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小友,請手下留情。[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老仙氣喘籲籲趕來,出手灑出一片水光攔住李靜洵施法。


    碧水連天,刷去李靜洵身邊的銀雷球。李靜洵手一頓,收好道德金冊,彬彬有禮問:“前輩遠道而來,有何指教?”


    老仙見旱魃未死,心神一鬆,笑道:“此子乃我命定應劫之人,不當在此刻隕落。千年之後,仙魔殺劫時可否讓老夫下手?”


    老仙這一說,姬飛晨三人頓時明白。


    但凡仙魔殺劫,無非是斬殺和自身大有淵源的對立修士,以便於自身脫劫。旱魃吸煞氣,冥冥中對應的仙靈之氣被老仙收走,二人因果糾纏不休。如果此刻李靜洵殺了旱魃,對其無益,反而會讓老仙因為煞氣消散,他日需再費心費力尋對應魔人。


    李靜洵想明白後,對老仙說:“誅殺旱魃乃師門法喻,弟子不敢擅專。前輩若要手下留情,需跟魚、陸兩位師叔商議。”


    說話間,魚天陽和陸玄機趕到東棺處。


    二人瞧見老仙後拱手作禮:“道友來自何方?仙府何處?”


    “三山五嶽之散修,哪有什麽仙府福地?”老仙翁笑道:“旁人稱老朽一聲‘三截老叟’,俗家姓彭,叫老朽彭三截就是。”


    話雖然這麽說,但魚天陽二人察覺老者身上的法力絕對在二人之上,不敢不敬。


    陸玄機謹慎道:“彭翁前來,不知何有指教?”


    仙翁指著千雷棺中的旱魃說:“這孽障和我有清濁因果,可否暫時留下,待日後交由老夫處置?”


    玄門中這麽幹的人不少,將某個魔頭鎮壓封印而不擊殺,為的就是在仙魔殺劫的時候用來血祭,當做自己脫劫之用。


    所以,很多時候能看到玄門修士在殺劫時,算計的一環扣一環。哪個魔修,什麽時候死,什麽地點亡,都布置的妥妥當當。


    而今仙魔殺劫過去幾百年,早已有人開始籌謀準備下一次殺劫。屆時殺劫一起,馬上斬殺三魔脫劫。


    魚天陽正要應下,又被陸玄機攔住。陸玄機說:“既是彭翁對應之魔,那我等暫時手下留情,打入鎮魔塔千年。日後老丈去那裏提人即可。”


    鎮魔塔,本就是玄門關押魔人的地方。等仙魔殺劫的時候,眾多魔人一起處決,供諸仙脫劫。(.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老仙一聽,麵帶難色:“一魔多因,除卻老朽之外難保沒有其他道友和旱魃有因果牽扯,屆時爭執起來反而不美,傷我等同道和氣。再者,仙魔殺劫時,必有魔門前往鎮魔塔救人,更不方便。萬一此魔逃離,對貴派又多一個仇家。還是交由老夫看管為妙。”


    “但老丈一人勢單力孤,萬一這千年間有所閃失可怎麽辦?若旱魃脫困,豈非是我等罪過?再者,他在成晃山為禍一方,若不去鎮魔塔領刑,如何對得起此地這百萬生靈?”


    “此事易耳!”彭翁撫掌笑曰:“這孽障以八棺之術聚運成道。那老朽便在此開一座仙府,再用八方之力鎮壓。八方靈棺不破,永無脫劫之日,算是他因果報應。至於此地生靈,老朽在此行教化之道,將這份業力抗下,還此地生靈一份善緣便是。”


    見老翁痛快應下,陸玄機眉開眼笑。殺人容易,善後難。此地被毒火焚燒,接下來幾十年間恐怕都難以生長莊稼,培養五穀。


    但如果有一位人仙在此調和四時之氣,此地百姓無憂矣。


    “既然如此,此地之事全權交由大仙。”陸玄機幹脆利落,將千雷棺交給彭翁。


    隨後,陸玄機召喚諸人前來。剛剛突破的徐大先生和張元初、景軒等人紛紛趕來。


    陸玄機對徐大先生說:“道友剛剛突破,根基難免不穩。若有意,可來我道德宗暫時穩固根基。”


    徐大先生此刻也感覺到人仙境界高深莫測。他剛剛進入人仙境界,各種常識都不了解,境界不穩之下很容易被外人暗算。


    “道德宗有諸仙匯聚,正要去打擾一番。”徐大先生連忙應下,借道德宗為自己護法。


    陸玄機又看向其他門派之人:“你等體天心道德,做這一場善功,他日天數運轉之下必有福報。景軒,我看你在此戰中功德足夠,還是早早迴去閉關修煉,以期早日突破。”


    說罷,天音乍起,祥雲升空,魚天陽、陸玄機帶道德宗諸修和徐大先生離去。


    接著,其他門派之人也各自迴山。景軒對姬飛晨說:“師弟,我要暫時迴山,你接下來?”


    “我和塗山小弟說好,接下來要一起遊曆山河,尋玄竅的突破機緣。”接下來,姬飛晨要跟塗山去鎖仙塔走一遭,當然不希望景軒跟著,見他主動迴山,心中樂得將他送走。


    等所有人離開後,姬飛晨和塗山對彭翁辭別,一並離開。


    諸人離去,千雷棺應聲而破。旱魃正要逃出生天,忽然看到彭翁麵容,臉色大變:“你怎麽來了!”


