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你確定這布娃娃一直都在這裏?”鍾陽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林靈兒盯著那個詭異的布娃娃,秀眉緊蹙,努力迴想。“我不……確定,”她遲疑地迴答,“我很少注意這個角落,也許……一直都在吧。”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哼,一個破布娃娃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劉婆婆不屑地撇了撇嘴,一把奪過鍾陽手中的布娃娃,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這就是小孩子的玩具,有什麽問題?年輕人,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故意裝神弄鬼的吧!”


    鍾陽臉色不變,眼神卻冷了幾分。“劉婆婆,這布娃娃恐怕不是普通的玩具。”他試圖從劉婆婆手中拿迴布娃娃,卻被她一把躲開。


    “別碰我的東西!”劉婆婆像護著寶貝似的將布娃娃緊緊抱在懷裏,“這是我孫女的玩具,她前幾天才來過這裏,肯定是落下的。你要是弄壞了,我可饒不了你!”


    鍾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悅,耐著性子解釋:“劉婆婆,這布娃娃上沾染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我需要仔細檢查一下。”


    “不幹淨的東西?我看是你自己不幹淨!”劉婆婆語氣尖酸刻薄,“我看你就是個騙子!婉柔啊,你可別被他騙了,現在這世道,騙子可多了!”


    林靈兒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她雖然覺得劉婆婆有些過分,但也對鍾陽的判斷半信半疑。畢竟,隻是一個布娃娃而已,真的會有什麽問題嗎?


    看到林靈兒眼中的猶豫,鍾陽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他繞過劉婆婆,開始仔細查看客廳的各個角落。他用手觸摸牆壁,感受著空氣的流動,仔細觀察著每一個細節,試圖找到更多線索。


    “你在幹什麽!別亂動我的東西!”劉婆婆跟在鍾陽身後,像一隻老母雞護著小雞似的,不停地叫嚷著。她一會兒指責鍾陽弄亂了她的擺設,一會兒又抱怨他踩髒了她的地毯,喋喋不休的嘮叨聲讓林靈兒更加心煩意亂。


    鍾陽努力忽略劉婆婆的幹擾,繼續他的探查。他發現,客廳的溫度比其他房間要低一些,而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這讓他更加確信,這裏的確存在某種異常。


    突然,鍾陽的目光停留在客廳角落裏的一幅畫上。那是一幅山水畫,畫工精細,意境深遠,但鍾陽卻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畫中散發出來。他走上前,伸手輕輕觸碰畫框,指尖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別碰!”劉婆婆尖叫一聲,猛地撲過來,一把抓住鍾陽的手,“這幅畫是我家祖傳的寶貝,你要是弄壞了,我跟你沒完!”她護著那幅畫,眼神兇狠,仿佛鍾陽是什麽十惡不赦的罪犯。


    鍾陽看著劉婆婆,眼神深邃,緩緩開口:“這幅畫……”


    “這幅畫,恐怕是問題的根源。”鍾陽語氣篤定,目光緊緊鎖定著那幅山水畫,仿佛要看穿畫布背後的秘密。他指尖殘留的寒意,以及畫中散發出的陰冷氣息,都讓他確信,這幅畫絕非凡品。


    林靈兒看到劉婆婆如此激動,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劉婆婆,您先別激動,讓鍾先生看看吧,也許真的有什麽問題呢?”她試圖緩和氣氛,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在劉婆婆尖銳的叫喊聲中顯得格外無力。


    “問題?能有什麽問題!這幅畫在我家幾十年了,從來沒出過事!”劉婆婆像護著珍寶似的,將畫緊緊抱在懷裏,眼神警惕地瞪著鍾陽,“我看你就是個騙子!想偷我的畫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鍾陽眉頭緊鎖,他知道現在說什麽劉婆婆都聽不進去。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先冷靜下來,再想辦法。“劉婆婆,您誤會了,我沒有要偷您的畫的意思。我隻是想看看這幅畫,或許能找到困擾林小姐的原因。”


