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代,是上古稱霸的時代。??黑聖宗所祭祀的“黑天”,正是其中一尊魔神。他吞噬自己的兄弟,煉成黑天之道,象征世界之暗。


    黑暗包容一切,罪惡、妒忌、仇殺乃至死亡……這種種負麵力量,統統包容在黑天魔尊的偉力中。最終化作吞沒一切的幽暗,成為永恆不朽的黑天。


    當然,黑天魔尊到底有沒有黑聖宗描述的那麽厲害,那就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但之體來自天地,本身就是大道的演繹。除卻他們之外,世界同樣會有獲得類似力量的生靈誕生。


    黑聖宗的“聖子”候選人,就是天生接近黑天魔尊,擁有類似力量的孩子。在黑聖宗的描述中,這些人天生擁有“黑天”的賜福。


    彭家兄弟正是如此。不過比起弟弟,哥哥所具備的黑天之力更強,甚至在曆代聖子中也屬於千年難得一見的傑出人才。隻要他願意,可以輕輕鬆鬆上位。


    但因為不願意和弟弟殘殺,所以彭少宇帶著弟弟逃離黑聖宗。致使自己被弟弟暗算,死於非命。


    臨死前,他把殘留的黑天魔印凝成一道法印留給姬飛晨。讓姬飛晨能避免絕大多數的黑聖宗咒術。


    原本,明魔子成為聖子後想殺姬飛晨滅口。可因為黑天魔印的庇護,最終讓奸計無法得逞,眼睜睜看姬飛晨順利迴到陰冥宗。


    “按理來說,就算我那哥哥留給他神印,也不可能維係太久。”明魔子往山路上看:“當年我成為聖子時日尚淺,無法破解黑天神印。但現在不同”


    他小心感應姬飛晨,沒從他身上有所察覺,不由得暗暗放下心。


    “今天,他死定了!”


    坐在中央,老神在在的巫鹹忽然看向身邊的白衣青年。見他握緊拳頭,情緒激動,老者微微一笑,也看向山路上的姬飛晨。


    ……


    突然,姬飛晨抬起頭,望向明魔子所在的方向。


    “你也感覺到了嗎?”豐山殿主看到姬飛晨的舉動,誤以為他有所察覺,對他說:“黑聖宗開始行動了。”


    轟


    先是一聲驚雷炸響,緊接著嘹亮的祭歌聲從山巔傳出,不斷往下蔓延。隨後山路兩側出現各種千奇百怪的魔獸。一個個麵目猙獰對準姬飛晨三人。


    有一隻類似猿猴,通體丹紅的魔獸,對著他們不斷拍胸脯。然後,抓去旁側的大樹對他們擲來。


    姬飛晨下意識把手放在腰間的魔龍鐧下,但下一刻被坎冥殿主按住:“這是厭天咒。不要亂動!”


    魔獸名叫朱厭,是一種象征兵戈戰爭的兇獸。每當它出現,就會引天地殺伐之氣,讓天下兵荒馬亂。


    “厭天咒?這是朱厭魔獸?”姬飛晨馬上醒悟,趕緊鬆手。對修士而言,隻要中了厭天咒所化的朱厭挑釁,就會被戰意所傷。


    “不要在心中升起戰意。隻要你升起戰意,就會形成朱厭魔相攻擊你的魔魂。”


    姬飛晨臉色微微變化。方才他心生爭鬥之念,自動在他的泥丸宮中出現一隻巨大的猿猴。這朱厭便是姬飛晨的戰意,隨著他中招,體內戰意勃,已經漸漸不受控製。朱厭魔獸開始破壞他的泥丸宮。


    坎冥殿主伸手在他眉心一點:“用白骨觀法!”


    姬飛晨二話不說,將心神平複。元神尊主泥丸宮,人身龍尾的泰皇元神冷冷注視麵前來迴跳動的朱厭。


    突然,元神化作巨龍對朱厭一吼,自然而然有龍威震懾萬物。


    龍,乃萬靈之,天然可以壓製其他神獸魔獸。


    朱厭在龍吟中停滯行動,被姬飛晨抓住機會。


    “五指鎮心猿!”一記雲龍探爪,將朱厭攥在手心,反手鎮壓在泥丸宮,化作靈山寶峰壓製這一縷暴動的信念。


    再度睜開眼,看到兩位殿主一左一右在他身邊。二人手上貼在他雙肩,正準備出手幫忙。


    “不錯。能這麽快從厭天咒中跳出,你小子的心誌不錯。”哪怕是豐山殿主,看到姬飛晨從容擺脫暴亂的戰意,也不由點頭讚許起來。“到底是元祖看重的人啊。”


    可轉念一想,此人出現在黑脈,而不是自己的黃脈,分明是未來的絆腳石。豐山殿主又沉下臉,不再言語。


    而坎冥殿主屈指一彈,將厭天咒的朱厭咒靈滅殺:“咱們元道重視法體。但天心靈宗、黑聖神宗以及白蓮淨宗,對心神修為皆有極高要求。姬飛晨,你可知道這三脈的區別?”


