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映在宿舍的走道上,微光對眼眸的刺激,加上刺耳的鬧鈴聲,將熟睡的五人從香甜的夢鄉喚醒


    從昨晚十二點半睡到今早十二點半的五人,嘴裏發出低鳴,輕輕扭動自己的身體,緩解久躺的酸楚


    意識逐漸清新的餘皓,雙眸微微顫動,輕輕蹙眉,哼唧道:“不行了,我睡的腰疼”


    側躺著的路橋川,悄悄咽了下口水,口吻含糊的發問道:“你們,有誰餓嗎?”


    “有點....有點........有點...有點”


    陸續醒來的幾人,藏在被子下的手,揉了揉自己肚子,吞咽了一些口水,慵懶的迴了一句


    沉重的被子蓋住了底下腸鳴的聲音,即便口中已經不斷在分泌唾液,路橋川依舊麵改色,口齒有些模糊的問道:“那你們,誰那還有吃的嗎?”


    氣氛安靜了許久,接著,暈暈乎乎的餘皓輕聲迴了一句:“我桌子上應該,還有半包餅幹”


    借助食物的激勵,路橋川艱難抬起眼簾,瞄了一眼餘皓的桌麵,半截鼓起的包裝袋,進入他的視線


    由於遮擋的緣故,路橋川無法確定裏麵是否真的有餅幹,疑惑道:“你確定嗎?我隻看到了包裝袋,但是看不到裏麵到底有沒有餅幹”


    已經先四人一步,睜開雙眼的肖海洋,雙眼無神,直直望著天花板,沉聲道:“我幫你迴憶迴憶”


    又是一陣寂靜,顯然已經睡懵的肖海洋,腦海中對於昨日的記憶隻剩下一片空白,等不到迴答的路橋川,抿了下破裂的嘴唇,提議道:“要不咱們派個代表下去看一眼吧”


    把蜷縮的雙腿伸展開的許昭年,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角泛起的淚花,睡眼惺忪的問道:“可要是裏麵沒有餅幹,那麽,那個人不就白下去了嗎”


    許昭年這番話,說中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聲,氣氛再一次靜謐下來,大家都在等待一個時機,等待對方露出破綻的時機


    僵持許久後,也許是克製不住嘴裏分泌的唾液,路橋川輕咳一聲,建議道:“那,一會不得不下床的那個人,就好心看一眼裏麵還有沒有餅幹吧,有的話,辛苦他把餅幹分一下”


    既然話題已經挑明,五人齊齊朝著被子裏摸索幾下,在摸到一個塑料質感的物體時,側身窺看一眼,再次安詳的躺了下去,附和道:“同意”


    走道上的白光已經悄悄泛起微黃,宿舍內的陰影也漸漸蔓延開來,五張床上除了被子偶爾的起伏,竟無一點動靜


    想起今日還有社團任務的畢十三,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緩緩坐起身,輕聲道:“我要去散步了”


    其餘四人,聞聲而動,翻身麵朝畢十三的方向,目光灼熱,眼中帶著滿滿的誠意和祈求,挨個說道


    餘皓:“一份清湯肉絲麵,加一份小炒肉,加一份迴鍋肉”


    橋川:“土豆牛腩蓋飯,土豆牛腩炒飯,再點一份土豆牛腩和一碗米飯”


    海洋:“兩斤生牛肉,兩斤生羊肉,一斤毛肚,一盤鵪鶉蛋,還有一套電磁爐”


    昭年:“黃燜小酥肉,加一份小酥肉,加一塊麵餅、一個荷包蛋和一瓶冰鎮罐裝雪碧”


    聽完這些後,畢十三以往冷靜機敏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呆滯,默默掀開被子,又躺了迴去


    失望的幾人,喪氣的垂下頭,而以往懶散的肖海洋,眉心皺成一團,望著唉聲歎氣朝被子裏縮的四人,詫異的批評道:“你們不慚愧嗎”


    “一個個風華正茂的大小夥子,大好的星期天,既不讀書也不玩耍,就活生生在床上該一天,你們不覺得浪費嗎?”


