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有多少人,我沒數,但至少有個三十個吧,男女各一半,還有一部分沒來,男生們十分氣憤,明明這事兒跟他們沒關係,但就是要插上一腳,白鶴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圍住我虎視眈眈的,各種痛罵,什麽畜生、人渣、垃圾,土鱉,全出來了,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情況一時變得十分混亂,但我手裏拿著碎玻璃屏,這群欺軟怕硬的貨色硬是一個都不敢上來,吵鬧聲驚動了酒店的服務員,服務員隻能進來勸,把我跟張猛都拉開,其他女同學可能擔心聚會開不下去吧,就由白鶴牽頭當和事佬,說這事兒算了,今天畢竟是老師生日宴,沒必要鬧成這樣,同學一場,雖然多年不見,但好歹有過同窗之誼。


    我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今晚之所以過來,就是為了跟這些人攤牌,以後老死不相往來,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我倒了杯啤酒,對班主任說:“張老師,今天冒犯了你,對不住了,我跟你們不是一路人,以後還是別聯係了吧,您可以把我踢出群,我不在乎,你以後的生日宴我也不來了。”說完我舉起酒杯,一口灌了,轉身就要離開。


    結果我還沒走出兩步呢,身後有人罵了句草你嗎,然後腳步聲臨近,一記拳頭狠狠打在了我臉上。


    我身體歪了一下,差點跌倒,抬頭一望,就看見張猛站在身後,冷冷望著我,嘴角掛著一點冷笑,雙拳還緊握著,一副“不爽就來幹我”的表情。


    我笑了笑,這鱉犢子是不是以為自己體育生很牛筆?我尋思我也不比他弱啊,他哪來的膽子先動手?


    我沒有半點猶豫,一記右勾拳甩在張猛臉上,打得這孫子死狗一樣趴下,然後我上去坐在他胸口,左手揪他衣領,右手就開始往他臉上揍,你嗎個比的,跟我耍橫,真當老子好欺負的?


    一連打了十幾拳吧,張猛整個臉都腫了,鼻子也歪了,流了滿嘴的血,其他同學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將我拉開,張猛像瘋了一樣,開始朝我這裏撲,說來也挺氣人,幾個男生看似在拉架,其實是用力抱著我,讓張猛往我臉上揍,我有點咬牙切齒,一記膝蓋頂在抱我那王八蛋的褲襠上,順手就在桌上抄了瓶啤酒,拍在另一人的腦袋,張猛打紅了眼,居然開始往我肚子上狂毆,我的傷還沒好完全,吃了很大的虧,我簡直氣瘋了,再也顧不上什麽正人君子,用力在張猛褲襠上掏了一把,這廝剛剛才被我撞過一次,現在又來一下,瞬間就萎了,無力跪倒在地,被我一腳踹翻。


    人群裏炸開了鍋,有幾個男生應該跟張猛關係好,就上來群毆我,又踹又錘的,往死裏使勁,我雙拳難敵四手,被打倒在地,但我根本不慫,最後幹脆鑽到桌子底下,用力一頂,桌子瞬間翻了,上麵的啤酒掉得滿地都是,我一瓶一瓶撿起來,就開始往這些混賬頭上砸,一邊砸我一邊罵,說看不起我是吧,跟我動手是吧,老早看你們不順眼了,今天非要讓你們知道誰才是爹!


    那些酒店服務員嚇壞了,就跑外麵找幫手,不到幾分鍾,就嘩啦啦的湧進來一群保安,有十幾個吧,上來將我們拉開,整個包間已經狼藉一片,酒水撒了滿地,到處是碎玻璃,那個巨型蛋糕也被推翻了,砸在地上成了一坨,班主任的表情就跟吃了蒼蠅屎似的,捶足頓胸,幾個女生在旁邊安慰,生怕他得心髒病似的。


    張猛被人扶著坐下,臉色發紫,已經說不出話了,我全身酸痛,西裝上滿是腳印,嘴巴濕熱一片,摸了摸全是鼻血,腦袋有點昏,又痛又脹,貌似傷得不輕。


    當然,跟我動手的那幾個男的,也全都頭破血流,有幾個正躺在沙發上哀叫,鬼哭狼嚎的,沒有一個討得了好。


    白鶴估計跟酒店管理層有點關係,像見了救星似的,向那群保安訴苦,李夢蘭跟錢悅趙娜她們,也開始告狀,說我是野蠻人,是臭屌絲,故意來這裏找茬,把那麽多人打傷,得要我賠湯藥費。


    尤其是趙娜,還揚言要報警,讓我坐牢,還要我給所有人道歉,錄視頻發上網,麵對媒體自述罪行啥的,說得好像天都要塌了。


    保安隊長是個四十歲出頭的壯漢,留了個四方胡,聽趙娜和白鶴說了半天,才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說:“你們講完了?”


    白鶴臉色一黑,說你這是什麽態度,流氓就站在你麵前,你還不快點去抓?


    保安隊長嗯了一聲,望向我,說你叫陳歌是吧?


    我有點奇怪他為什麽會知道我名字,但我並不怕,點頭說是。


    保安隊長點點頭,就朝身後招了招手,說兄弟們幹活了,除了陳歌,把房間裏的所有人都給我趕出去,誰敢不聽的,給我打爆他們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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