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草心裏忍不住唏噓……


    難道倆人已經好上了?


    不然主人還沒說話,一個婢女怎麽敢如此的。


    “謝公子也覺得貴了?”


    “每樣種子最多能賣多少出來。”


    謝珩川沒肯定也沒否定,隻是問他們能賣多少給他。


    “這個好說,兩斤吧。還要剩點賣給其他人。”


    “……還要賣給其他人?”這語氣明顯是不爽了。


    “謝公子。您也知道,我們就在村子裏住。不賣,估計第二天就被人趕走了。


    而且種子這東西,第一年金貴,後麵大家就可以自己收種子了。


    貴也隻貴這一年。您說對不對?”


    “……每樣兩斤。明天會有人給你們送銀子。種子準備好。”


    “好嘞!


    一共九種種子。分別是什麽,怎麽種,怎麽吃,我都會寫下來。”


    “嗯。”


    ……


    爺孫倆走出謝家,趙老爺子心裏感歎不止。


    這要是孫兒該多好!


    “爺……剛才我算種子的時候沒算大姨二姨家的。


    你看?”


    “你去他們家叫人過來。願意賣的,就放一起賣。不願意的就讓他們私下自己賣。”


    “好的爺。”


    當初收種子的時候已經各自往各自家收了。


    趙小草去叫人的時候先說明來意,並且讓他們自己商量一下,一盞茶之後再過去。


    沒到五分鍾,二姨夫妻就來了。


    十幾分鍾之後,大姨才姍姍來遲。


    並且臉色有些不好。


    “大姐,大姨父呢?”


    “……在家呢。我一個人來就行了。”


    “都坐會,關於種子的事情,和大家商議一下。


    草兒你說吧。”


    “大姨二姨二姨父還有爹娘,我和謝家談好了。種子不分什麽品種,都十兩銀子一兩賣。


    不知道你們兩家要不要一起賣種子。”


    “好啊!我同意!”二姨父高興的道。


    “我也同意。”二姨樂嗬嗬的同意。


    “大姨呢?”


    眼看趙麗娘不說話,趙小草問向了她。


    “……”


    “有話直說。你外甥女價錢都給你們談好了。這個價格,出去也不一定能賣的了。你在畏畏縮縮什麽?”


    看著這個恨鐵不成鋼的女兒,老爺子就來氣。


    “……相公說已經有人聯係他要賣種子。他也答應了……”


    “哼,我說他怎麽不來呢。既然如此你們就私下自己賣吧。”


    “爹,您別生氣。”


    “我哪敢生你們的氣。既然你們不一起買。接下來的你也不用聽了。先迴去吧。”


    “……”


    “麗娘,你先迴去吧。”老太太也道。


    趙麗娘一臉尷尬的走了。


    等大門再次關上。二姨父才一臉訕訕的欲言又止的樣子。


    “老二,想說什麽就說。”


    “爹……我今天下午不是去鎮上把鋪子裏還剩的泡椒拉迴來麽?”


    “嗯。”


    下午,老爺子說最近逃荒的人越來越多,幹脆最近鋪子就不開了。以免他們勢單力薄鋪子被搶,就讓二姨父和趙雲朗一起去鎮上把鋪子裏的食物拉迴來。


    “三弟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去鎮上又轉了轉。幾個相熟的鋪子都去打聽了。


    鎮上的乞丐確實越來越多了。連我們來迴的路上都遇見了。


    然後……”


    “快說。扭扭捏捏像什麽樣。”


    “成衣鋪子的掌櫃說……前兩天大哥帶兩女人去買了衣服……”


    “……還有呢。”老爺子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僅僅是他,其他人都是。


    “爹……大哥給那對母女買了四套衣服,花了……”


    “二姨父你說話能不能快點,怎麽這麽急人啊!”趙小花都忍不住了。


    “一共六十八兩。”


    二姨父最後一句說完,趙小草第一次在全部人臉上看見了震驚,不可思議!


    “你說多少?”老太太第一個問道。


    “六十八兩。四套衣服。”


    “砰!”


    老爺子直接把桌上的茶盞都摔了出去。


    “爹!”


    “爹……”


    “好好好!他沈言好樣的!


    咱麗娘何時迴家說過他沈言舍得花幾十兩給她買過衣服!


    花的還是我趙家的銀子!”


    老爺氣極。


    其實說是他趙家的銀子也沒有錯。


    從筍子,賣菜,樁樁件件不是他趙家出謀劃策,他沈言這麽久以來做了什麽?


    給人教書也沒看見銀子往自己家來一分!


    “爹……你別生氣了。氣壞了不值。”


    “是啊爹。”


    “麗娘不知道吧?”


    “不知道爹。我就是看大姐在。沒敢說。”


    “哼!


    ……


    罷了!


    就當我趙家喂狗了!


    之前的也當給他沈言交孩子們認字的費用了。


    以後趙家任何生意好處,不得讓他沈家沾手。


    我倒要看看,他還拿什麽銀子給那對母女花!”


    “那大姐那……”


    “不用管她!


    看她什麽能醒,她自己不醒,誰勸也沒用。”


    “……”


    老太太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了。


    她最近還一直心底有點怪老伴做事不留情麵。


    沒想到啊!


    自己老伴看人這麽準……


    “行了。你們兩口子迴家把種子拿過來。謝家要每樣兩斤,你家每樣各拿一斤出來。一家一半。”


    “好的爹。”


    “都走吧。我和你們娘也休息了。你們把種子歸納好,也迴家休息吧。”


    ……


    老兩口精氣神都差了不少。


    等人都走了。趙小草才扶老太太迴房。


    “爺……”


    “怎麽了?草兒。”


    “現在咱們家做的這麽狠,沈家母子會不會把大海碗的事說出去。”


    “哼!誰信啊?而且他們都發了毒誓的。


    若是不怕讓他們說去。”


    “爺……反正大海碗現在已經沒什麽東西了。


    找個時間要不要給摔了。”


    “別。你太爺爺給的東西。”


    “老頭子,草兒說的對。


    他沈言現在家裏有事都不過來了。


    讀書人要是算計起別人來才是最可怕的……”


    “無妨。草兒你先去休息吧。”


    ……


    等趙小草走了。老太太還是心神不安。


    總覺得趙小草說的對。


    而且她現在越來越覺得沈言這東西不是個好的。


    “老頭子……”


    “睡吧。累一天的了。”


    “嗯……”


    ……


    半夜。


    堂屋裏本該安安靜靜的。


    一聲脆響吵醒了所有的人!


    “啪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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