    飽讀詩書的路橋川,一時也不理解這個字的意思,閑著也是閑著,好奇的問道:“啥叫...該”


    餓著肚子的餘皓,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提出自己的見解:“可能是肖海洋他們那的方言吧”


    已經感覺到胃酸有些返上來的許昭年,伸了一下脖子,反駁道:“未必,也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方言,或者他自己想出來的特殊解釋”


    見三人越說越歪,肖海洋眼底閃過幾分無奈,出聲拉迴節奏,解釋道:“該!指的是渾渾噩噩,無所事事極其懶惰,是所有負能量的集合體,統稱為—該!”


    路橋川:“受教”


    畢十三:“形象”


    許昭年:“清晰”


    三人迴應的功夫,肖海洋低頭沉悶的一聲,似乎有些難言之隱,遲疑的問道:“你們該夠了嗎?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出去吃個飯,跑個步,幹啥不比呆在床上強”


    說完,眼中帶著幾分期盼的掃視四人,四人消化一番心中的竊喜後,齊齊從被窩裏伸出手,為肖海洋送上感謝的掌聲


    緊跟著,路橋川率先發起攻勢,揶揄道:“有道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海洋能說出這麽一番話,肯定是給,憋急了”


    餘皓緊隨其後,平淡的語氣,仿佛在肖海洋臉上連扇幾個嘴巴,助攻道:“憋,不得已”


    畢十三深吸一口氣,輕描淡寫的補充道:“箭在弦上,不得不憋”


    最後許昭年收尾,補了一句:“臨門一腳,憋不可耐”


    四人的調笑聲,讓肖海洋十分不自在,梗著脖子,眸光震動,氣急敗壞的大喝道:“別陰陽怪氣,你們難道沒在被子裏藏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嗎?你們難道沒尿滿嗎?”


    正在翻身的餘皓,聽到這話,眉眼緊皺,語調陡然升高,驚唿道:“天啦嚕,你再說什麽呢”


    對床的路橋川冷哼一聲,迴懟道:“莫名其妙”


    另一邊對床的許昭年打了個哈氣,微微搖了搖頭,譏諷道:“不知所謂”


    “噗”,對麵的畢十三,言簡意賅,輕飄飄的一個字便道盡千言萬語


    被連番打趣的肖海洋,緊緊抿抿嘴唇,橫了一眼四人,嗔怒道:“你們敢說,你們被子沒有礦泉水瓶”


    話音剛落,路橋川便從被子裏拿出一個空的礦泉水瓶,高舉半空中,幽幽道:“我有啊,昨晚喝完以後,怕吵到你們,我就沒有下床扔”


    惺忪的餘皓跟著舉起手中的空的塑料瓶,淡淡的說道:“人家睡覺前,是要補水的”


    慵懶的畢十三,翻身取過一旁的瓶子,舉到空中,輕聲道:“瓶子一毛錢一個,是寶貴的可迴收資源”


    見此情形,許昭年含笑著舉起自己手中的空瓶,瞥向對麵的肖海洋,悠悠道:“青檸味的飲料,挺爽口的”


    四人舉在空中的空瓶,在此刻的肖海洋眼中仿佛出現了滑稽的笑容,肆意的嘲笑著他的魯莽,臉色泛紅的肖海洋撇過頭,不敢跟四人對視


    見對手已呈頹勢,抓住機會的路橋川乘勝追擊,麵色平靜,眼中的戲謔卻怎麽也藏不住,嘲弄道:“聽海洋剛剛的口吻,似乎他的被子裏也有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啊”


    注視著神色尷尬的肖海洋,餘皓眉毛一挑,壞笑著調侃道:“就是不知道,裏麵裝的是橙汁呢,還是啤酒啊”


    靠在身後的牆上,嘴角上勾的許昭年嘻笑一聲,取笑道:“大意失荊州,馬虎失街亭”


    在四人戲謔的目光下,窘相畢露的肖海洋,心虛的低下頭,隨著畢十三餃子點餐結束,四人再次完成了點餐


    實在忍不住的肖海洋,捂著肚子跳下床,從桌上拿起一張草稿紙抓起被子裏的礦泉水瓶,在餘皓的洗手在打包囑托聲下,快步逃離宿舍


    等肖海洋跑出宿舍後,剩下的幾人麵色瞬時一變,弓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一步趕一步的朝著廁所急步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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