    “弟子曉得。”姬飛晨組織語言後,慢條斯理說:“白蓮淨宗的惑神之道,以天女皮相迷惑外人,拜在她們石榴裙下。這種籠絡人心的法子,是她們在玄門所學。咱們白脈,也開始研究類似的天女妙相。


    天心靈宗以靈種紮根人心,借七情六欲澆灌靈種,最終元胎成,靈神出。以靈神滋補魂魄,鍛造陽神法念。


    而黑聖宗,則以黑天之力操控人心種種雜念。隻要心有雜念,被他們的咒靈感應,就會在心中生成相應的魔怪攻擊精神之源。”


    說著,姬飛晨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黑聖宗操控雜念。但這些雜念不傷黑聖宗之人。全是依靠他們身上的黑天之力。黑天,在我看來就是寧靜之夜,能看做一種心境,或者一種大道。”


    姬飛晨努力放空思緒,在腦中觀想無星無月的寧靜之夜。


    無月無星,無光無音,隻有永恆之暗籠罩世界。


    這種景象在太古天地未開之前,是混沌之中所特有的現象。因此,用一種莫名的力量能吞噬萬物之力。


    當姬飛晨觀想“黑天”時,忽然他左肩上的黑天魔印自動流出一股力量進入眉心泥丸宮。


    這股力量形成一尊六臂神人,神人手持寶劍、淨瓶、明鏡、方印、斧鉞以及神珠。他頭頂帶著寶塔狀的王冠,盤坐在一朵蓮花上。


    這尊黑天魔相一出,在姬飛晨眼中,諸多魔咒再也不成問題。


    這時,再看向山路旁邊的其他怪獸。自然而然,將怪獸所象征的魔咒解析出來。


    這些怪獸,都是黑聖宗巫咒所凝聚的“咒靈”。將咒語化作靈性怪獸,是人仙境界特有的手法。它們的本質,就是黑天之力。


    “能操控嫉妒情緒的三頭墨鴉,能帶來死亡的蛇頭豬……”各種咒靈都蘊含奇妙的力量。哪怕是目光和它們對上,就會輕易中招。


    但是,姬飛晨在坎冥殿主身上也看到一團粘稠如濃墨的力量,將所有咒靈吞沒,一一把它們一一打碎。


    “師祖也具備黑天之力?”姬飛晨神色驚訝,心中有種種說不清的疑惑。


    接下來,三人腳下的黑蓮從山下蜿蜒而起,猶如一條巨龍馱著三人來到山巔。


    山高風冷,姬飛晨吹著寒風,打量黑聖宗打造的神壇。


    黑聖宗傳承上古之風,不立殿堂宮閣,而是以祭壇、圖騰作為標誌。


    魔台高有五重,眾多巫師環繞在每一層玉台上,正口誦魔咒,不斷生出咒靈加固魔台外圍的屏障。


    於是,豐山殿主對坎冥殿主說:“黑玉魔台外圍的屏障,這是阻攔你我前進麽?”


    “不忙!”坎冥殿主伸手一指,他們方才走過的道路,山路遍布的黑蓮花突然聞風而動,化作巨龍撞擊倒扣的“海碗”,將玉台外圍的屏障打碎,三人從容走上玉台。


    玉台周遭立著白色圖騰柱,插著皂雕色旌旗。眾多魔人盤膝而坐,按照他們的地位和實力,分布在五重玉台的下三層。他們麵前擺著火盆、紙偶,正自顧自動作,根本不在意陰冥宗三人到訪。


