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馬場被燈籠的光芒籠罩,仿佛被點亮了另一個世界。燈籠的紅光與夜色交織,構成了一幅宏大而又神秘的畫麵。無數的燈籠掛滿每一個角落,它們的光芒交相輝映,將整個馬場照得如同白晝,連最細微的塵埃都清晰可見。


    兩座巨大的高台矗立在馬場的兩端,巍峨而莊重,仿佛是兩個守護神,見證著這裏的一切。高台之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顯得既古樸又華麗。而在馬場中央,一座稍低的高台拔地而起,與周圍的一切形成鮮明對比。


    這座高台通身被一層輕紗籠罩,那輕紗宛如晨霧,若隱若現,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輕紗之下,隱約可以聽到低沉而又神秘的樂聲,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盡管無法看清裏麵的情形,但人們可以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期待和緊張,仿佛有什麽重大的事情即將發生。


    整個馬場的氣氛被渲染得既莊重又神秘,每一個燈籠、每一座高台、每一縷輕紗,都在為即將到來的那一刻做著鋪墊。人們的心被緊緊地吸引,仿佛被這個宏大而又震撼的場景所吞噬,迫不及待地期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這些賓客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發出一陣陣歡唿,尤其在看到自己所在的高台居然還能繼續往上升的時候,人群裏的沸騰聲到達了頂點。


    “哇,這個台子可以升唉!”


    “看到了看到了!”王尚也在賓客之中,他十分淡定地看著旁邊的小夥伴激動的歡唿,“我就說新夫人有點意思吧,今年的采桑宴這才有點意思嘛,老像往年那樣,有什麽意思?”


    說完,他又趕緊捂著嘴往四周看去,怎麽一高興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了,這話要是傳到了燕王耳朵裏,燕王指不定得不高興了。


    但王尚不知道的是,比起誇自己,聽到別人誇薑漁,他會更高興。


    人群喧鬧不已,久久難以安靜,謝廣突然出現在了馬場中央的空地上,隻見他用力地敲了一下鑼,吭哧一聲,“諸位請。”喧鬧的高台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空地中央,那個手拿火把的佝僂老者身上。


    “現在,我宣布,今年的采桑宴正式開始!”隨著謝廣略帶沙啞的渾厚聲音響起,最高的那座高台外麵的輕紗緩緩落下,露出整座高台原本的模樣,原本一片漆黑的高台,一瞬間被幾十展燈籠照的亮如白晝,幾個披著白紗的女子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空靈的笛聲,琴聲從角落裏傳出,隨著悠揚的音樂聲響起,那幾個白紗女子所站的地麵緩緩升高,隨著紗衣落地,一身靚麗舞裙的小娘子們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不同於以往古典優雅的舞裙,這一次這些小娘子的舞裙,是薑漁特意找繡娘按照燕地的風俗給她們裁剪的,上半身是貼身的露肩一字短袖,上麵掛滿了亮晶晶的亮片,隨著她們的動作,在燈光下十分吸人眼球。


    下半身則是薑漁結合外族衣裙的靈感,設計的一款包臀裙,與上衣同色係,上衣和下半身的包臀裙之間,露出一截纖細白嫩的小腰,比燕地女子的舞裙更加大膽,也更加新穎。


    而後音樂聲逐漸變得悠揚,小娘子們的動作也變得粗獷豪放起來,在場的看客們,眼睛都仿佛沾在了那些小娘子身上,有的端著酒杯一直忘了喝,有的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有的甚至站了半天,都忘了坐下。


    薑漁聽著青梔給她描述那些賓客們的反應,露出了一絲笑意。


    “夫人,你是沒看到那些人的目光,跟狼見了肉似的。”


    薑漁扭頭打了個哈欠,用一支手撐在額頭上,困倦地睜不開眼。


    青梔打趣道:“夫人白天睡了那麽久,現下竟是又困了?”


    薑漁擺了擺頭,“也不知怎麽了,困得不行,一會兒還有馬球賽呢......”說話間,她甚至都差點睡了過去。


    “夫人這麽困,奴婢還是扶夫人先迴去歇息吧,這裏有燕王和謝管家,沒事的。”


    薑漁搖頭,本想再堅持一下,可奈何抵不住襲來的沉沉困意,最終由青梔陪著迴了西月樓的房間裏。


    一沾上床,薑漁便沉沉睡去,青梔幫她解下頭上的發簪,散開發髻,蓋好被子,便守在了床邊。


    屋外不時傳來爆喝聲,夾雜著各種樂器聲,青梔聽著聽著,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薑漁發現自己是在一輛馬車上,她是被馬車給顛簸醒的,腦子還昏昏沉沉,緩了一會兒,她才搞清楚自己現下的處境。


    打量了一圈,這是一輛非常樸素的馬車,並不十分寬敞,但也不逼仄,薑漁悄悄掀開車窗一角,入目是滿眼的黃沙,低矮的黃土堆,幾簇並不茂盛的草叢,透出幹巴巴的黃色,沒有一點生機。


    薑漁心下一沉,看這個樣子,應該是在城外,可是她分明在西月樓裏睡覺,怎麽會出現在城外?


    想的太入神,以至於耳邊傳來青梔迷茫地嚶嚀聲,薑漁才想起青梔就在不遠處昏迷著。


    青梔睜開眼,吃力地從馬車角裏爬起來,又因為馬車的顛簸和身體的虛弱跌了下來,“啊呀!”


    薑漁趕緊伸手去扶她,“沒事吧?”


    青梔的兩隻手撐在底下的馬車上,慢慢地坐起身,然後一點一點挪到薑漁身邊,“夫人,咱們這是在哪裏呀?”


    薑漁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奴婢記得在房裏伺候夫人休息,看到您睡下,奴婢就守在了床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怎麽會在馬車上?”


    薑漁看著眼前彌漫的黃沙陷入了沉思,按照青梔的說法,她最後的記憶也停在了自己躺在西月樓的床上睡去的時候,至於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謝清池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將自己放在這馬車上,那就是別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春色濃:嫡女嬌嬌藏不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螢火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螢火紫並收藏春色濃:嫡女嬌嬌藏不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