    “我若不來,讓你這孽障先證道,日後豈有我好處?”彭翁再度出手,一片水光灑下,撲滅旱魃毒火,又有一道朦朧身影從他背後分離。


    那道身影化作一位略帶陰柔的道人:“旱魃道友,天數如此,你我本為一體,何不歸來共參三屍?”水光綿綿,旋即把旱魃重新鎮壓。


    彭翁一步跨出,降臨絕穀上空。望著方圓千裏土地中潛藏煞氣:“你作孽如此之重,豈非牽扯老朽日後成仙的時機?”遂以大法力運轉三江五湖之水將千裏之地的煞氣統統洗去。


    離開路上,姬飛晨問塗山:“關於那老仙,你可看出什麽?”


    “他施展水光道術的味道和你類似。”塗山沉吟道:“看上去乃玄門道術,實質上脫胎為魔道,應是煞氣之屬。”


    忽然塗山眼睛一亮,馬上想到了什麽。而姬飛晨也有所悟,二人果斷說:“迴去!”


    二人駕馭寶珠、飛雲折返成晃山,遙遙看到成晃山上空的玉色仙光催風降雨,普降甘霖,生生將千裏之地重塑生機。


    “好一尊大能為的人仙,比道德宗二人高明何止百倍?”二人遠處偷窺,忽然又有一道仙光轉圜。


    李靜洵在迴去的時候越想越不對,跟兩位師叔說了一聲,自己也折返迴來。三人相互看看,落在原本布陣的東棺之處,成晃山絕穀中的老仙頓有所感。


    “這些小家夥啊。”歎息一聲,彭翁袖袍輕輕一動,清風漫卷千裏,下一刻將三人拉入身前:“你三人半路折返,所為何事?”


    李靜洵眨眨眼,此刻她看到老仙身邊的水光化身,立刻拜服道:“特向前輩求三屍秘術。”


    “三屍秘術?”塗山和姬飛晨一怔,隨後恍然大悟:原來旱魃是老仙留在外麵的三屍神之一?


    被李靜洵戳穿,老仙也不動怒,而是白眉抖了抖,默默算計前因後果。


    “這丫頭不愧是太上道德一脈傳人。而且……”瞧見李靜洵頭頂紅光衝天,但算計她因果時毫無所得。就連塗山和姬飛晨也是如此,根本算不出他仨的因果。


    李靜洵師門非凡,塗山氏有天狐傳承,姬飛晨用龍鱗遮掩因果,老者全然看不出三人來曆。


    “想必背後都有高人指點?而今前來未必是適逢其會。”彭翁思量之後,道:“罷了,也是你三人有緣。老朽要晉升地仙道果,你等在旁觀禮,或有所悟。”


    說罷,老者跌坐蒲團,在三人麵前閉目煉法。


    天靈祖竅之中衝出三尺毫光在頭頂生成渺渺慶雲。雲中玉光澄澈,宛如一汪碧水托起三朵含苞蓮花。水光仙人見狀,抓著旱魃同時跳上雲端。


    旱魃一陣尖利叫聲,在慶雲中顯化真身,和水光道人相互廝殺。此刻,水光道人也化作魔神之軀,形似陰冥宗的白骨魔神。


    姬飛晨臉色微變,觀仙翁所施展的法相,有陰冥宗的路數倒有幾分相似。


    頭頂慶雲乃仙翁大道所凝,李靜洵注視三花,麵帶意動之色。


    三屍法門,乃玄門仙道不傳之秘。玄門認為,人體之內居住三魔蟲。上者曰“彭倨”在腦宮之內,中者曰“彭質”在人體中央之位,下者曰“彭嬌”藏於身下之位。


    這三魔擾亂人心,幹擾修士得道。若得道成仙,必先斬去三屍蟲。哪怕李靜洵出身名門,對三屍法門也隻聞其名,不知其所以然。


    而今彭翁正是三屍道傳人,李靜洵目不轉睛看著他,尋找三屍大秘。


    旱魃自生靈智,不肯化入蓮花之中。彭翁伸手一指,頭頂上空浮現萬道金光,托起一麵金盤。金盤上有八萬真文,演三屍真諦,玄羅之妙。道道金光打下,旱魃體內的魔性漸漸壓製,不多時魔體蛻變,化作一尊和彭翁有三分相似的紅衣道人,坐在蓮花之內。


    旱魃坐定,彭翁天靈華光一閃,冥冥中有縷縷玄氣垂入慶雲。隨後慶雲暴漲,高垂千裏之地,一應生靈皆可看到空中玉光祥雲普照。


    三朵蓮花中有雙花綻放,花開十二瓣、中央那一朵蓮花雖然不曾綻放,但亦有一尊幻影若隱若現。


    幻影從天靈祖竅飛出,本欲衝出慶雲範圍,最後又被彭翁以金盤收攝,老老實實鎮壓在花心。


    老仙笑嗬嗬睜開眼:“走不得,走不得,而今你要出去,老朽也難把你擒住。”


    隨後老仙對姬飛晨三人問:“你三人可看明白?”


    姬飛晨一臉茫然,雖然他心機頗深,但老仙所用法術玄之又玄,根本看不真切。隻是目前老者頭頂氣運虹光如柱,自身氣息飄渺不定,姬飛晨便問:“前輩而今已成地仙道果?”


    “道行已滿,法力和肉身還需慢慢以元氣打熬。”彭翁得地仙道果,心情大好,於是和三人講解三屍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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