    姬飛晨看得出神,忽然豐山殿主對他肩膀上一拍:“小心!”這一拍,將某個暗中靠近姬飛晨的影蝶打碎。


    “多謝殿主。”姬飛晨看向破碎的影蝶,這是某種特殊的密咒,能操控影子來殺人。


    “哼!”豐山殿主神色冷漠:“謝?隻是不欲讓咱們陰冥宗丟人罷了。你小子小心點,別在這裏出醜!”邊說,他上前一步,站在姬飛晨一側,擋下某些人的暗算。


    黑聖宗最詭異的,就是防不勝防的詭秘咒法。


    豐山殿主身上冒出一層細微而不可見的濁沙,將他們三人籠罩。


    姬飛晨下意識摸了摸左肩,然後看到坎冥殿主已經走上第五重玉台。


    在那裏,明魔子和巫鹹等待多時。


    巫鹹是一位白蒼蒼的老者,因曾食用不死藥,比曆代巫鹹的壽命要長很多。黑聖宗的興盛,跟他脫不開幹係。


    看著黑聖宗的統治者,再看看他身邊一身白袍的明魔子,姬飛晨握緊拳頭,壓下心中的殺意。


    黑聖宗害死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恩人、知己。這仇,姬飛晨無法忘卻。


    “雖然少宇不讓我報仇,但黑聖宗該滅,這個製度也應該廢去!”擁有九襄瓊樹的姬飛晨,作為煉氣士一脈的氣運之子。姬飛晨有這個底氣和黑聖宗抗衡。


    反正,要打破當今仙魔涇渭分明的格局,他就需要和各大門閥較量。如今也不在意多一個黑聖宗。


    “就算他不讓我殺他弟弟。但黑聖宗這個兄弟殘殺的規矩,不能留。還有血祭,如今的時代也不容許存在!”


    黑聖宗以血祭著稱,去年姬飛晨便曾經在黑聖宗救下一家人。將他們送到旱魃女仙處救治。


    可這隻是南疆角落的一例,姬飛晨偶然路過可以救助,但麵對黑聖宗在南疆根深蒂固的習俗。姬飛晨必須用漫長的時間來解決。


    巫鹹和坎冥殿主之間的交流很快結束。


    兩人昔年就是舊相識,彼此之間有段交情。


    “原先,老夫便有意和黑聖宗聯盟。可惜掌門更傾向六臂神宗。不過老友啊,即便是現在,老夫也更傾向於黑聖宗。日後等我們晉升聖地,關於你們和六臂神宗的紛爭,隻管來找我。”坎冥殿主拍著胸脯,大包大攬抗下。


    姬飛晨和豐山殿主見他神色真誠,心中暗道:你都快飛升,就算誇下海口,到時候你拍拍屁股一走,他們找人幫忙去?


    但不管是不是場麵話,聽起來總讓人受用。巫鹹臉上老褶皺成一朵花,他笑道:“老夥計這麽說,不管真情假意,我這心裏也舒服點。成!咱們之間也不說虛的。你們晉升聖地,相應的過場還是要走。要做聖地,和血海抗衡,沒有相應實力可不成。”


    巫鹹遂命人擺下一張棋盤,上麵雜亂無章布置著一大片黑白棋子。


    “老夥計。正好你們這邊有三人,便跟我們這方三人決鬥。你們若勝了,我們黑聖宗便認可你們晉升。”他敲擊拐杖,背後的明魔子和下方玉台上的一人站出來。


    “你們倆,去領教領教陰冥宗的絕學。”他吩咐後,對坎冥殿主說:“老夥計,咱倆好久沒有一起下棋,這次可不容錯過。”


    名義上是下棋,但這裏的每一顆棋子,都蘊含黑聖宗的巫咒。在下棋的時候,巫咒侵蝕坎冥殿主的身體,這是一種無形間的咒術鬥法。


    殿主沉吟一番,忽然笑了:“好。”他坐在巫鹹對麵,全身心投入這場咒法博弈。


    他拿起白子,裏頭自動有一種“流火毒咒”爆。


    坎冥殿主身子一震,九幽弱水在體內翻滾,強行壓下體內的毒咒,將棋子落在棋盤一角。同時,黑子的數道詛咒統統爆,如同龍蛇一樣竄入殿主體內。同樣,被他體內磅礴的法力鎮壓。


    豐山殿主站在一旁,見二人不斷落子博弈,他看得心驚肉跳:“三百多道咒法,而且都是巫鹹親自下咒。哪怕隻接受白子的咒法,也要硬抗百餘道。”


    “閣下,你還有心思看別人麽?”從下方走上來的麻衣男子打斷豐山殿主的思路:“其他兩方都已經開始,咱們也開始吧、”


    都開始?


    豐山殿主看向姬飛晨那邊,隻見一位衣裳飄飄的白衣青年正跟一頭人形魔龍在肉搏。


    二人見麵,分外眼紅。當巫鹹吩咐的時候,明魔子就對姬飛晨衝過去。


    而姬飛晨張開龍甲,魔龍鐧在手中虎虎生風,一副以命搏命的樣子和明魔子近戰。


    “這小子,放著弱水不用,居然跑去肉搏?”豐山殿主搖搖頭,便負手對眼前人說:“黑聖宗中沒聽說過你,你是何人?”


    “苗雨。”這個麻衣男子淡淡迴應,他身上冒出一片魔光,飛出好幾隻雷鬼。


    看著環繞閃電,口吐雷音的雷鬼。豐山殿主身邊冒出黃沙,一麵麵靈盾生成,將雷鬼悉數擋下。


    “這是你們祭祀的鬼神?看上去也沒什麽用,不如”豐山殿主伸出手,自動有一撮沙子在他手中凝成峨眉刺,對準麵前男子說:“不如,咱們也近戰如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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