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要戰勝外來的敵人時,先要戰勝你內在的敵人。你會經常聽到成功的放棄,對於初中像他這樣的人,上一座次一點的大學,也許就像吃魚,吃魚吃得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他們也許沒有嚐過吃魚的滋味。一條路走不通時,試著拐個彎,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總有一種事適合你,雨下得越大,天晴得越快。”平瀾這麽安慰道。


    “請一定一定要相信,明天會更好。無論經曆了什麽,都要一直一直一直微笑。”芳華開口道,這一路上她從未害怕自己遇不到伯樂,於是翻身屢次,不過現在這一次是遇到貴人了,平瀾才發現這個被扶貧的學生,在學業上就是她言傳身教的老師。


    “我們要像初中那樣的默契。”唐楊本來想者軟者皆來硬者,不料她更柔情。想那鋼鐵算是化為繞指柔了。平瀾本也沒什麽恩怨,她正麵相對自然是微微一笑。她的班隊活動在那一位教師生起氣來,像個孩子的班主任的參與下進行得很是歡樂,讓她們與那些如今依舊保持聯係的同學,那些不是極限的書卷,文理分科後依舊很好的老朋友。


    得了空去操場小聚,那個班級很久沒有以前那樣熱鬧了,說者真心話,喝者大冒險。他也喝了不少,看著他兩個努力地吃完剩下的落入他手中,雞蛋花神款款。聽他吃了一口雞蛋花,扭頭對平瀾說:“放點厚麵餅就行。”


    那邊的熱鬧笑聲此起彼伏,這邊碗碟相見發出鈍的聲音,不是特別動聽。


    平瀾上高二了,很久再沒猝不及防地聽到他的消息,大概他已經跟那位文學少女唐楊參加了元旦的晚會。她們剛開始像考古發現了一般,發現電影世界中的平行時空好像那麽迴事,文學少女與籃球校草今天吃麵橋的酸菜魚去了,而今天唐楊跟著校草去了籃球場……


    高三開學第一天,平瀾就遲到了。


    “報告!”她站在教室門口,手裏還捏著沒吃完的包子,豆漿順著嘴角流下來,在校服上暈開了一朵曖昧的水印。


    教室裏一陣哄笑。講台上,班主任老李扶了扶眼鏡,鏡片寒光一閃:“平瀾,又是你!高三了,能不能有點時間觀念?看看人家張峻豪,次次早到,年級第一的寶座就沒下來過!”


    老李話音剛落,教室後排就響起一陣口哨和掌聲。平瀾順著聲音望過去,正好對上張峻豪戲謔的眼神。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色t恤,校服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整個人像是會發光一樣。


    平瀾臉頰一熱,慌忙低下頭,含糊不清地道歉:“對不起老師,我下次注意。”


    “下次?你還有多少個下次?趕緊滾去座位!”老李恨鐵不成鋼地揮揮手,平瀾如蒙大赦,低著頭,腳底抹油似的溜進了教室。


    剛坐下,同桌芳華就湊了過來,一臉八卦地問道:“瀾瀾,你今天怎麽迴事?居然和校草一起遲到?老實交代,是不是有什麽情況?”


    平瀾白了她一眼:“別瞎說,我怎麽會和他一起遲到?我隻是……”


    “隻是什麽?該不會是路上偶遇,然後……”芳華故意拉長了聲音,擠眉弄眼地看著平瀾。


    “沒有!你別亂想!”平瀾羞得滿臉通紅,“我隻是早上起晚了,然後在校門口的早餐店碰見他……”


    “碰見他怎麽了?”芳華追問道。


    “就……就……”平瀾支支吾吾,腦海裏浮現出剛才在早餐店的一幕。


    彼時,她正狼吞虎咽地啃著包子,突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抬頭一看,竟然是張峻豪。他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手裏拿著兩個肉包子,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平瀾頓時覺得手裏的包子不香了,臉頰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吃早餐啊?”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張峻豪卻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美女當然見過,不過像你這樣吃相豪邁的美女,還真是頭一次見。”


    平瀾:“……”


    “行了,不逗你了。”張峻豪走過來,將其中一個肉包子遞給她,“看你吃得那麽香,估計也沒吃飽吧?這個給你。”


    平瀾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拒絕:“不用了,我……”


    “拿著吧,就當是感謝你上次幫我撿到錢包。”張峻豪不由分說地把包子塞到她手裏,然後轉身離開了早餐店。


    “然後你就春心萌動了?”芳華一臉壞笑地打斷她的迴憶。


    “什麽春心萌動?你別亂說!”平瀾慌忙否認,“我才沒有……”


    “沒有?那你臉紅什麽?”芳華一臉不信,“瀾瀾,你就承認吧,你喜歡張峻豪,對不對?”


    “我……”平瀾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芳華說得沒錯,她的確喜歡張峻豪。從高一第一次見到他,就被他陽光帥氣的外表和自信的氣質吸引了。隻可惜,他太耀眼了,像天上的太陽,而她隻是地上的一粒塵埃,卑微而渺小,隻能遠遠地看著他,卻不敢奢望靠近。


    “哎,別想了,像他那種天之驕子,怎麽會看得上我們這種平凡女生?”平瀾歎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誰說的?你別妄自菲薄!”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插了進來。


    平瀾和芳華同時抬頭,隻見一個穿著時尚的女生站在她們麵前,手裏拿著一瓶飲料,嘴角勾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唐楊?”芳華認出了來人,語氣有些不善。


    唐楊,學校裏出了名的校花,家境優渥,性格張揚,是無數男生心目中的女神。當然,也包括張峻豪。


    “怎麽,不歡迎我?”唐楊挑了挑眉,徑直走到平瀾身邊, 在她桌上放下那瓶飲料,“喏,請你喝。”


    平瀾警惕地看著她:“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唐楊笑得意味深長,“畢竟,我們可是有共同的‘目標’呢。”


    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平瀾一眼,轉身離開了教室。


    平瀾看著她的背影,心裏突然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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