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你再去抓幾條魚來。”


    “好的。”阿飛擦了擦油膩的嘴巴點了點頭,剛剛抓到我魚的確不夠幾人吃。


    “玲兒,你也去幫忙。”一旁的王陽明對著身邊的書童說道。


    “是,先生。”書童銀鈴般的聲音響起。


    “玲兒?她是女的啊?”阿飛愣了一下。


    書童玲兒頓白了阿飛一眼。


    “哈哈,傻小子,你居然沒看出來。”吳迪笑道,剛剛人靠近之後,他就知道這書童是女扮男裝。


    “哈哈哈...”王陽明也笑了起來。


    阿飛尷尬的撓了撓頭。


    “河水很冰的。”阿飛連忙道。


    “讓開。”書童推開阿飛,傲嬌的走向河邊。


    “放心,玲兒一直習武,沒事的。”王陽明笑道。


    “別小看這丫頭,她可是有先天修為。”吳迪笑道。


    阿飛這才放下心,連忙跟了過去。


    “李兄你也是習武之人?”王陽明問道。


    “正是。”吳迪點了點頭。


    “陽明先生身負寶劍,氣息綿長,內家功夫已經修煉到極致了,了不起。”吳迪接著道。王陽明也會武,而且境界不低,身上的先天之氣十分濃厚。


    王陽明聞言苦笑了一下。


    “陽明愚鈍,隻是偶然練劍防身而已,算不得江湖人。”王陽明歎道。


    “君子六藝,先生必然精通,讀書人自然要文武雙修,文可治國安邦,武可上馬安天下,一味的苦讀書,豈不是成了書呆子,紙上談兵之流?”吳迪說道。


    “李兄所言極是。”王陽明讚許的點了點頭,一直以來他也是秉承這個理念,所以才選擇練武。


    “可是二者十分難以兼容,在下修煉這些年如今還不如我這身邊童子。”隨後王陽明苦笑道。


    吳迪知道他的意思,現在的王陽勉強才到先天,自然比不上剛剛那個玲兒小丫頭。


    “先生致力於文道,武道卻是難以兼顧,古人常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吳迪點頭道。


    王陽明深以為是。


    “陽明先生可知何為文氣?”這時吳迪將話題引到了係統任務當中,麵帶笑容看著王陽明說道。


    “文氣,這...”王陽明聞言愣了一下,他自然聽說過這個詞,但聰慧如他則是從吳迪口中聽出一些異樣,對方想要說的文氣必然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種。


    “請李兄教我。”王陽明微微躬下身道。雖然隻是交談幾句,但他已經可以確信,眼前這位乃是有大才之人。


    吳迪緩緩起身,看著河中名為抓魚 實則在玩耍的阿飛和玲兒,嘴角輕笑了一聲。


    “陽明先生,讀書人有文膽,有文骨,亦有文氣。”


    “文膽,深藏胸中,讀聖賢之書,悟書中真理,學以致用,文骨則為讀書人的脊梁,不為權貴折腰,更不因一時的失勢而輕賤自己,這兩點在我看來,先生已經完美的做到。”吳迪說完轉過身來看著王陽明。


    王陽明連忙坐直身子,恭敬的目光看著眼前之人,這一刻他似乎又迴到了三十多年前,自己被狀元父親啟蒙的那一天。


    “三者之中,先生已經具備了文膽,文骨,那麽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文氣了。”


    “所謂文氣,並非人們常掛於口中那種,您也算是練武之人,體內已有先天真氣,文人的文氣何其大同小異。”吳迪說道。


    “夫形者,生之舍也;氣者,生之元也,神者,生之製也”


    “而文氣,也就是文人特有的另一種真氣,你可以理解為文人內力。”


    “李兄,既然你說的文氣和真氣相似,那麽這文氣有何用?”王陽明有些疑惑。


    “二月二日新雨晴,草芽菜甲一時生。”吳迪突然念出了一句詩來。


    王陽明聽後微微點了點頭,此詩不錯,但對於他來說也就僅此而已。


    正欲說些讚賞的話,突然感應到了什麽,王陽明連忙起身。


    隻見河岸邊原本因為寒冬冰雪消融,還略顯荒蕪的周圍,一瞬間長滿了綠草芽,就連他剛剛坐的石塊四周也冒出了綠芽,甚至有小花開始綻放,如此神異的一幕讓他合不攏嘴。


    聯想到對方剛剛念的兩句詩,王陽明瞳孔猛的一縮。


    緊接著吳迪彎腰撿起地上的樹枝,將其放在手中。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


    緊接著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吳迪手中出現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光芒在樹枝上一閃而過,一隻箭簇出現了。


    隨後他將箭簇往天空輕輕一扔。


    “鴉翎羽箭山桑弓,仰天射落銜蘆鴻。”又是一句詩念出來。


    “嗖...”


    箭簇破空而出,直衝天際而去。


    王陽明覺得自己的三觀被打破了,怔怔的呆在原地,久久無法言語。


    “哇,阿飛你看,草地開花了。”


    就在這時,玲兒歡快的聲音傳來。


    “咦,剛剛還沒呢。”阿飛迴道。


    兩個小家夥此時提著幾條收拾好的魚迴到了岸上,看到四周發生的變化,驚訝不已。


    “李兄,剛剛那是文氣?”王陽明激動的走上前來。


    吳迪微微點了點頭。


    “文人,才氣在身,詩可殺敵,詞能滅軍,文章安天下。秀才提筆,紙上談兵;舉人殺敵,出口成章;進士一怒,唇槍舌劍。聖人駕臨,口誅筆伐,可誅人,可判天子無道,以一敵國。”


    “陽明先生,你覺得如何?”吳迪說著麵色變得潮紅的王陽明。


    此時王陽明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被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腦海中不斷出現各種畫麵,詩詞殺敵,口誅筆伐。


    “請李兄教我,陽明願拜您為師。”王陽明躬身一拜。


    吳迪輕輕抬手,一股力量將其扶了起來。


    “不必如此,你我有緣,文氣極難修煉,文人當中能夠煉出文氣之人億萬人中無一。”


    王陽明眼神瞬間落寞下來,以為吳迪拒絕了他。


    “哈哈哈,怎麽?先生能夠在龍場悟道,悟出知行合一的道理,卻對自己沒有自信嗎?”吳迪大笑道。


    王陽明猛的抬頭,震驚的看著吳迪,對方居然連自己在龍場的事都知曉。


    緊接著,吳迪一揮手,在阿飛和玲兒的驚唿聲中,王陽明身體不受控製的飛了起來。


    “先生。”玲兒連忙跑了過來。


    然而卻被一股氣牆擋住。


    “王陽明,放鬆心神,我替你種下文氣種子。”吳迪的聲音在王陽明腦海中響起。


    隨後吳迪身形一閃來到對方身下,手掌按在王陽明的額頭,對方隨即閉上了眼睛,一道白氣從吳迪身體湧向王陽明體內。


    “我可等不得他自己領悟,剩下三分鍾的文氣全都給他,助他開悟。”吳迪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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