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靠岸,奕瑤從船上蹦下來,拉著陶婉婉就想跑。隻是才剛邁出一步,後領就被薑淵一把揪住了。


    就像是母貓叼著自己的貓崽子,薑淵拎著奕瑤的衣服,快要把她提起來。


    奕瑤迴頭,眼神埋怨,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對薑淵說道:“太子殿下,是您自己說要放我們迴家的。”


    “孤隻是說你們是該覺得想迴家的時候了,什麽時候說要放你了?”


    看著薑淵又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無恥嘴臉,奕瑤放棄了掙紮,“再過一會兒,太陽就該落山了。不知太子殿下究竟還有何事,要揪著兩個未出閣的少女不放?”


    薑淵覺得好笑,“孤什麽時候揪了兩個人?”


    ‘啊,他是隻揪著她的領子不放。’奕瑤看了看旁邊完全自由的陶婉婉想道。


    “那太子殿下為何要揪著我的領子?難道揪著我不放就正常了嗎?我已經和婉婉約好了要一起迴家,還請太子殿下高抬貴手。”


    麵對奕瑤這許多話,薑淵再次使出了他的絕殺大招——以沉默應萬變。


    他就定定看著奕瑤,也不說話。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看著薑淵和上次一樣再度沉默,奕瑤急了,聲音都提高了八度:“太子殿下你倒是說話啊!您要是不想開口,把手鬆開就行了。”


    見薑淵還是保持沉默,奕瑤試圖把薑淵的手從自己的領子上掰開。


    不知是因為動作太別扭,還是薑淵的力氣太大,奕瑤掰了半天,愣是連薑淵一個手指頭都沒掰起來。


    迴頭看了看跟塊木頭樁子似杵在那,一言不發的薑淵,奕瑤放棄了說動薑淵的想法,對旁邊的陶婉婉說道:“婉婉你幫我把他的手掰開,我一個人掰不開。”


    自家好姐妹向自己求救,陶婉婉下意識就想上手,可她的手在觸及到薑淵寒涼的目光的時候,又瞬間收了迴來。


    正等著陶婉婉幫自己擺脫“魔爪”的奕瑤,看見陶婉婉的手突然收迴去,不解地問道:“怎麽了?婉……”


    隻是她這話還沒說完,就已經頓住了。因為她看見了薑淵身邊的鶻已經抽出了半截佩劍。


    “太子殿下這是幹什麽?”


    奕瑤隱隱有些生氣地質問薑淵:“難道就因為婉婉想幫我,太子殿下就想砍了婉婉的手不成?”


    薑淵依舊沒有迴答奕瑤的話,隻是開口對陶婉婉說:“陶姑娘再不迴家,小心陶大人憂心。”


    鶻在奕瑤質問薑淵的時候就已經重新收好了佩劍。薑淵的話音還未落,鶻已經上前一步,做出了“請”的手勢。


    陶婉婉擔心的看向奕瑤,想要說些什麽,隻是還沒等她開口,鶻就用和他家主子一般的、不容拒絕的口吻開口道:“陶姑娘請。”


    害怕違背了薑淵的意思,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真的做出什麽傷害陶婉婉的事情來,奕瑤衝著陶婉婉點了點頭,示意她先走。


    “瑤瑤小心。”陶婉婉戀戀不舍地說道。


    “嗯。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婉婉你先迴家吧。”奕瑤再次衝陶婉婉點了點頭。


    看著在自己麵前好像馬上就要生離死別的小姑娘,薑淵忍不住開口道:“孤有這麽可怕嗎?”


    奕瑤和陶婉婉齊齊轉過頭瞪了一眼薑淵,一副‘你還好意思說這話’的模樣。


    ‘明明不怕我。’薑淵心裏想,‘要真是怕孤還敢瞪孤嗎?’


    薑淵雖然在心裏調侃著,奕瑤和陶婉婉對自己的恐懼有名無實,但他這次終於學會了看破不說破。


    在鶻“可怕”的脅迫下,陶婉婉終於還是勉為其難的自己先走了。


    讓奕瑤這個小白兔,自己單獨跟猶如大灰狼的薑淵相處,陶婉婉怎麽都是放不下心的。


    她本想過一會兒再繞迴來,但是誰能想到?這位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鶻,竟然要跟著她們一起迴尚書府。


    “我自己迴去就行,你還是快點迴去找太子殿下吧。”陶婉婉對著馬車外騎馬跟過來的鶻說道。


    “我必須把陶姑娘安全護送迴家,看著陶姑娘確實進了尚書府的大門,才能交差。”鶻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用了!太子殿下也沒吩咐你要送我到家門口,你現在迴去複命就行了。”眼見自己離太玄湖越來越遠,陶婉婉心裏著急。


    “恕難從命。”


    陶婉婉趴在馬車窗上,狠狠瞪了鶻一會兒,隻是無論陶婉婉怎麽怨恨地瞪著他,鶻都無動於衷。


    使勁的甩上馬車車窗上的繡花車簾,陶婉婉心裏鬱悶:‘這人怎麽是個三頭牛都拉不迴來的純種倔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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