    “困擾?婉柔能有什麽困擾?我看她就是閑的沒事幹,自己嚇唬自己!”劉婆婆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林靈兒的偽裝,讓她的臉頰瞬間泛起一陣紅暈。


    林靈兒咬了咬嘴唇,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總不能告訴劉婆婆,她真的看到了那個布娃娃在動,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吧?那樣隻會讓劉婆婆更加認為她是精神出了問題。


    鍾陽注意到林靈兒的窘迫,心中有些不忍。他決定先轉移劉婆婆的注意力,然後再想辦法單獨查看那幅畫。“劉婆婆,您說這幅畫是祖傳的,那您知道這幅畫的來曆嗎?”


    劉婆婆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當然知道!這幅畫可是我們家祖上傳下來的寶貝,聽說是清朝一位有名的畫家畫的,價值連城呢!”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畫框,眼神中充滿了驕傲和自豪。


    鍾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劉婆婆的表情,心中卻更加疑惑。如果這幅畫真的是清朝的古董,那它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又是怎麽迴事?


    他注意到客廳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氣場格外紊亂,陰冷之氣似乎就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他指著那個角落,對劉婆婆說道:“劉婆婆,您看那裏……”


    “那裏?那裏能有什麽?”劉婆婆順著鍾陽的手指看去,卻什麽也沒發現。“我看你就是故意搗亂!那裏什麽都沒有,你少在這裏裝神弄鬼的!”她語氣強硬,絲毫沒有給鍾陽留麵子。


    鍾陽沒有理會劉婆婆的嘲諷,徑直走到那個角落,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他發現,那個角落的牆壁上,有一塊顏色略深的印記,像是被什麽東西長期遮擋住形成的。他伸手觸摸了一下,指尖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在幹什麽!別亂動我的東西!”劉婆婆見狀,立刻衝了過來,一把推開鍾陽。“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弄壞我的房子,我跟你沒完!”


    鍾陽被劉婆婆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他穩住身形,抬頭看向劉婆婆,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他知道,今天想要查明真相,恐怕不容易。


    他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再次落在那幅山水畫上,沉聲說道:“這幅畫……”他頓了頓,目光轉向劉婆婆,一字一句地說道,“有問題。”說完,他轉身看向林靈兒,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


    “有問題?”林靈兒重複著鍾陽的話,眼神裏充滿了疑惑。她看看鍾陽,又看看緊緊護著那幅山水畫的劉婆婆,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劉婆婆在她家隔壁住了幾十年,一直都是個熱心腸的老太太,雖然有時候有些八卦,但本質上是個好人。而鍾陽,她和他不過萍水相逢,僅僅見過幾次麵而已。他的話,她真的可以相信嗎?


    鍾陽看出林靈兒的猶豫,正要開口解釋,卻被劉婆婆尖銳的聲音打斷:“有問題?我看是你有問題!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敗壞我的名聲!”劉婆婆像一隻護著雞崽的老母雞,張開雙臂擋在山水畫前,一副誓死扞衛的姿態。


    “劉婆婆,您先冷靜一下,聽我解釋。”鍾陽耐著性子說道,“這幅畫上的確有些古怪,我並沒有惡意……”


    “古怪?我看你是故意找茬!”劉婆婆根本不給鍾陽解釋的機會,喋喋不休地數落著,“我告訴你,這幅畫可是我們家祖傳的寶貝,價值連城!你要是敢動它一根毫毛,我就報警抓你!”


