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迴京去找陛下、卻來北關找神繭;牽連甚廣、老夫一插手就會被牽連......’


    “哼!”長孫鴻將拳頭攥得梆硬,怒氣衝衝地哼了一聲。


    ‘敢情這貓膩是出在自家人身上了。’


    “一群不要臉的混賬王八羔子。”長孫鴻壓低了聲音,咬牙罵道。“在背後辱沒人還不夠,竟然都敢把手伸到軍中了。


    一個個都上趕著找死嗎?這天下可還姓著‘薑’!”


    眼觀鼻、鼻觀心,羽沉默著,隻當自己未曾聽到過長孫鴻的這些話。


    長孫鴻輕輕唿出一口濁氣,正色道:“如果是老夫帶你去找的神繭,這事兒估計還要多上些麻煩。”


    羽看著長孫鴻略一頷首,答道:“如此,大將軍隻當今夜沒見過晚輩就是。”


    長孫鴻點了點頭,幾步走到戰馬麵前,一個翻身便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


    “後會有期。”長孫鴻說著、一抖韁繩,那馬當即便就了個頭、跑了起來。


    周圍舉著火把的幾個士兵見長孫鴻走了,一夾馬肚、便要跟上去;隻是在調轉馬頭之前,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對著羽朗聲道:


    “後會有期!”......


    馬蹄聲很快遠去,目之所及,又恢複了一片暗淡。


    羽一手拿著令牌、一手牽著無臣,從黑暗處,緩緩走向了不遠處的闌珊燈火。


    ...............


    大片的皮肉被打開花之後,便是無止盡的感染、化膿、發熱......


    自從臘月初八的鞭刑過後,慶魏的傷勢總是反複著,不見好轉。


    慶瑰到處找著醫術高超的巫醫;慶魂雖然嘴上不說,暗中卻也為這事兒憂心的不行。


    慶魏也曾說過自己想要迴家休養, 可偏偏巫醫又說他傷勢太重,經不住車馬勞頓。


    連日的病痛使慶魏消瘦了許多,往日在馬背上馳騁天下的將軍,幾乎是在瞬間掉下了神壇。


    自從那場鞭刑過後,慶魏身上便全然沒有了威風,臘月初八之後,“慶魏”,就變成了一個纏綿病榻的廢物之名。


    慶魏痛恨自己身上反複流膿的傷口、痛恨連尋常壯丁都比不上的自己。


    他也曾嚐試忽視傷口的潰爛,重新迴到馬背之上......可是最終換來的,卻隻有愈加嚴重的病情。


    “都怪他!要不是他!二哥何至於此!!?”......


    每次見過慶魏,慶瑰都忍不住衝到慶魂的營帳裏聲討慶離。


    慶魂起先還會訓斥慶瑰一番,然而後來,慶魂卻不再製止慶瑰在背後罵慶離了。


    得了默許的慶瑰像是一隻飛出牢籠的鳥,到處嘰嘰喳喳地指桑罵槐。


    得知此事的慶離雖然惱火,但礙於是自己先對慶魏下了狠手,便也隻好將火憋在肚子裏,當做不知道慶瑰的含沙射影。


    .........


    自從漆感厲去慶族要人失敗之後,漆族和慶族的關係就變得越發懸妙了起來。


    對於漆采唳、慶離的態度強硬,可偏偏、漆行厲又不敢真的和慶族撕破臉。


    畢竟就像慶離說的:一族違背盟誓,其餘部族皆可伐之。


    漆族如果當真在這個時候和慶族撕破臉,隻會成為那個先出頭的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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