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棍子用的力氣非常大,抽得馬五整個撞出去了,在地上滾了幾滾,一直滾到德叔的腳下才停止,渾身抽搐了幾下,不知是不是昏死了過去,腦袋上開始流出大灘的血。


    大廳裏所有人都驚呆了,德叔臉色鐵青地看著我,說後生仔你有種,現在一換一,你跟馬五打平了,趕緊走吧,師爺快叫救護車。


    那個戴眼鏡的瘦男人嗬了一聲,有點看戲的意思,但還是順從地拿出手機,撥打了120。


    我拿棍子的手在發抖,我知道我攤上事兒了,他嗎的,為什麽這裏的人都不講道理,我就是想接霍新蘭迴公司而已,為什麽會鬧到這種地步?


    王大浪一甩辮子,朝德叔拱了拱手,說多謝德叔主持公道,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們現在就走了。


    德叔擺擺手,一副不送的樣子,王大浪就給我個一起走的眼神,當先帶著人離開。


    霍新蘭酒醒了,但我卻醉了,三瓶威士忌的後勁真的很大,我雖然有意識,但手腳已經不聽使喚,剛才打出的那一棍子,已經用光了我所有力氣,這會兒連站都站不住了。


    霍新蘭隻好扶著我,吃力地往外走,一路出了雅間、出了避暑山莊,來到了外麵的大馬路上。


    晚上十一點多,天空變得很陰沉,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看樣子快下雨了,王大浪帶著人往前走,速度很急,浩浩蕩蕩的,根本沒有跟我搭話的意思。


    我鬆開霍新蘭,掙紮著追了上去,跟王大浪套近乎,說謝謝你了浪哥,今天要不是你趕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王大浪給我遞了根煙,表情很冷漠,說你別喊我哥,咱倆還沒熟到這份上,撈你隻是奉命行事,要不是推不掉,老子還真不會跟德叔對著幹,老東西一把年紀了,還死撐著不肯退休,真是氣人。


    我小心翼翼打聽,說撈我的那個人是誰,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


    王大浪將辮子繞迴脖子上,說你還沒資格知道,不該問的別問懂不懂?你今天打了肥豬馬,以他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以後如果被他找麻煩,你隨時可以來東區找我,我會幫你擺平一切。


    說完王大浪就走了,身後一大群馬仔緊緊跟著,圍繞在旁邊,襯托得他好像一個皇帝似的,這一刻我突然有點羨慕他,每個男人都有一個闖天下的熱血夢,我也不例外,能靠雙手建立起自己的地盤,收攏一群馬仔,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當然我已經不是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了,羨慕歸羨慕,但我不可能會踏足這一行的,我的未來在商界上,我要通過自己的能力,在市場上打下一片江山,賺別人十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霍新蘭站在我身邊,看著王大浪一群人遠去,她的表情有點冷淡,說看不出你居然有這麽厲害的朋友,謝謝你啊。


    她好像話中有話,是在嘲諷我不務正業,居然跟這種二流子混在一起?


    我沒來由的有些生氣,但威士忌的後勁上來了,我雙腿一軟差點跌倒,霍新蘭隻好來扶我,看著她眼裏的關心,我心中一軟,已經湧到喉嚨的話也咽迴去了,趴在路邊吐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霍新蘭就用我手機叫了出租車,迴到公司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半了,整個公司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霍新蘭扶著我進了她辦公室,估計有點累,也坐在我旁邊休息,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隻好去給我泡醒酒茶,還用濕毛巾給我擦臉上的血。


    我從褲兜裏拿出合同跟sd卡,說這些東西我都幫你拿迴來了,以後你不用再受方少麟的約束,記得潔身自愛,都是公司總裁了,怎麽還能被陰陽合同坑到?


    我還在醉酒狀態,說話沒經過腦子,果然霍新蘭一聽就生氣了,說潔身自愛?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跟方少麟簽合同?早跟你說了他惹不起,你偏不聽,如果今天不是別人幫你,你以為你能走出避暑山莊嗎?


    我坐了起來,剛想說話,但霍新蘭已經打斷我,說你別解釋了,事實就擺在麵前,要不是你動手打方少麟,會鬧成這樣?都三十歲的人了,還動不動就打人,看來就是去混社會養成的流氓氣。


    我有點火大,說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我去市郊看我媽的時候,被人開車撞了,對方還差點廢我兩隻手,這就他嗎是方少麟指使的,我打他還有錯了?


    霍新蘭嗬了一聲,說證據呢,你有證據證明是方少麟指使的嗎?他跟你才見過一次,哪裏來的深仇大恨要廢你的手,你以為別人跟像你那麽匪氣呢?


    我站了起來,說方少麟對你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還把你介紹給那頭肥豬,你到現在還給他說話?合著我就不該去救你,就該讓那頭肥豬帶你迴家是吧?


    啪!


    霍新蘭抽了我一巴掌,她怒視著我,說你這人的素質怎麽這麽差,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不代表你可以隨意貶低我,被人坑過一次,我以後會好好吸取教訓,爭取不會再犯錯誤,但你不是我家人,你沒有權利對我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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