    林靈兒看著兩人爭執不休,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她原本對鍾陽抱有一絲希望,覺得他或許真的能解決困擾自己的怪異現象。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並沒有劉婆婆所說的那麽厲害。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鍾陽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心中的煩躁。他知道,現在跟劉婆婆爭論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他需要找到一個突破口,才能繼續探尋下去。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幅山水畫上,畫中的山巒層疊,雲霧繚繞,看似平靜祥和,卻又隱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詭異。


    “劉婆婆,”鍾陽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您說這幅畫是祖傳的,那您知道畫中的景物是哪裏嗎?”他試圖從畫作本身入手,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劉婆婆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露出一絲茫然。“這……我也不知道啊。祖上也沒留下什麽記載,隻說是位有名的畫家所作。”她說著,又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畫框,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鍾陽注意到,劉婆婆在撫摸畫框的時候,手指有意無意地避開了畫的右下角。那個角落,正是他之前感覺到陰冷氣息最濃烈的地方。


    “能讓我仔細看看嗎?”鍾陽指著畫的右下角,語氣誠懇,“或許我能看出些什麽。”


    “不行!”劉婆婆想也不想地拒絕,“這幅畫很珍貴的,不能隨便讓人碰。”


    “劉婆婆,我隻是想看看,不會損壞您的畫的。”鍾陽再次嚐試勸說。


    “不行就是不行!”劉婆婆的態度異常堅決,仿佛那畫的右下角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靈兒在一旁看著,心中更加疑惑。她隱約覺得,劉婆婆的反應有些過激。難道,這幅畫真的有什麽問題?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吹得窗簾獵獵作響。屋內的溫度驟然下降,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彌漫開來。林靈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


    鍾陽眉頭緊鎖,他感覺到那股熟悉的陰冷氣息再次襲來,而且比之前更加強烈。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幅山水畫的右下角,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那裏,一定隱藏著什麽關鍵的線索。


    他猛地轉頭看向劉婆婆,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必須看看那幅畫!”他伸手,朝著那幅山水畫走去……


    劉婆婆見狀,驚唿一聲,猛地撲上前,死死抱住畫框,仿佛鍾陽要搶走她的命根子一般。“你幹什麽!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的畫,我就跟你拚命!”


    鍾陽停下腳步,看著狀若瘋狂的劉婆婆,心中升起一絲無奈。他知道,如果強行查看,很可能會激怒劉婆婆,甚至造成不必要的傷害。可是,那股陰冷的氣息越來越濃烈,他必須盡快找到源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林靈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她看看一臉決絕的鍾陽,又看看歇斯底裏的劉婆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內心深處,其實更傾向於相信鍾陽,但她也不想看到劉婆婆受到傷害。


    “劉婆婆,您冷靜一下。”林靈兒走到劉婆婆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鍾陽隻是想看看畫,並沒有惡意。”


    劉婆婆卻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依然死死抱住畫框,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不許動我的畫!不許動我的畫!”


    就在這時,屋內燈光閃爍了幾下,發出“滋滋”的聲響,然後徹底熄滅,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林靈兒驚唿一聲,下意識地抓住了鍾陽的手臂。


    黑暗中,那股陰冷的氣息更加肆虐,仿佛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地扼住他們的喉嚨,讓人喘不過氣來。


    “啊!”劉婆婆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隨即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鍾陽連忙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了房間。隻見劉婆婆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而她身後的那幅山水畫,竟然微微晃動著,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鑽出來一樣。


    林靈兒也看到了這一幕,嚇得臉色煞白,緊緊地靠在鍾陽身邊。


    鍾陽感覺到林靈兒的恐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他必須盡快找出解決的辦法。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那幅山水畫,手電筒的光芒照在畫的右下角,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他屏住唿吸,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細觀察。


    隻見畫的右下角,原本是一塊不起眼的岩石,此刻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漩渦,漩渦中心,散發著幽幽的綠光,如同鬼火一般,閃爍不定。


    “是它!”鍾陽心中一震,終於找到了源頭。


    他伸手,想要觸碰那個漩渦,卻被林靈兒一把拉住。“不要!”林靈兒的聲音顫抖著,“太危險了!”


    鍾陽轉頭看向林靈兒,眼神堅定。“相信我。”他輕聲說道,然後毅然決然地將手伸向了那個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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