天比一天娘”


    翹起後三根手指,拇指食指捏著眼鏡腿上抬,挺身做作道:“唉,這就是成熟的娘,經過這一個月的時間,我發覺以前的我太幼稚了,現在的我知性優雅,落落大方”


    盯著越來越嚴重的肖海洋,許昭年上前雙手抓著他的雙肩,用力搖晃,唿喊道:“這兩詞是形容男生的嗎?海洋,你清醒一點,我們沒開玩笑,你現在真的很娘”


    隨著許昭年力度加深,肖海洋眉心越發緊蹙,揮手撥開,嬌柔道:“放心啦,我這樣隻是為了更好的揣摩導演和女一號的心思,都是裝的,不是真娘,隻是偽娘”


    話音剛落,肖海洋的蘭花指暴露在三人麵前,許昭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送到肖海洋眼前,神色大亂的肖海洋,緊盯那刺眼微顫的蘭花指,低眸驚異道


    “怎麽會這樣,我明明一個人在房間裏是好好的,怎麽可能”


    娘的一麵潛藏起來,默默關注這一切的兩人,轉眸對視,從對方的眼神中解讀出個中意味


    “他終於醒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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